秦战北在上京买了个院子的事儿，秦老爷子是知道的。
那张经济领生产的生产资格证份量不低，孙子这些年跟陆陈等家几个小子一起折腾的事儿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他能置办得起这样一所院子，秦老爷子并不意外。
只是这些日子听说他总跟一个小姑娘在一块，白天晚上的黏糊，两人一块在那院子里住着，老爷子怕他闹出什么不光彩的事儿来，忍不住喊人过去说话。
“我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小姑娘走的很近？”秦老爷子手指敲了桌子几下，神情不辨喜怒，“你还是个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况且过阵子就要去陆指了，穿了军装，就该有个军人的样子。”
秦战北没说话，思索着她那个小后妈在老爷子面前嚼舌根的可能性。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凭你的本事，本该上军工院，你父亲匆忙选的学校的确有些委屈你。”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学校，秦战北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秦老爷子有些生气，指着他道：“你这是像个什么样子！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
“等几个月之后第六机械部的人来挑人，去那边进修对不对？”秦战北幽幽接了话，他对老爷子的脾气摸的清楚的很，“您一定不会先告诉我这些，肯定说是把我发配到那边去锻炼，从基层做起。”
秦老爷子指着他说不下去了，他要说的都被这小子给抢先了，老头起初疑惑，继而又板起脸来教训：“你去警卫员那里套话了？胡闹，成天没大没小的。”
秦战北走近了几步，笑道：“爷爷，这您可就冤枉他们了，我是自己瞧见的，上回来的时候有个挂机械部牌号的车开出去，就好奇多打听了几句。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他们招人也是有条件的，谁有本事谁去呗。”
秦老被他几句话说的彻底没了脾气，又心疼这个孙子，又觉得有点小自豪，干脆招手让他过来，拿出一份文件道：“机械部这次招人是为了测试新研制出的自动步枪，那边设计了几种方案，要招全军射击能手试用，这是刚推荐出的几个军工区的射击数据……”
秦战北有点奇怪：“既然都从军工区选了数据，那直接调人就行了吧？”
秦老爷子拿手指了指上面排名前三的数据，强压住嘴角扬起的那点得意，道：“你仔细瞧瞧，这个数据是谁的？”
文件上附了一份表格，上面排名第一的没有记录名字，只记了编号，上面的数据十分漂亮：三发9环，其余全部十环！
老爷子得意也是情理之中：“这是上次打靶的成绩，你参加的那次，你的成绩不错，被挑中了。”
秦战北挑眉，难怪前段时间老爷子一个劲儿的喊他去打靶训练，“爷爷，您这么把我加进去成么？我不算军工区的人吧？”
秦老哼了一声，“我们老秦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奋斗了一辈子，我看他们哪个敢说你不算！”
比起军工院，秦战北其实更喜欢第六机械部，他对枪械更能提的起兴趣，而且研究所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好歹没出近郊，管理上也不是那种进去就死活不让出来了。
秦老爷子看着眼前长得高大挺拔的孙子，内心还是有些感慨的，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瘦的只剩下一个大脑袋的小家伙。秦老看着他，放缓了声音道：“战北啊，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如今爷爷都安排好了，这中间不能再出差子，那个小姑娘……”
秦战北噗嗤一乐：“爷爷，您以为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姚玉玲又背后污蔑我什么了？”
“怎么说话的”，老爷子又想吹胡子了，“她好歹是你的母亲……”
“呵，母亲”，秦战北讽刺一笑。
秦老爷子知道他不愿意听这个，便也不说了，重新回到正题上：“总之你现在还小，好好锻炼本事才是正经，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就不许瞎搞。”
“您真当我是秦平东呢？”秦战北不屑的笑了一声，而后道，“她也不是什么莺莺燕燕，爷爷，她是许如娇，我认定的人。”
秦老爷子炸一听名字觉得有点耳熟，然后听秦战北说什么认定的人又觉得胡闹，“你才多大，就认定的人？”
“不管您信不信”，秦战北正色道，“反正我这辈子非她不娶，而且您担心的那些事儿不会发生，我既然认定了她，就一定会好好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