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秦战北带她去了卫大夫那，卫老大夫过年这阵子不大舒坦，这次给许如娇把脉的是卫李。
来过几次，秦战北对卫李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不信任了。
卫李把了脉，又问了些日常生活饮食方面的问题，然后给开了药，除了需要煎服的草药，还有好几个中药包，用来泡澡。
“你住校用这个不方便吧”，卫李刚要提笔写方子，想到这个问题又顿住。
“没关系，开吧”秦战北在许如娇之前回答，“以后住家里都方便。”
“谁说我要住……”
许如娇刚要反驳，秦战北紧跟着道：“难道你不管那些布料了？”
许如娇顿时闭了嘴。
秦战北很满意，乐呵呵的看着卫李开了药，然后去抓，还很好心的关心卫老大夫的身体。
“家里有虫草之类的，听说是补身子的，我下次带来。”都是外头人送给他爷爷的，老爷子一个人吃的了多少，家里快堆不下了，秦战北也不知道具体管啥，反正知道给老年人吃好。
“不用麻烦”，卫李摇摇手，“我们自己就是大夫，调养的草药要对症。”
秦战北笑笑，他也不懂中医，反正记着下次捡贵的带来些好了。
回到住处，许如娇继续折腾她的假领子，趁着没开学的这几天，正好把纸板和加工步骤确定下来，顺便试着做了两件出来。
许如娇打纸板、剪裁布料的时候，秦战北就在旁边看着，他不知从哪拖了张宽大的躺椅出来，手上还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不过他盯着许如娇看的功夫比看书的时间多多了。
看着许如娇一身小裁缝似的打扮，简单的围裙穿在她身上也格外好看，又瞧着许如娇拿着做好的假领子在自己身上比划，最后还穿上去试了试。
她是按照秦战北的尺寸做的，自己一穿上才想起来，衣服明显大了。
秦战北在那边扑哧一声乐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衣服，跟个缩小了的马甲似的，偏还带着个衬衣的硬领子，挺有意思的。
许如娇招手让秦战北过来，“你试试这个，看还有哪儿不太舒服，我再改改。”
秦战北搁下书走过去，但是他不怎么会穿这玩意儿，差点把线给撑开。
许如娇看不下去，让他抬起手来，“弯点腰，两个胳膊先从这过去。”
好不容易帮他穿上，许如娇干脆连扣子也一起系好，秦战北身体绷紧了点，他瞧着许如娇把白色衬衣的扣子一颗颗系好，直系到最上面一颗，白皙的手指轻巧的一动便将纽扣送入扣眼，接着习惯性的帮他抚顺了一下衣领。
许如娇又拿了件外套让他穿上，只露出个领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外面的衣服不脱，完全看不出来。
她带着秦战北走到旁边一块镶嵌着长条镜面的衣柜前，“你觉得怎么样？好像领口有点紧……”说着，垫脚给他调整了一下。
秦战北觉得领口真是有点儿紧了，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许如娇解开领口扣子的手指上移开，道：“挺好的啊，做出来的比你画的好看多了，你画的我都看不懂。”
“我画的是样板，都是准备剪的布片你当然看不懂。”许如娇松开一颗领扣，抬起手来让他活动了一下，“其他的地方还成，就是领扣的位置有点偏上了，好了，脱下来吧，我再改改。”
秦战北自觉的伸好了手，等着许如娇给他脱衣服。许如娇看他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就帮着他把衣服脱下来。
许如娇在一边修改衣领，秦战北坐回椅子上，他只要侧过去一点就能看见她搭下来的几缕发丝、长而密的睫毛。有的时候连眨好几下，弄得人心里都跟着痒痒的。
“咳咳”，秦战北不自然的转开视线，跟许如娇搭话，“这个套上件衣服穿，跟真的没什么两样，而且还省不少布料……”
他纯属没话找话，听见许如娇只嗯了一声，又道，“那咱们这批布料就都做这东西了？”
许如娇这才抬头，布料是秦战北弄来的，要做什么也得问问他的意思。
“我是觉得假领子又省布料，做起来也方便，卖的时候价格低，可以满足很多不怎么富裕的人穿衬衣的需求，所以……”
秦战北抬手制止了她，“你不用给我说这些，我说了，你全权决定嘛，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要是决定做这个什么…假领子，那我就按这个去办了。”
“办什么？”许如娇疑惑。
“挂靠啊”，秦战北笑道，“这玩意跟衬衣差不多，我找家做衬衣的国营厂挂靠，有了‘红帽子’不怕被查。”
“这样啊”，许如娇恍然，她只顾设计衣裳，一时没想到这些。
“你就安心做衣裳就行”，秦战北道，“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