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跑了一趟乡下，秦战北仿佛转了性子，不只懂得讨老爷子欢心，对秦卫国也不像从前那般对着干，父子关系看起来缓和许多。
这自然不是姚玉玲想看到的，之前秦战北答应回小楼住，她以为能趁机再刺激一下他，挑起父子间的矛盾，没想到这小子前面答应的好好的，转脸就被老爷子叫了去，一整个暑假没着家，回来还是继续在老爷子这住着，她想干点啥都鞭长莫及。
“战北晚上跟我们一块回家住吧”，姚玉玲柔声道，“总打扰爷爷也不好，小楼都装好了，你的房间也还留着呢。”
秦战北不置可否，老爷子却不乐意：“哪有打扰？有战北在我跟前陪着，我高兴着呢。你们一个个都忙，没事也不用老过来。”
老头说的是实在话，秦卫国却误会觉得老爷子在埋怨他们不时常回来，暗地里瞪了妻子一眼，陪笑道：“爸您说的哪里话，这阵子实在忙走不开，等我忙过这阵，一定时常回来看您，战北既然照顾的好，就让他留在您身边吧。”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自来不是什么聪明人，有时候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年轻时他还愿意时常管教提醒，如今是眼不见为净，无关大雅的就随他去了。
“战北啊，你这衣裳有没有给你爸和平东两件？”老爷子问秦战北。
自是没有，秦战北不乐意给，嘴上便道：“大号的没有了，我爸穿不了。”
他这也是实话，战友们大多体型健壮，即便个子不高，胳膊上、胸前的腱子肉也是一鼓一鼓的，许如娇做的大号T恤转眼就被抢光了，只有中号和小号还余几件。
“那平东呢？他穿的总有吧”，秦老爷子笑吟吟的，“别小气，给你兄弟两件穿。”
秦战北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给，他的那帮哥们还没给全呢，凭啥要给秦平东。
“爸不用，平东有衣裳穿”，姚玉玲十分善解人意的开口，“战北自己留着吧。”白不拉几的衣服，也就秦战北当个宝贝。
“又不要你那绣了花的”，老爷子催促，“快拿两件出来。”
绣了字母的衣服，秦战北都宝贝的很，连他这个当爷爷的都不肯给，老爷子故意调侃那是绣花的，秦战北也不恼。
“爸，其实……”姚玉玲还想说什么，被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他招招手叫秦平东过来，“你自己挑两件。”
秦平东忍不住蹙眉，啥破东西，他可瞧不上，但爷爷要他选，他也只能随便拿了两件。
老爷子在心里又叹口气，战北和平东都是他亲孙子，手心手背他都疼，可人心不是天平，秦战北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劲儿更对他的脾性，而秦平东自小便不跟他亲近，尽管姚玉玲费尽心思把秦平东往他跟前推，这孩子也极力表现企图让自己满意，但是不是出于本心，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阅人无数，自是清楚。
就像此刻，他让秦战北送秦平东衣裳，不过是想让两兄弟亲近些，加深一下感情，可一个不愿意的理所当然，一个接受的不情不愿，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