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按照薛锦玉的吩咐,来到小厨房找到杜若,转达了话语。
杜若听后犹豫了片刻,“不知娘娘是想要何种猛药?”
老嬷嬷压低声音,“最好能让丽嫔迅速有孕的。”
杜若会意,她点了点头,“那得请嬷嬷想法子,给丽嫔送去另一幅药膳。我这有一副相辅相成的方子,见效快,不过对身体伤害有些大,但后续可调养回来。”
“这无妨。”老嬷嬷给了杜若一个眼神,“交给我便是。”
老嬷嬷知道自家皇后想做的事,当然不会在意两人的身体。且杜若用的药极为巧妙,又是药膳,即便太医那边查也查不出什么。
巫医的手法,与寻常太医自是不同,未曾接触过巫医的方子,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杜若入宫也有段时间了,起初十分惶恐,担心自己会出错,会被责罚。甚至害怕被人陷害,毕竟这后宫的险要她也是听说过的。
但薛锦玉的对待,以及老嬷嬷的照顾,还有宫内其他宫女的善意,很快让她融入了这里,并且不再惶恐。
正如薛暖当初说的一样,在凤仪宫杜若很安全。
正因有薛锦玉这么个主子,杜若才得以大展身手。闲暇之余,薛锦玉还会找些书给杜若看,这让杜若成长了不少。
“嬷嬷,我入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明日出宫一趟,补充一下药材,顺路回采苓阁瞧瞧我家人。”杜若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紧张,生怕老嬷嬷不答应。
老嬷嬷笑着拍了拍杜若的肩膀,“皇后娘娘可是说了,你若什么时候想出宫开口就是,她不会阻拦你。你明儿一早,就借着给皇后娘娘买糕点的借口出宫吧,回头我给你令牌。”
见老嬷嬷答应,杜若松了一口气。
一个多时辰后,杜若的药膳备好,而凤仪宫内的老皇帝也被薛锦玉叫醒。
老皇帝缓了片刻,接过薛锦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精神了不少。
这打湿帕子的水,也并非寻常的热水,里面也是加了由杜若调配的草药,可让人神清气爽。
这些小细节,薛锦玉全都考虑到了,老皇帝怎能不喜欢来此午睡?
药膳被端上桌,今日吃的是枸杞羊肉煲。
薛锦玉给老皇帝盛了一碗,老皇帝嗅着香气,食欲大开。顾不得烫,先喝了一口汤。
这汤清甜鲜美,还有一种很特殊的草药香气,尝一口便欲罢不能。
“皇上慢些。”薛锦玉贴心道,“如今这个季节,吃羊肉最能暖身子了。”
“你这新招的宫女手艺不错。”老皇帝夸赞了一句,“不愧是朕的皇后,很有眼光。自打尝过这药膳,朕都不想吃御膳房的菜了。”
“药膳是温补身子的,皇上爱吃也不可多吃。”薛锦玉给老皇帝夹菜,“最近皇上觉得身子如何。”
说起这个,老皇帝哈哈一笑,“这都多亏了锦玉的照料,朕最近不是那般怕寒了,且每晚也唯有惊醒的症状。你这宫女,可比太医院那些老顽固厉害多了!”
“皇上谬赞了,这宫女只是精通一些药膳方子罢了,如何与太医匹敌?”薛锦玉放下筷子,“皇上身子好,那臣妾也就安心了。”
药膳薛锦玉从来是不吃的,毕竟她如今怀有身孕。
“胃口不好?”见薛锦玉不懂筷,老皇帝关心的问了一句。
“臣妾半个时辰前饿的难受,就吃了几块糕垫肚子,到现在还不饿。”薛锦玉每次都有理由推脱,“臣妾伺候皇上吃便好。”
老皇帝对薛锦玉没有任何怀疑,他笑呵呵的点头,继续吃着自己碗中的羊肉。
用过午膳,老皇帝在凤仪宫坐了片刻后,回到了养心殿。
在这段时间里,楚宴珩已经处理好了余下的奏折。
不过,唯独余下了一份,这份是他自己的,必须由皇上亲自过目。
老皇帝坐下身子,拿起桌上摆放的唯一一份奏折打开。
再看见上面的内容后,他显得有些诧异。
“宴珩怎的想起与南诏交好了?这还要派镇国公的世子前往?”
“微臣始终记得,皇上对南诏的矿产很感兴趣。”楚宴珩回话,“如今大夏正值寒冬,无法开采矿产。但南诏却温暖如秋,一切照旧,若与南诏交好,这冬日就不愁煤炭一事了。”
每年的煤炭,是老皇帝最为担忧的。
大夏的煤矿有限,如今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每年,大夏都要从其他国家手中购买,对方清楚大夏的处境,便会抬高价钱,大夏不知花了多少的冤枉钱。
可若能与南诏交好,这煤矿就有了稳定来源,至于价钱多少,只看使臣的能耐了。
“而微臣之所以举荐镇国公世子,是因他早年镇守边疆时,与不少南诏人打过交道,对南诏的语言略懂一些,且清楚南诏的情况。薛世子过去虽是武将,但文学素养也不差,能与朝中文官匹敌。再者,派他去,皇上也可放心。”
对于薛家,老皇帝自然是十分信任。
仔细思虑着楚宴珩的话,老皇帝点了点头,“嗯,此事的确尽快为之。眼看就要到年关,这煤炭用量定会加大不少。那朕就封他为使者,负责出使南诏,明日便出发。”
“还有一事,微臣斗胆询问。”楚宴珩低头拱手,“年关将至,皇上可有意让梁王归来团聚?”
提起这件事,老皇帝面色迟疑。
他摸了摸胡子,“朕自是希望一家团圆,可这梁王过去犯的错不轻。”
“无论如何,梁王殿下终究是皇上的血脉。”楚宴珩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顺着话茬道,“这除夕之夜终归是要一家团聚的。北疆苦,转眼过去了这么久,殿下定然有所改变。”
老皇帝已经把北疆赐给梁王作为封地,这有封地的王自是不能在京中久留。
最多不过在京中留一月,这一月里,若梁王还想东山再起,楚宴珩自然不会客气。
“还是你懂朕啊。”老皇帝长叹一声,“无论如何,他终究都是朕的血脉。那梁王返程的安全,朕就交给你了。”
“微臣遵旨。”楚宴珩起身,“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