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门口,影七示意守在外面的侍卫开门,门开了之后,只见屋子里的摆设也很齐全精致,看上去和二人家中也差不了多少。
卫青黎闯进去便看见了卫承业,只见她带着哭腔扑向了卫承业大喊道:“父亲!”
“哎……”
卫承业也一把抱住了卫青黎,老泪纵横道:“为父一朝行差踏错,带累了你们,你们被软禁期间没有受苦吧,我看你们都瘦了许多。”
卫行知道:“并未受苦,千岁爷对我们似乎很是礼貌相待,从他为父亲安排的这…住处就能看出来。”
卫行知环顾了一下四周,实在是没办法把这里说成监牢。
卫老也道:“确实,千岁爷对我们的礼待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想来他日后也许要我们为他做事,不过这么大的恩情,即使是他想再把我的命收回去都是应该的,至于人家带着目的我也就不在意了。”
他们一家子寒暄团聚,一旁的殷浩却是坐不住了。
“你们可有你殷大哥的消息么?”
“哦是的殷伯伯。”卫青黎听他说殷大哥,连忙回道,“薛姐姐告诉我,殷大哥现在军营里,她已经先去找他了,想来他们说完了话之后,殷大哥就会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殷老长叹口气道:“可惜我们事发的早,未有机会先把青黎和卫青的婚事办了。”
“殷伯伯……”卫青黎有些扭捏,“你说什么呢。”
卫老却是笑笑道:“你这丫头的心思谁不知道,在这里害羞什么?你看你殷大哥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你们两个是从小的指腹为婚,只不过我和你殷伯伯怕你们两个没有感情,到时候对谁都不好,才没有先说,没想到你们两个最后却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了。”
卫青黎闻言也不回话,只是嘟着嘴,一副再也不要理她爹爹的样子。
殷老在一旁看着自己这未来儿媳,眯起眼道:“不如等卫青出来,你们就赶紧拜堂成亲,否则的话我们秋后问了斩,就算是想参加你们的婚礼,也难抛头露面,岂不是一大憾事么?”
卫行知闻言问道:“已然定了秋后问斩了吗?”
“千岁爷是这样和我们承诺的,那定然是会如此。”殷老捋着胡子思索道,“现如今的万岁,怕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
本该早朝之时,皇宫中。
楚宴珩越过众大臣,直接被召见宫中,他步入了老皇帝的大殿,就看见老皇帝正搂着秦雪凝,嬉笑不停。
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滑过一丝冷笑,大踏步走到皇帝面前。
“陛下!”
冷不防的一声喊吓了老皇帝一跳,也吓了秦雪凝一跳。
老皇帝心中不悦,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现在就是老皇帝自己也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纵容楚宴珩,还是已经开始惧怕楚宴珩了。
“宴珩啊。”老皇帝把手从秦雪凝的大腿上拿下去,面带微笑道,“听闻你查清了五大家族谋反之事,是大功一件啊,今日朕要好好的奖赏你,那卫家献上的金玉矿山,从今天起就交由你来开采吧。只是不知道那里的那块地,可也算是我们的了吗?”
楚宴珩闻言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这老皇帝还没有糊涂到一个地步,还知道问国土,看来为君者的本性还没有消磨光。
“多谢陛下信任,我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至于那国土,我早已经调兵控制住了。”
听楚宴珩提起调兵,老皇帝突然想起自己的兵符还在楚宴珩手上,于是他试探的问道:“宴珩啊,那兵符……”
“对了陛下。”楚宴珩似乎是不经意的打断了老皇帝的话,“臣想替卫殷两家求个情。”
“哦?”老皇帝还未开口,秦雪凝却是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楚宴珩,“九千岁即使再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也不应该替谋反的罪臣求情吧?”
楚宴珩连半个眼光都不愿意赏给秦雪凝,他眼睛直直的目视前方,道:“宴珩一个阉人,做到如今的位置确实算是不合规矩,只是凝妃娘娘您在我和陛下商讨国事之时还不回避,是否更加逾矩?”
秦雪凝闻言气结:“你还知道你是个阉人!你居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陛下刚刚问兵符,你可是没有听见么?还是说你想留着兵符造反?”
“凝妃!”老皇帝连忙制止秦雪凝继续说下去,“你的话太多了,还不退下!”
“我…”秦雪凝咬着嘴唇,恨恨的等了楚宴珩一眼,“臣妾告退。”
待秦雪凝走了,楚宴珩才继续道:“兵符之事还请陛下稍安勿躁,这几大家族虽然抓了两家没了一家,却还有最厉害的一家在逃,有生力量完全未被消灭,所以宴珩还需要用兵符以备不时之需。”
老皇帝闻言有些不满道:“你的锦衣卫和东厂,难道还治不了那一个封家?我看那封家不过是一群江湖客罢了。”
“据臣所了解,封家并不只是江湖客这么简单。”楚宴珩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
果然老皇帝听到此疑道:“那是什么?”
“听闻,他们乃是前朝遗后组成的队伍。”
楚宴珩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似乎都敲在了老皇帝的肝胆上。
“前…前朝?”老皇帝汗如雨下的擦擦脸,“宴珩啊,你快去,拿着兵符把他们尽数剿杀!一个不留!”
楚宴珩好笑的看着老皇帝道:“封家逃窜许久,一直未得到消息。”
“五大家族,所有的人尽数诛杀!所有!”
从老皇帝狰狞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于前朝的那些“余孽”有多么的怕。
而楚宴珩更是开始在心里佩服白老爷子的先见之明了,这个皇帝本就是个背主忘恩的小人,那么他对于手下人的不臣之心就会更加的怀疑,怀疑到神经质的地步。
并且他对别人的性命全然不放在眼中,就算用他人千条万条性命去换他一条,他也是完全觉得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楚宴珩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冷酷:“陛下,这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