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安听了这话简直如天上掉下来的一般,只见她一把抓住了楚宴珩的衣袖道:“果真吗晏珩哥哥!”
楚宴珩被这么一抓,心里无名的生出抗拒之感,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宋婉安的手,淡淡道:“自然是真的,你整日闷在屋子里也要出病的。”
随后他一副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样子对宋婉安道:“你一个女儿家跟我出去不方便,我又不是个爱说话的,等明日我把薛小姐叫来陪你出行,能照顾你身体的同时也好给你解闷儿。”
宋婉安听了这话愣在当场委屈道:“可是婉安想跟宴珩哥哥单独出去。”
楚宴珩当即道:“那对你实在太过无趣。”
“只要有宴珩哥哥在,即使是相对枯坐也是有趣的!”
听着宋婉安这么焦急的向他剖白心意,楚宴珩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坚持道:“薛小姐陪你一起出去我放心,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宋婉安看着楚宴珩匆匆忙忙逃也似的背影,紧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如何看不出来,楚宴珩哪里是为了跟她出游,他明显就是要找个机会让薛暖出游。
薛暖近日来在京城里的名头盛的不能再盛,宋婉安当然知道,跟这样的名头相匹配的一定是无限的忙碌。
楚宴珩最懂的就是这种忙碌,他自然是因为心疼薛暖才不愿意她一直操劳。
想找个由头让薛暖出去散心,却让她宋婉安陪绑!
宋婉安咽不下这口气,宴珩哥哥是她的!以后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
他楚宴珩的命是她呢父兄救的,这一切的一切!必须全是她的!
……
薛暖连日操劳,加上心中总惦记着林匹所以心情郁郁,竟是有自己要生病的迹象。
春桃和翠枝看着她总是心疼,变着法儿的给她取些滋补的东西,却总归是无济于事。
这心中淤堵怎么是食疗可解得的?
一日薛暖病怏怏在家,懒怠动作,只见一个守门的下人突然赶过来道:“回大小姐,门口有个侍卫抬着个轿子来了,说是当朝千岁爷接你有事。”
薛暖回避着那下人探究的眼神,翠枝见状斥道:“回完了话就该下去了,你还在这里站着是什么规矩?”
那下人见翠枝如此斥责,才连忙讷讷的回不出话来转身就跑了。
说实在的,薛暖当然是知道自己现在和楚宴珩之间的对食关系已然是被很多人揣测了。
毕竟那是当朝的千岁爷,他突然换了一个心间宠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按一些人的话来说,虽然那楚宴珩是个没根儿的东西,但是他的权势能力却是很多真男人都赶不上的。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缺女人上前献殷勤,而薛暖似乎就成了那个献殷勤的人了。
现在坊间除了对薛暖有着神医妙手,当之无愧的谷主等评价,但是名声大了,负面的名声也不会少的了。
而薛暖所有的负面声音都是关于楚宴珩,毕竟楚宴珩那顶豪华的大轿子经常出没在薛暖的门前,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不往歪了想的。
现今而言,很多人对于薛暖给宋婉安治病已经抱有了异样的猜测,其中最流传的观点是——薛暖为了接近千岁爷才提议给宋婉安治病,然后步步接近和勾引楚宴珩,最后成功取代宋婉安成为新的心间宠。
这传言传到薛暖耳朵里的时候她倒也并不恼,只觉得那人猜的居然有八分相似了。
自己接近楚宴珩实在是带着目的,但是成为楚宴珩新的心间宠这件事却是从何说起?
薛暖觉得这实在是滑稽。
不过春桃却是觉得这千岁爷实在是极好的人,上次那么霸道的护着小姐,为小姐藏着掖着,实在是博得了她很大的好感。
她这样想着却心里越想越难过起来,这么郎才女貌的一对儿怎的楚宴珩便是个太监呢?真是天意弄人,可怜了她的小姐这般如花似玉的一个人,怎的便遇不上一个如意郎君吗?
不过如果小姐觉得楚宴珩好的话,那春桃当然是要跳起来祝福他们的。
只是她将这话讲给翠枝听的时候却是让翠枝好一顿数落,按翠枝的话来说,就春桃的这张嘴早晚要给小姐惹事的。
薛暖却已经不在意人们的风言风语了,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等楚宴珩和宋婉安的病一治好,她便去和楚宴珩分道扬镳,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楚宴珩此次既然又来召她相见,自己也是不能不去的,于是她只能打起精神来随意的挽了个发髻便出门看轿子了。
还是那顶豪华的黑轿子,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同样的压迫感。
薛暖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前世杀了楚宴珩,所以这一世便一定要赎罪的吧,否则自己怎的一见他便什么胆气都没有了?
她这般想着撩开轿帘,出乎意料的,轿子里居然全无楚宴珩的踪影,她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影七便适时的在她身后道:“督主说要请小姐您前去陪婉安小姐出外散散心,他自己也会同去的。现如今他们二位已然先行出发了,怕叫您早了您还未起,便安排我这个时辰来接您前去。”
薛暖闻言虽然对楚宴珩居然会等自己醒了这件事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没有别的太大的感触。
自己只不过是楚宴珩召之即来挥之寄去的一个玩物,不定时还要充当宋婉安的玩伴罢了。
于是她认命的上了轿子,等她坐稳了,轿夫们很快便抬起了轿子,稳稳的走去了。
薛暖撩开轿帘看着一路上的风景,伴随着一些见多识广的百姓的讶异眼神,薛暖却已经并不避讳,药王谷一行,她早已经不知道看开了多少东西。
轿子一直前行,不知不觉中便到了郊区外,此时又是春到,杨柳依依正是许多人折柳送别的好时节,只是那柳枝却是被薅秃了不少,很煞风景。
轿子一路走薛暖一路看,近些日子她不是久居在医馆中教人做佛渡,便是在地里种天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