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暖心疼的握住薛贵妃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你不必担忧我,我如今是贵妃,自然没事。”薛贵妃轻笑一声,“至于那秦雪凝,如今有你为她诊治,她更不敢得罪我了。”
“她之前可曾为难过姑姑?”薛暖问了一句。
薛贵妃摇了摇头,“她是来找过我的麻烦,可见我反应平平,便不再自讨没趣。我在这宫中二十年,什么手段没见过?她若想与我斗,只怕也斗不过,”
薛贵妃这么多年来虽不争不抢,可不代表她是软柿子。从美人走到今日的贵妃,并全是娘家的功劳。
“姑姑说的也是。”闻言薛暖放了心,“只是姑姑今日突然暗中找我,被不怀好意之人知晓,只怕要找姑姑麻烦。”
“我身子不适,太医院都是男子不便,寻薛郎中瞧瞧,有何不妥?”薛贵妃早已安排好一切,“派人去等你之前,我便同皇上禀明。皇上不仅答应,还念我许久未见家人,给了口谕。日后,你与你母亲若想我,随时都可入宫。”
薛贵妃虽是不太得皇上喜爱,但念在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自然不会再这方面说上什么。
况且在皇上心里,薛贵妃是最让他省心的一个。
从来不争不抢,不斗不作,且温柔体贴,事事俱到,这几点还是很让皇上喜爱的。
“如此说来,日后我能天天找姑姑说话了。”薛暖眨了眨眼睛,“我明日就带娘来看姑姑。”
“说起这个,老夫人身体如何?”
这么多年,薛贵妃仍旧是不肯喊魏老夫人一声“娘”。
当年之事,她还是有心结。
薛暖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毕竟是上一辈人的事,也就没怎么在意。
“祖母身体还好,不如明日也让祖母入宫,见见姑姑。”
“不必。”薛贵妃当场拒绝,“她身体好,我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见薛贵妃回答的如此干脆,薛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但没有多嘴,只是说道:“也是,她老人家岁数大了,如今也经不起折腾。”
闲聊了几句后,薛暖给薛贵妃搭了脉。
薛贵妃脉象平稳,只是气血有些虚弱,稍加进补便好。
给薛贵妃开了方子,薛暖便有些犯困。
昨晚她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如今实在是坚持不下了。
“累了?”看着薛暖眼底的无情,薛贵妃有些心疼,“你这孩子,莫不是又熬夜给人诊病了?”
“昨晚,千岁爷身体不适。”薛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今早又到了给凝妃诊平安脉的日子。”
“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把身体搞垮。”薛贵妃拍了拍薛暖的手,“就在姑姑宫里睡上一会如何?我派人去给府里送信。”
想着自己好久未曾与薛贵妃在一起,加上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薛暖就点了头。
上了床,薛贵妃给薛暖盖上被子,见其脖子上带着轻纱,便伸手摘了下来。
薛暖毫无防备,刚想去阻拦时,轻纱已经被拉了下来。
再看见薛暖脖子上的痕迹时,薛贵妃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惊讶。
“姑姑……”薛暖慌乱的拉了拉锦被,盖上了脖子,“我……我先睡了。”
薛贵妃收回目光,没有多问,只是温柔一笑,“睡吧。”
见薛贵妃没有追问,薛暖松了口气。待到薛贵妃走后,薛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又把楚宴珩骂了一遍。
老嬷嬷上前放下锦帐,又点燃了安神香。嗅着香气,薛暖心神安宁了许多,很快便沉沉睡去。
薛暖熟睡后,薛贵妃这才重新进了寝殿。
她悄悄的往下拉了拉薛暖的被子,仔细的瞧着薛暖脖子上的红痕,心中一沉。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清楚这痕迹是怎么来的。
可自己的侄女,怎会做这种事?
莫非是被人玷污了?
若是被人玷污,她为何要隐瞒?
薛贵妃心中多了些许疑问,她重新给薛暖盖好被子,出了寝殿。
坐在贵妃榻上,薛贵妃找来了老嬷嬷。
“这段时间,京中可有什么传言?”
老嬷嬷瞬间会意,知晓薛贵妃在问什么。她压低声音,“很早之前,京中传言,薛小姐深夜与野男人私会。因当时娘娘身体不好,为了不让娘娘忧心,老奴便擅自做主,隐瞒了下来。”
薛贵妃黛眉微蹙,并未追究,“可知道是谁?”
“老奴听宫里的人传,是九千岁。”老嬷嬷如实道,“说是九千岁府里养的女人染了病,让小姐去瞧。因天色已晚,九千岁念及小姐安危,便亲自相送。”
薛贵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便没了?”
“经老奴询问府里人,似乎是凝妃搞的鬼。”老嬷嬷一一道来,“那时凝妃还并未入宫。”
薛贵妃眸光冷了冷,“又是这个秦雪凝。”
往日欺辱她便罢了,她懒得搭理。可她没想到,秦雪凝敢这么对自己的侄女。
薛贵妃早年因避嫌,与娘家十分疏离,从不刻意打探娘家情况,几乎是不怎么管。
后因秦雪凝入宫,这才知晓了一些腌臜事,所以才开始暗中打探娘家情况。
“依老奴看,这凝妃是个蠢得。”老嬷嬷给薛贵妃倒了一盏茶,“娘娘不必刻意对付,时间长她自然露马脚。”
“眼下她倒是老实。”薛贵妃抿了口茶,“可日后若再想搞什么幺蛾子,本宫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睁一眼闭一只眼。”
“娘娘其实早就该如此。”老嬷嬷劝了一句,“如今的宫里,怕是早忘了有位贵妃娘娘在了。”
薛贵妃眉头轻挑,“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要本宫争宠?”
“您有娘家倚靠,贵妃之位自然是稳的。可娘娘别忘了,明年六月,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老嬷嬷提醒道,“而且月华宫那位还大着肚子,若是生下孩子,这后宫哪里还有娘娘的地位?”
薛贵妃勾唇一笑,“这么多年,本宫能一直安稳,却是多半靠娘家。或许,如今也是时候该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