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暖脸瞬间就黑了下去,“你要带我去哪?”
“督主要见薛小姐。”冷白回头道,“属下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楚宴珩……
薛暖恨得咬牙切齿,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停车,不然我跳下去。”薛暖威胁道。
冷白一脸无奈,“薛小姐,您别难为属下了。”
他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再者薛暖只怕也没跳车的机会。
薛暖气的捶着垫子,心里把楚宴珩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到了总督府,一下了马车,薛暖扭头就走。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冷白给拦住。
“薛小姐,你走错路了。”
薛暖狠狠的瞪了冷白一眼,知道自己闯不过他这关,只能悻悻的进了总督府。
书房,楚宴珩抬起眸子,就看见了一脸怒气的薛暖。
他面色平淡,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给本座诊脉。”
固然心中火大得很,薛暖却也不敢直接发作。她只好压住自己的脾气,坐下身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伸手。”
可这一搭脉,薛暖脸上的怒气消失,而是有些错愕。
如今楚宴珩的脉象,如同七十岁的老人一般。
“本座,内力消了。”楚宴珩面色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此事对他影响并不大。
可薛暖听后,却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会如此?
“昨晚,本座是被人下了毒。”楚宴珩放下衣袖,“毒是宋婉安下的。本座派人去审问,她说是从黑市买来。”
宋婉安给楚宴珩下毒?
等等,昨晚自己的遭遇,竟然是因为宋婉安?!
薛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婉安莫不是疯了!
她哪来的胆子,居然给楚宴珩下这种毒!
此时薛暖心情复杂,有疑惑和不解,还有一丝恼火。
“她现在如何?”看在过去的关系上,薛暖还是出于好心问了一句。
楚宴珩淡淡的扫了薛暖一眼,“死不了。”
这三个字让薛暖后背一凉,没在敢多嘴。
“黑市上的这种药,大部分都是那些黑郎中自己调配。”薛暖抿了抿唇,把重心放在中毒一事上,“如若找不到售卖之人,我怕是无法医治。”
“这是从宋婉安屋中搜来吧。”楚宴珩把一个玉瓶推给薛暖。
拿起玉瓶,打开瓶塞,薛暖嗅了嗅,眉头紧锁。
这毒无色无味,这瓶子没有任何的用处。
“毒发后,千岁爷除了那些基本症状,可有什么异样?”薛暖只能从楚宴珩的症状上,寻找答案。
“本座曾尝试用内力压制。”楚宴珩眯了眯眸子,“可运用内力后,反而更加强烈,喉中有腥甜之感,且眼前模糊。”
薛暖仔细聆听,若有所思道:“运用内力,反而毒发的更厉害?这倒是与媚骨散有些相似,可媚骨散带有香气,并非是无色无味。”
“艾岳峰稍后便到。”楚宴珩站起身子,“本座七日后要出门,尽快解决。”
薛暖抬起头,撇了撇嘴,“这要看千岁爷能否抓到售卖之人了,否则我与艾岳峰只能一个个试。”
“本座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楚宴珩身形一顿,“梁王今日一早已经前往北疆,永无返京之日。”
丢下这句话,楚宴珩转身离开。
听着后半句话,薛暖挑了挑眉。
北疆?
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要知道,驻守在北疆的冷面将军,正是薛暖的二哥,薛曜。
一线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自己二哥耳中,到时候那梁王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楚宴珩这次,的确是说到做到。
“薛小姐。”影七从外面进来,“督主说,薛小姐若是想去看宋小姐,便让属下陪同。”
闻言薛暖犹豫了片刻,反问了影七一句:“我该去看她吗?”
影七愣了一下,“这全看薛小姐。”
“罢了,去瞧瞧吧。”思虑过后,薛暖还是有些担忧宋婉安。
可没走两步,薛暖却被影七给叫住。
“薛小姐,跟属下来。”
薛暖疑惑的看着影七,“她不在院中?”
影七没吭声,只是继续在前面带路。
穿过后院,来到花园,薛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走到花园尽头,影七停下了脚步。
“薛小姐,还是把这个披上吧。”影七把手中的披风递给薛暖,随后后退两步,拉开脚下踩着的木门。
薛暖接过披风,盯着那狭窄的入口,手抖了抖。
她经常出入总督府,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曾经与宋婉安闲逛之时,走到了这里。
从宋婉安的口中,她得知在这总督府内,设有地牢,专门关押那些“坏人”。
未曾想到,宋婉安如今竟被楚宴珩关在了这里。
影七拿起油灯,嘱咐了一句:“里面有些黑,薛小姐小心脚下。”
薛暖回过神来,披上披风,跟在影七身后下了台阶。
地牢阴冷潮湿,还带着浓重的霉味,进去的一瞬间薛暖就打了个哆嗦。
她不由得有些担忧起宋婉安的身体情况。
走过一段长长的台阶,终于抵达了地牢。
地牢内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影七手中的油灯。薛暖下意识有些恐惧,不由得靠的影七近了些。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薛暖的鼻腔,薛暖抓紧披风,心里十分不适。
走到第三间地牢,影七停住了脚步。他打开油灯,取出灯芯,用灯芯点燃了牢门前的火把。
通过昏暗的光线,薛暖看清了牢内的宋婉安。
宋婉安蜷缩在角落,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察觉到亮光,宋婉安抬起头,她第一反应以为是楚宴珩来看自己,便立即起身跑到牢门前。
可在看清赶来之人时,宋婉安脸上的欣喜消失,即将说出口的“宴珩哥哥”,扼在喉咙中。
“怎么是你?!”
宋婉安神色狰狞,语气尖锐,“你这个贱人,你来做什么!”
薛暖错愕的看着宋婉安,未曾想她会如此说自己。
“婉安,你……”
“少装出这幅无辜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宋婉安冲着薛暖唾了一口唾沫,“下贱的东西,被宴珩哥哥睡了,你心里一定很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