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暖将帕子浸透冷水,现将春桃脸上的汗渍擦去,然后又将帕子重新浸透放在她的脑袋上。每隔一刻钟便换一次帕子,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春桃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薛暖也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等薛暖醒来时正好对上春桃虚弱的眼神,“小姐,你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感觉怎么样?”薛暖赶紧询问她的状况,顺便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薛暖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小姐,你昨晚守了我一夜啊?”踌躇了片刻,春桃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是啊,你发烧了,小姐怕你挺不过去,一直亲自给你换帕子,知道后半夜你争气,烧终于退了下去,小姐才支撑不住在你床边睡着了。”刚端着白粥的翠枝走了进来,她估摸着这个点春桃的苏醒了,便准备了点小食让小姐和春桃吃点东西。
“小姐,春桃给你添麻烦了。”春桃十分感动的看着薛暖,可怜巴巴的。
薛暖看着好笑,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些干什么,你因为我受的这些罪,我理应照看你,再者昨夜的情况危急,我肯定不能离开你的身边,以防不时之需,还好你争气,不到早上便退烧了。”
被薛暖说的春桃脸红红的,有些开心。
“好了,别傻了乐了,来吃点东西,也让小姐休息休息。”翠枝笑着打趣春桃,将饭食放在床上的小桌上,又给薛暖布了饭菜,“小姐,你也吃,你辛苦一晚上了。”
“好,你也吃一些,翠枝,昨晚你也忙了很久。”薛暖赶紧拦住要出去的翠枝,喊她一起吃饭。
看着坚持的薛暖,翠枝腼腆一笑,便依言坐了下来,“好,我们一起吃。”
几人开心的将早饭吃了,整个屋里透露着浓浓的温馨。
却说老夫人院子里,自昨夜众人都走后,老夫人凌厉的眼神看着众人的背影,久久没有出声,“老孙,你觉得今日之事如何?”
孙嬷嬷闻言一愣,知道是老夫人有了决断,也不好过于揣测,“老奴愚钝,不知老夫人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你这老家伙,跟我还不说实话。”老夫人跟孙嬷嬷这么多年,怎会不知孙嬷嬷什么心思,笑骂了一句,并未生气,“你直说就行,你我二人说的只当是体己话,我不怪罪于你。”
孙嬷嬷听着老夫人的话,沉默了半响,还是说了出来,“老奴觉得,今日这事确实有些蹊跷,怎么这么正好我们逛花园的时候,菊香正好过来,又正好说了那些话,找的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又这么正好看见了事情始末,但是她的手里却又有秦小姐的信物。”
“如果老奴没看错,那个镯子,是老夫人给秦小姐的。”孙嬷嬷想了想又将最后一句话加上了,老夫人眼眸微沉,她怎会不知孙嬷嬷什么意思,毕竟那个镯子,是她亲自赏给秦雪凝,是看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饰,也是刚来将军府,替她长脸,结果她却将这个镯子打点了下人。
其实老夫人心里也有了答案,只不过现在需要一个外人的口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秦雪凝是自己娘家那边的人,再怎样,她也不好直接发落了她,因为让她来此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想到这里老夫人默默叹了口气,突然有种选错人的感觉。
经过这几次的交锋,感觉秦雪凝竟然样样比不过那个草包小姐,属实有些让她失望。
孙嬷嬷当然知道老夫人心里在想什么,于是顺着老夫人的心里说道,“老夫人莫急,秦小姐还是太年轻了,做事总归是毛毛躁躁,有几个人能像当年老夫人一样沉稳?毕竟她也没太多的见识,这也是跟您来到将军府才有些人脉。”
“终归还是太年轻太自负了。”孙嬷嬷看似在贬低秦雪凝,实际就是为她开脱,她知道老夫人心里不可能真放弃秦雪凝,毕竟还要靠着她光复门楣,振兴秦家的门第,其他人怕是还不如秦雪凝,秦雪凝到底是个可塑之才,总归是经历的太少了,没有见过大宅院里的斗争。
孙嬷嬷一番话直接说到了老夫人的心里,“那你说,我该如何处罚她?这件事如果不给薛暖一个交代,她到时告到她父亲那里,我那个儿子,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的。”想到这里老夫人心里发苦,她当然知道她的儿子是多么疼这个女儿。
平日里她虽看不惯薛暖,但也不可奈何,毕竟整个将军府还是薛定邦说了算的。
“要我说小惩大诫,薛小姐也确实不懂事了些,到时候老夫人您装些委屈,我想将军也不会怪罪您的,毕竟他也清楚薛大小姐自小顽劣,不服管教,冲撞了老夫人您,将军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您是他亲生母亲。”孙嬷嬷的话说的老夫人心里顿时有了底。
“你说的对,再怎么样,我也是他母亲,他还是要给我三分薄面的。”老夫人顿了顿说,“说到这里,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的薛暖不太一样了?”
“怎么说?”孙嬷嬷也有些疑惑。
“以前这种场合她早都吓破胆了,今日却十分淡定的和秦雪凝周璇,和我周璇,胜券在握的样子,这跟以前草包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老夫人眼神沉沉的思考着薛暖今日的表现,越发肯定薛暖绝对是变了。
孙嬷嬷想了想,“您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从上次薛小姐半夜惠回来被您发现后,她就不太一样了,开始老奴还以为是错觉,看来不是。”
“不是错觉,难道她以前都是装的?”老夫人眼神暗了暗,“老孙,给大小姐找几个丫鬟小厮送过去,一个将军府嫡女,身边就三个人伺候,像什么话?”孙嬷嬷立马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是,老夫人,老奴明白,明日便找好的牙祭,给薛小姐挑选几个好的下人,包小姐满意。”
……
另一边的秦雪凝,回来以后便一直装晕,打发走了太医以后,气的坐了起来,“该死的,春柳这个蠢货,简直要害死我了!”砖头看向菊香,“菊香,不能让她活下来!懂吗?”那阴沉的颜色吓得菊香一机灵。
“是,小姐……”菊香胆寒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