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清白最为重要,此事就此罢了,传出去别人当我总督府欺负人。”薛暖话锋一转,“刚刚席间,我瞧得出,我二哥对你的确有些意思。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我不如成 人之美,替家里做个主。”
“月蝶,你便先做我二哥的外室吧。待到我二哥娶妻过后,就把你接到国公府,做妾室。”
在场人听见这话后无不震惊,谁也没想到薛暖会做这样的决定。
月蝶呆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至于柳玉茹,惊讶的神色只出现片刻,随后就恢复如常。她抬头看了眼薛暖,似乎是看出了薛暖的意图。
薛暖也没回避柳玉茹,而是大大方方冲她一笑,似是回应柳玉茹的猜测。
反观如烟和舒颖,则是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月蝶,觉得月蝶是走了运。
能当上国公府嫡二公子的外室,那可是她们这种身份求都求不来的。
至于心莲,薛暖用余光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心莲虽然依旧一脸平静,可抽 动的嘴角,以及手中攥紧的帕子,这些小动作无疑是出卖了她。
薛暖心中有了答案,心中嘟囔这心莲够能沉住气的。
那自己就得用些猛料,才能逼她主动交代。
月蝶回过神来,说话都有些结巴,她望着薛暖,“夫…夫人,奴婢何德何能,能做公子的外室?奴婢只是身份卑微的舞姬,还请夫人三思。”
这一点,倒是在薛暖预料之外。
没想到月蝶会拒绝,而且拒绝的这么干脆。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自己二哥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客人。
不过月蝶这话来的正好,也让她有办法发挥了。
“想不到你心气挺高。”薛暖故作恼怒,冷哼一声,“你可知这要做二哥外室的女子的队伍,能从总督府排到京城外!你一个舞姬,不做外室,难不成想做正室?”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月蝶有些手足无措。她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占便宜罢了。
若后半生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安稳的日子,她自然是愿意。
可她也是有原则,不想趁人之危。
她本就是舞姬,虽是清倌,可平日也少不了客人动手动脚,而且她与二公子又没发生什么,她如何有脸面求什么?
柳玉茹看着月蝶的样子,便知她没看出薛暖的意图。
她轻咳一声,帮月蝶解围:“月蝶妹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可别浪费了夫人的一片好意,你若是不愿意,那姐姐我可就不客气了。”
见柳玉茹如此配合自己,薛暖也乐得。她看向柳玉茹,“若我二哥喜欢你,那我就替他做这个决定。”
柳玉茹脸上出现喜色,她朝着薛暖盈盈一拜,“多谢夫人成全。”
两人这一唱一和,完全把几人都唬住了。
如烟和舒颖相视一眼,心中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主动争取。如今这外室已经有两人了,向来她们现在开口也不会有机会了。
不过令薛暖感到惊奇的时,即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心莲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似乎,早已经看出了薛暖的意图。
薛暖眯了眯眸子,见对方这块骨头如此难啃,干脆放了大招。
她吩咐着门口的小厮,“去瞧瞧,二公子醒了没。”
小厮会意后,立即前往薛曜所在的院落。
屋内,薛曜被楚宴珩和薛昭,联手给灌了一碗醒酒汤,又被强行扶到外面,在雪地里“滚”了一圈,这酒就是不醒也得醒。
此时的薛曜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看着面前两个始作俑者,只能把话和气憋到肚子里。
一个是自己大哥不能骂,另一个是自己妹夫,并且身处高位,他是想骂也骂不得。
“你再不醒,阿暖那边就要开锅了。”薛昭瞥了薛曜一眼,“说来也奇怪,你平时的酒量不是很好吗?”
薛曜也纳闷道:“是啊,我不过才喝了半坛不到,我也觉得奇怪。”
而一旁的楚宴珩,听着两人的谈话有些心虚。
薛曜喝的不是普通的酒,而是最有名的三步倒。这酒乍一喝没什么感觉,可后劲极大。薛曜能喝了半坛才醉,说明问题不是在人,而是在酒上。
这也是薛暖和楚宴珩的恶趣味,两人本意是想把薛曜灌醉,等他就醒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些舞姬中有心思不纯者,闹出这么个幺蛾子。
正当楚宴珩想说辞时,那小厮如“救星”一般,进了屋里。
“夫人让奴才来瞧瞧,二公子是否苏醒。若是醒了,劳烦二公子去前厅一趟。”
“前厅什么情况?”楚宴珩随口问了一句。
小厮挠了挠头,“奴才在门口就听见了个大概,似乎夫人打算把那叫月蝶的舞姬,给二公子做外室,说是给对方一个交代。”
听见这话,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唯有楚宴珩反应嘴快,他心知薛暖不会做出这种糊涂决定。
未婚有外室的男子,对家族的名声可有很大的影响。日后别说想找高门贵女了,就是这小门小户,都得考虑考虑,让不让自己女儿嫁给这男子。
“不是,阿暖这是想要害我啊!”薛曜回过神来,顿时急了,“这不是坏我的名声,和国公府的名声吗?”
薛昭瞪了薛曜一眼,“说什么胡话?阿暖何时害过你?依我看,这里面定有什么说道。你醉酒,还有月蝶中毒,都是被人陷害。”
薛昭一时间虽然也没想出,薛暖这么做的目的,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绝不会做这种害自家人的事。
“大哥说的是,我也觉得这是暖儿的计策,想要引出这从中作梗之人。”楚宴珩赞同的点头,“这些舞姬都是他们楼中知名的人物,若随意审问,会损毁总督府的名声。”
听了楚宴珩的解释,薛昭和薛曜这才明白。
“暖儿叫二哥去,只怕是想让二哥配合,引出那人。”楚宴珩看向薛曜,“到了后,二哥都顺着暖儿的意思来便是了。”
终究是夫妻,最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