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北珠只有皇后,和太后才有资格佩戴。而薛暖即便嫁给自己,身份地位也不匹。
“薛贵妃说,此事是皇上点头,她才敢如此做。”影七解释,“贵妃娘娘让督主放心,这只是代表自己对薛小姐的宠爱,并无别的含义。”
身处高位,有些事楚宴珩不得不多想。
不过既然是皇上点头,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
“听宫里说,皇上这两日夜夜都在云景宫留宿。”影七汇报着情况,“就连白天,也要贵妃随行,侍奉左右。月华宫那边,皇上派人去过两次,说是让凝妃安心静养。”
楚宴珩眯了眯眸子,“这后宫看来马上要变天了。”
看来薛贵妃对自己当时说的话,上了心。
“眼下后宫的妃嫔都在传,说薛贵妃得宠,距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还有人说,凝妃产下龙子有功,当时凝妃。”
“去查查从哪里传来的,处理了。”楚宴珩眉头微蹙。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皇后之位,必须得是薛锦玉的。
影七走后,楚宴珩又找来了冷白,询问薛暖练功的情况。
“只要勤加训练,不出七日,薛小姐便能吸收全部内力。”冷白面无表情,“督主可放心。”
“下蛊之人可有线索?”楚宴珩眸子冷了冷。
冷白没回应,而是递给楚宴珩一块玉佩。
楚宴珩还接过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他十分熟悉。
摩挲着上面的纹理,他勾唇一笑,“本座倒是小看这个睿王了。”
这块玉佩,正是睿王的信物。上面的纹路,只有皇室才有资格佩戴。
“想必是因为上次之事,记恨上了督主。”冷白递给楚宴珩一张纸,“这是那卖药人的证词,总督府内,的确有睿王的奸细。”
查看后上面的内容,楚宴珩把纸攥成一团,“人呢。”
“绿叶跟着宋婉安随行去了江南,属下已经派人去抓。”冷白回话,“后日便可到。”
没错,睿王在总督府内的奸细,就是绿叶。
楚宴珩身边都是亲信,想买通或是安插都不可能,所以睿王盯上了宋婉安。
宋婉安身为楚宴珩的宠物,楚宴珩对其一向是松懈。加上睿王查到,绿叶曾与秦雪凝有接触,便知宋婉安心思不纯。
他找人策反绿叶,并是试图让绿叶把宋婉安拉到与他一个战线。只可惜宋婉安一心都在楚宴珩身上,加上绿叶并不得宋婉安喜爱,计划就此失败。
所以,睿王这才有了更阴毒的法子,便是给楚宴珩下蛊。
中了情蛊之人,会对母蛊言听计从,一旦背叛便会感受到极致的痛苦,最后七窍流血死去。
平日绿叶没少在宋婉安面前上眼药,她添油加醋的把楚宴珩和薛暖之间的事,说给宋婉安听。加上楚宴珩的冷漠,这才导致宋婉安做出下药的决定,也刚好给了睿王机会。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睿王自觉计划精密,可终究被楚宴珩抓到尾巴。
同楚宴珩比起,睿王还是太嫩。
“这件事先压一压。”楚宴珩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本座可不想因这种人,坏了终身大事。”
若就此反击,日后定是无法平静,他可不想在大婚前出什么乱子。
刚好,他也可以就此迷惑睿王。
“近日本座身体不适,派人给皇上传个口信。若皇上问起,就说是忙于婚事,皇上会明白的。”
睿王在宫内必有眼线,自己这口信送过去,想必他很快就会知道。
睿王若知道自己告了病,定是会松懈,他们也可趁这个机会,寻一寻睿王的马脚。
冷白会意,“属下这就去办。”
……
云青院内,薛暖正听着云青讲解。
对于云青的问题,薛暖对答如流。
“不错。”云青满意的看着薛暖,“我觉着,应该让你试试手了。”
“这么快?”薛暖有些惊讶,“可我觉得自己还差很多。”
云青拍了拍薛暖的手,“就这草药用药,你以可以出师。至于这占卜与驱邪,可并非一日能学会。此需从头学起,你不能同我回南疆,我自然也是无法传授。”
从一开始,云青就没打算教薛暖这两样,只是想把巫医的医术传承下去。
薛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她本就医术高超,自然不需要云青太费心。
见状,薛暖笑了笑,“师傅说的也是。”
“我已派人去采苓阁打过招呼,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云青站起身子,“看看你这几日的医书,有没有白看。”
到了采苓阁,云青叩了叩门。
紧闭的门被打开,开门之人见是云青,神色立马便的恭敬。
“族长,里面请。”
来到后院,一股药香传入薛暖的鼻腔。
“这是我的亲传弟子,按照辈分,你们要唤她一声姑姑。”
进了屋后,云青介绍起薛暖。
“姑姑。”几人齐声唤道。
这辈分让薛暖有些不习惯,她尴尬一笑,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用局促。”云青安抚着,“他们都很好相处。从左到右,他们分别叫杜若,白芷,云华和君迁子。”
两男两女,都是用草药命名。薛暖听着这些耳熟的名字,对着他们笑了笑。
“按照族长吩咐,我们特意给姑姑留了一人,如今正在偏房候着。”杜若开口道,“姑姑是现在过去,还是稍作片刻?”
来这就是为了瞧病人,薛暖没有耽搁,开口道:“现在吧。”
一行人来到偏房,病人见这么大阵仗,吓得脸色一白,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白芷轻声安抚,做了解释,病人这才放心。
病人而立之年,白天出城上山时误食野果中毒。
薛暖听了杜若的简要介绍,点了点头,便坐下身子开始诊脉。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病,最多便是个食物中毒。
但按照云青要求,薛暖开的方子,必须要用巫医的药方。
诊脉后,薛暖沉吟片刻,叫杜若取来了纸笔。
来这采苓阁看病的,都是家境贫寒的百姓。考虑其情况,这用药也不可过于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