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薛暖苏醒,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趴着的翠枝。
薛暖动了动胳膊,翠枝感受到后立马睁开眼睛,猛地抬起头。
见薛暖苏醒,她欣喜的大叫,“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门外的春桃听见动静后,连忙跑进了屋。她跪在床前,看着薛暖哭出了声。
“小姐,你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哭什么,你小姐我又不是死了。”薛暖有气无力的说这笑,“扶我起来,我要喝水。”
翠枝扶着薛暖坐起身子,春桃则是拿来茶壶,刚要给薛暖倒,薛暖却直接抢过茶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
昨日从喝下汤药后便未曾喝水,她已经是渴的要命。
一壶水下肚,薛暖舒服了许多。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早膳已经备好,奴婢伺候小姐更衣。”翠枝脸上带着笑容道。
用过早膳,薛暖有了些许精神。因身体虚弱,她有些犯懒。刚想在塌上靠一会,冷白就从外面进来。
“你来做什么?”薛暖没好气的看了眼冷白,“你家千岁爷又想折腾我是吧?”
只要一有折腾人的事,准时冷白来找她。
冷白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拱手道:“总督命属下教薛小姐修炼内功。”
修炼内功?
薛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冷白,不客气道:“你家千岁爷脑子坏了?”
自己这身子还没恢复,竟是要自己修炼什么内功?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小姐……”翠枝拉了拉薛暖的衣袖,“昨儿奴婢在一旁听着,说是千岁爷的内力还在小姐体内,且无法归还了。为了不让小姐日后出手,需得修炼内功,吸收了这些内力才行。”
听了翠枝的解释,薛暖脑袋有些发懵,“内力,还在?那千岁爷怎么办?”
“听云前辈说,她可用药蛊修复千岁爷的丹田,千岁爷需重新修炼。”翠枝继续道,“云前辈还说,小姐眼下须得勤家修炼,若五日能不能吸收一部分,便有一次危机。”
薛暖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她可没忘记,当时同林匹习武时的辛苦。
辛苦归辛苦,这毕竟是保命的法子,若不想吃辛苦,只能不要命了,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薛暖沮丧的瘫在塌上,嘟囔了一句:“你家千岁爷还真是害我不浅。”
冷白向来都是这个脾性,面瘫话少。他只是静静看着薛暖,等着薛暖答应。
“别看了,过来教我啊。”薛暖瞪了冷白一眼。
冷白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薛暖,“薛小姐先看半个时辰的书,半个时辰后,属下再来。”
薛暖接过,翻开书,看着上面的内容就想睡。
她对这些武学真没有半点的兴趣,可也不得不看。
不过有翠枝和春桃在一旁陪着,春桃这个捣蛋鬼,偶尔还会跟着书上的姿势,比划一番,倒也让薛暖没那么憋屈了。
半个时辰后,冷白如约前来。
书上前面的内容,薛暖已经记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实践。
薛暖盘腿坐在塌上,冷白纠正着薛暖的姿势,待到薛暖姿势正确,才席地而坐。
冷白虽然话少,但教人还是十分仔细。书上一些晦涩的话语,冷白一句便解释清楚。
且薛暖有基础,在加上有冷白教,学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跟着冷白的速度进行吐纳,薛暖果然感受到一股气流。
她觉得腹部发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又过了半个时辰,地上的冷白睁开了眸子,“今日暂且到这吧。”
薛暖长出一口气,抬起眼皮,看着冷白,“这就好了?”
“晚上再来。”冷白站起身,“若薛小姐感兴趣,可把后面的内容看了,但切勿自己实践,容易走火入魔。”
冷白嘱咐后,便转身离开。薛暖冲着冷白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后接过春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去准备热水,我擦擦身子。”
因为刚刚的练习,薛暖出了一身的汗,身子十分不爽利。
不过也有一些好的收获,她觉得自己比刚刚精神了一些,而且也没那么乏力了。
这内力,还真是很神奇。
擦过身子,换了身衣裳,薛暖看向翠枝,问了一句:“将军是不是回府了?”
“昨日刚到。”翠枝回话,“小姐若是觉得好些,便回去看看吧。将军和夫人,很是担心小姐呢。”
“也是,得回去同爹娘解释清楚。”薛暖穿上鞋子,“走吧,回将军府。”
将军府内,薛定邦和姜素兰两人正坐在前厅,脸上都写着担忧。
本是打算叫下人去问问,可一抬头就看见了回来的薛暖。
“阿暖!”秦雪兰上前拉住薛暖的手,“你可算回来了,你可吓死我和你爹了。”
总督府的人只说薛暖生了病,需要静养两日,却不肯告知到底怎么了,这让姜素兰忍不住胡思乱想。
为了不让两人担忧,薛暖撒了谎,“只是受了凉,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薛定邦见薛暖气色红润,也就放了心,“你没事就好。”
薛暖转头,看着薛定邦,心中还是有一点害怕,“那个,爹……你都知道了吧。”
“既然你愿意,爹自然不会不答应。”薛定邦重重叹了口气,“你要你觉得好,那爹就也觉得好。”
对于楚宴珩,薛定邦还是很看好的。只是楚宴珩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尴尬。
若楚宴珩身为正常男子,他都不会犹豫。
可即便楚宴珩是九千岁,终究也是不能人道的太监。
这等身份,多少还是会让人带有一些偏见。
薛暖咬了咬嘴唇,“爹不觉得,女儿辱没了薛家门风?”
闻言薛定邦哑然失笑,“你爹我看起来,像那些京城的老古董吗?”
他可没有这么多规矩,若是薛暖喜欢,别说是太监,就算是个乞丐,只要对薛暖好,他都答应。
“真的?”薛暖又小心的问了一句。
薛定邦无奈道:“真的,爹不生气。”
见状薛暖这才放了心,她笑眯眯上前,“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