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过自新？
听见这句话，绿叶立即跪下身子，对着楚宴珩磕了三个头。
“只要能救回奴婢的家人， 奴婢就是死都愿意。”
睿王既然能策反绿叶，让她传递情报。那楚宴珩一样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旁的冷白，这才明白自家督主的意思。怪不得，又给热茶，又给糕点的。
楚宴珩要的是，绿叶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所以自然不能来硬的。
绿叶被关在地牢半个月，来硬的对她毫无效果。反而这种手段，能让她对自己充满感激。
人心算计这一套，楚宴珩玩的很精。
最主要的一点，是绿叶勉强算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丢失内力，主要原因并不是情蛊，而是薛暖身上的蛊毒。
如若绿叶当真递送了关键情报，如今她已经躺在乱葬岗了。
“把她安排在偏院。”楚宴珩站起身子，“待她吃过饭，带她来见我。”
说罢，楚宴珩转身离开。
冷白带着绿叶前往偏院，路上，绿叶不断的抬头看着她天空的太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冷白找来了两个对绿叶不熟悉的下人，伺候她沐浴。
绿叶身为丫鬟，还是第一次被人伺候，虽然不习惯，可心里却美滋滋的。
沐浴换好衣服后，饭菜已经备好。
在地牢，平日送来的都是素菜，瞧见桌上的肉，绿叶眼睛都直了。
绿叶狼吞虎咽，一顿风卷残云，盘子干净的都反光。
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此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一开始被抓紧地牢，她对楚宴珩当然怨恨。可过了这么久，如今的怨恨已经消失。
反之，她现在甘愿为楚宴珩做事。正如她刚刚说的，即便是死都愿意。
吃饱喝足，绿叶跟着冷白来到书房。
“你平日与睿王如何联络？”楚宴珩问道。
绿叶如实回话，“之前是奴婢趁采买时，去一赌坊，找一个叫王二的人。不过在江南时，睿王让奴婢回总督府后，去一间杂货铺，杂货铺叫永安斋。”
“从今日起，本座要你给睿王传递假情报。”楚宴珩眯了眯眸子，“你若安心为本座办事，待到时机成熟，本座可救你家人出来，并且让你弟弟去青莲书院。可你若另有他心……”
“奴婢愿为千岁爷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心。”绿叶跪下身子，表着忠心，“奴婢一切都听千岁爷的。”
青莲书院是什么地方，她当然了解。
自己弟弟若有这个机会进青莲书院，那他们家祖坟当真是冒了青烟！
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
“嗯。”楚宴珩神色平淡，“你这就去永安斋，若睿王的人问起你如何回来的，你便说，是被宋婉安赶回来的。”
“奴婢明白。”绿叶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去。”
绿叶走了后，楚宴珩看了眼冷白，“你去跟着。”
绿叶按照楚宴珩吩咐，来到了永安斋。
永安斋的掌柜热情上前，“姑娘要买什么？”
“我名绿叶，找老刘。”绿叶压低声音。
掌柜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上下打量着绿叶，“你找老刘做什么？”
“奉人之命。”
掌柜没在多问，而是带着绿叶去了后院。
进了一间屋子，就瞧见一个身型壮硕的中年男子。
“老刘，这姑娘说她叫绿叶。”
老刘闻声抬头，打量了一番道，“你先下去吧。”
掌柜一走，绿叶开口：“按照睿王殿下吩咐，我回了总督府。”
老刘斜眼望着绿叶，“你一个丫头，有这本事？”
“我故意激怒宋婉安，宋婉安恼怒打了我一顿，还要把我卖到窑子。”绿叶面色平静，“是随行的杨嬷嬷见我可怜，她自作主张，给我买了回京的船票。”
“这一个老嬷嬷，有这种能耐？”
老刘还是很谨慎，继续追问。
“杨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为府中操劳多年，算是半个管家。”绿叶脑子转的飞快，“她给千岁爷写了一封信，千岁爷看过后，念在杨嬷嬷的面子上，留我做了个粗使丫鬟。”
绿叶说完，撸起自己的袖子。
老刘看着绿叶身上的伤痕，心中信了大半。
绿叶放下袖子，继续道：“还请转告睿王殿下，宋婉安如今已经无用，千岁爷明面上让宋婉安去江南修养，其实是变相囚禁。而杨嬷嬷，则是负责监视宋婉安的。”
老刘对绿叶有所了解，在他印象中，绿叶从没有这么听话过。
不过，她这一席话倒是很有用。
“你现在成了粗使丫头，不是更没机会，接触千岁爷了吗？”
“如今府内有了薛暖人，且千岁爷待薛暖人极好，我若能进到薛暖人院中伺候，自然就有机会。”绿叶给出情报，“并且，千岁爷有意再为薛暖人找一男宠。”
这可是重要情报。
如若楚宴珩有这样的意图，这意味着，睿王还可在总督府内安插一人。
老刘眼睛一亮，对绿叶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可算说些有用的情报了。不过你如今怎这般配合？”、
老刘还是觉得，绿叶转变的太快。
闻言绿叶苦笑，“我家人都在殿下手中，我怎能不配合？过去也并非我不愿，而是那宋婉安看我太严，加上她早已不得喜爱，我实在没机会。”
“按你说的，我给你五日时间。五日后，你再来此处，若能进那薛暖人院中，我可让你娘和你弟弟舒服些。”老刘做出了承诺。
绿叶松了一口气，“不知这几日，我娘和我弟弟如何？”
“殿下仁慈，暂时没有动他们二人。”老刘扫了绿叶一眼，“五日后，你要还能带回情报，我让你见你家人。”
闻言绿叶大喜，“多谢刘叔成全！”
“只要你好好好办事，睿王殿下不会亏待你。”老刘摆了摆手，“对了，你这次出门，没有引人怀疑吧？”
如今绿叶是粗使丫头，可没之前的特权了。
“刘叔放心，我用银两买通了这次出去采买的丫鬟，换来的这次机会。”绿叶回答，“我得快些回去了，若是晚了引人怀疑的。”
“走吧。”老刘点头，“日后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