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幽帘漫纱,里面的人轻纱遮面,在这光线不足的闭塞厢房里,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给人更大的视觉冲击,顾子恒只觉一阵热 流冲上四肢百骸,无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缓慢向前走去,像是坠入一场柔美的梦境,窗缝中细细密密的阳光将枝叶照的撒在屋内,变成一条长长的影子。
罗帐再次坠下,沈慧仿佛看见了梁王,他们在编织的梦里沉浮。
这个梦做的十足的久,久到沈慧觉得要溺死在梁王的温柔里,山川丘壑想要与之共赴,甚至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就一直和梁王这么继续下去。
直到梦境被什么击碎了,声音由远及近,有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吵得沈慧不得安宁,让她蹙起了眉,打扰她和梁王的美梦。
突然一阵紧密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高昂的声音,最后昏暗的屋子顿时大亮,将屋内的景象照的大亮,赤条条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避无可避。
由于不适应光线,顾子恒抬手遮住眼前的光亮,迷迷蒙蒙中只见他的母亲惊惧的看着他,嘴里喊着什么,他听不真切,“子恒!你怎么在里面!这个女人是谁!”
“慧儿!怎么是你!”
沈慧的观感仿佛溺水之人,耳中听不真切时隐时现,只听见有人焦急的呼唤自己的名字,意识突然之间慢慢回笼,大亮的厢房,屋外团团围住神色各异的宾客,屋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一切都透露着不对劲。
从屋外向屋内快步走来的嬷嬷和家丁,迷茫的双眼最后再次忘向即将紧闭的厢房门时,沈慧仿佛对上了一双眼睛,淡漠、讽刺、解脱,那人好像是她的好姐姐……
沈嫣。
……
宴会前厅。
“这孩子怎么回事,孔嬷嬷,你去喊小姐过来,宴会就要开始了,她怎么还不来,成何体统。”
“诺。”孔嬷嬷带着两个婢女正准备去喊小姐。
燕宁郡主对自己的女儿颇有些无奈。“让各位见笑了。”
“哪会,赵小姐正是芳华年纪,贪玩属实正常。
“是啊,我家那个还不如赵小姐省心呢。”
“可不么,我家女儿要有赵小姐十分之一我都烧高香咯。”众人七嘴八舌的应和着郡主。
“郡主,我看宴席快开始了,我姐姐还没回来,要不我跟着去找找吧。”秦雪凝听见了郡主的话,故意提起薛暖。
“府中小径颇多,容易迷路,秦小姐就不要去了,我让孔嬷嬷带着丫鬟去找找吧。”
“是,多谢燕宁郡主。”见目的达到了,秦雪凝也没多说什么。
孔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远远听见西厢房有声音的阿欢提醒了一句孔嬷嬷,“嬷嬷,我怎么听着西厢房有声音啊。”
孔嬷嬷停下脚步,皱眉听了听,一声不易辨认的声音从礼物传来。、
孔嬷嬷顿时脸色一变,“莫要出声。”她低声吩咐了一句,自己悄悄往西厢房的方向而去,走到跟前,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孔嬷嬷吓得脸色苍白。
要是让郡主知道有人在宴会上行苟且之事,定要大发雷霆。
只是不知道房中是谁。
孔嬷嬷快步走到丫鬟跟前,“你们几个去寻大小姐和薛大小姐,见过以后立马带回,我去回禀燕宁公主,嘴巴都给我严了点。”
“诺。”几个丫鬟心里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选择闭嘴,继续去找他们的大小姐。
孔嬷嬷赶紧向前厅走去,此时非同小可,不知道里面是谁,要是大小姐……孔嬷嬷想都不敢想,脚步加快了几分。
赶到前厅悄悄给郡主说了情况,郡主脸色一变,吩咐“这件事让他们闭上嘴,你随我过去。“
本想按下不表的燕宁郡主,本来想自己去一探究竟,结果被秦雪凝逼着只能一大群人一起去现场,燕宁郡主知道今天这个局,就是在他们郡主府设的,不管屋里的是谁,今天这个下套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敢在她的底盘搞动作。
接下来就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
薛暖和沈嫣对视一眼,看着眼前沈慧和秦雪凝的狼狈,薛暖冷冷勾了勾唇,沈嫣的眼眸中烟雾弥漫,看不清表情。
“秦雪凝,你竟敢在我府中作乱,行为如此之恶劣,我定要禀报圣上,让他定夺!”燕宁公主怎么不气,一是在她的宴会上出现这等子事,以后她的宴会还怎么举办,本来是件给少男少女认识的好机会,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后皇帝也不一定会同意在举办了。
燕宁郡主的乐趣就是喜欢附庸风雅,搞搞宴会热闹热闹,这以后不让她设立宴会,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都怪这不知礼数的秦雪凝,经过这件事,燕宁郡主着实把秦雪凝恨上了。
“冤枉啊郡主,确实不是我吩咐的,”说着她眼眶溢满了泪水,看的让人好不心疼,“我一个外戚,在家族里本就没什么地位。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秦雪凝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眼中的泪水欲坠不坠,好不可怜,看的她头号粉丝都心疼坏了。
“再说我何故要陷害沈慧小姐啊,我们并不熟稔。”
“你这个贱人!你喜欢梁王,但是我和梁王亲近!所以你就陷害我!”沈慧简直要疯了,想着要嫁给这么个纨绔子弟,不能当王妃,她就气的想弄死秦雪凝。
“冤枉啊,”秦雪凝一脸苍白的楚楚可怜,跟沈慧相比简直赏心悦目,沈慧显得咄咄逼人,“沈小姐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外戚,就这么诬陷我吧。”
“对啊,沈小姐,秦小姐跟你又不熟,陷害你干什么呢。”
“我也觉得不是秦小姐。”
“这事确实有蹊跷。”
沈慧看着大家都在替秦雪凝说话,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