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无心之举,并不知道是顾老板您,当时有些怠慢,还望您不要介意。”红菱似是想起那晚的场景,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怯。
“无碍,不知者无罪,况且你还救了我一命,我哪有责备你的道理。”顾伯仲看着她有些羞怯的脸庞,心中竟然柔 软的一塌糊涂,自己从来没这么强烈的对一个人这样过,他有些无所适从。
“顾老板,您太客气了,那天真的是举手之劳,换做是另一个人,也会救得。”红菱认真的水眸盯着顾伯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况且您今天给我的东西太珍贵了,我是想来还给您的。”说着示意旁边的丫头把那副纯金头面拿过来。
顾伯仲看着她将头面让丫头递到他面前,有些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吗?”
红菱连忙摇头,“不是不是,顾老板别误会,我知道您送我这些是感念我那天救你,但我不想协恩图报,毕竟我做的事情跟这幅头面比起来,没这么珍贵,真的就是随手之劳,不足挂齿。”生怕顾伯仲误会,她尽力的解释道。
顾伯仲默了默,他一直以为小姑娘都会喜欢这种富贵的象征,就专门找名家制作的一套头面,结果她以太贵了为由拒绝了,让他有些蒙,“我以为你们姑娘家的都喜欢这些。”
“是很喜欢,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道喜欢的时候顾伯仲明显看出红菱的眼睛里的挣扎,看来是喜欢的,只是觉得太贵重了,觉得不好收下。
得知这一信息的顾伯仲心下稳了稳,便道,“上次的事对于红菱姑娘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为了让顾某心理好受些,还望红菱姑娘可以收下,这些身外之物比不上红菱姑娘救我的命珍贵。”
“顾老板这么说可真是折煞红菱了。”红菱连忙摆手,有些拘谨。
“红菱姑娘就收下吧。”顾伯仲再三劝说,红菱隐隐有些动摇。
“这……”红菱还是有些犹豫。
“收下吧。”说着直接推回了红菱的怀里。
红菱本来就动摇的心直接偏离了,“那……小女就谢过顾老板了,顾老板要是有空可以常来坐坐,红菱可以为您跳舞斟茶。”
红菱自知有些僭越了,赶紧收回最后的话,“是红菱僭越了,顾老板应该十分繁忙,红菱不是非要您来的意思,您别误会。”
看着红菱急急忙忙解释的样子,顾伯仲笑了笑,很久没见过这么坦诚的人了,“我知道红菱姑娘的意思,顾某有空定当来找红菱姑娘坐坐。”
红菱让他笑的红了脸,“那红菱就恭迎顾老板大驾了。”
顾伯仲看着红菱纯净的脸,苍白的笑了笑,红菱觉得时间较久了,便准备起身,“红菱就不打扰顾老板了。”
顾伯仲点了点头,“好。”
红菱冲顾伯仲一派天真无邪的笑了笑,服了服身,便转身款款走出了雅间。
出了雅间,本来维持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红菱顶着一张无辜的脸,眼神说不出的冰冷。
路过薛暖的雅间和正出来的翠枝打个照面,眼神相交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细看去已经消失不见。
翠枝望着红菱的背影,感觉这个女人跟第一次见的时候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公子,红菱姑娘出去了。”翠枝回来和薛暖报告刚才的情况。
“我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薛暖起身准备撤离。
二人穿过热闹的大厅,转过一个无人的巷角,“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薛暖看翠枝一脸欲言又止,决定满足她的疑问。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这么麻烦的去设这个局啊?直接了当的抓住他不是更好吗?”翠枝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毕竟上次这个人差点让小姐和惠娘折在那,三番五次找麻烦,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觉得我们知道的事情,东厂耳目这么多的情况下,也不清楚吗?为什么他们没动手呢?”薛暖停下脚步问着旁边一脸疑惑的翠枝。
“小姐的意思是?”翠枝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东厂没有确切的证据?或者在等他路出马脚?”
“可以这么理解,还有一种可能是想连 根拔起并不容易吧,”薛暖定定的看着翠枝,“很可能会动摇大夏整个根基,只能从长计议。”
“原来是这样……”翠枝好像明白了薛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薛小姐竟然这么了解东厂?”本来还在慢慢往回走的二人听到身后男人的冷斥。
薛暖一僵,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本来想装不认识走掉,结果楚宴珩不给她这个机会,“怎么?薛小姐这就装不认识了?”男人冷意的嗓音由远及近,走到薛暖面前,逼得薛暖不得不正视他。
心下暗暗握拳,抬起头时扬起一张不达内心的笑脸,“千岁爷,好巧啊,在这碰到您。”
“薛小姐记性真不好,刚才在甘雨阁不就已经碰巧了吗?”楚宴珩微冷的眼眸定定的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女人,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穿男装跑到那种地方去。
薛暖一顿,这是发现她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小姐怎么不说话了?”楚宴珩冷哼了一声。
“小女刚才不知千岁爷也在那里。”薛暖有些心虚的反驳道。
“哦?薛小姐的丫鬟没看到云峥吗?”楚宴珩将话说到这份上,说明他是真的看到了。
薛暖闭了闭眼,刚想承认,结果男人突然将她抱住炫身压在墙上。
“千岁爷……你这是……”干嘛?薛暖被撞得七晕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宴珩低声打断,“别动,拐角有人跟踪我们。”
“谁?我们该怎么做?”薛暖蒙蒙的问着。
“他们现在不会出来的。”楚宴珩冷笑了一声。
“那怎么办?”薛暖不安的问着眼前满脸严肃的男人。
“既然有人想送死,本座就成全了他。”楚宴珩的眼睛宛若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