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前厅,楚宴珩坐在首位,周漳恭敬的站在下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楚宴珩的府邸。
“不知千岁爷驾到,周某有失远迎。”周漳是有些怕他的,谁不知道当今手握重拳的男人是多么可怕的,他虽然不觉得有啥地方得罪了他,但是楚宴珩突然登门造访,让他心里也一阵打鼓。
“今儿周大人又因病告假未去上朝啊。”楚宴珩漫不经心的刮着茶杯盖子。
“实不相瞒,周某的夫人前些日子重病,周某不放心,所以请了好些天的假,多陪陪夫人。”周漳不知道楚宴珩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总归自己是有原因没去,不能因这治他的罪吧。
“听说周大人的夫人前段时间被歹人所害,可有此事?”楚宴珩一双冷凝的眼神紧紧摄住周漳,听到这个事情的周漳一愣,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转念一想,作为权倾朝野的督厂督主,他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上。
周漳想明白以后,定了定心神,“确有此事……千岁爷为何提起此事?”
楚宴珩淡淡的瞥了一眼周漳,“歹人周大人是否找到了?”看似是问句,但是楚宴珩的口气仿佛笃定周漳没有找到人一般。
“……还未找到。”周漳也很憋屈,本来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在查,结果一直没有结果,害的他老是称病不上朝,生怕离开夫人一步,有人借机前来害她。
但是线索竟然断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难道?
“千岁爷是有什么线索告诉周某吗?”周漳恍然明白了楚宴珩的来意。
楚宴珩看着周漳的眼睛,并未急着回答,直到周漳第三十次忘向楚宴珩的时候,楚宴珩才又有开口,“周大人跟赵大人关系很好?”周漳被前后不搭的问题问的一蒙,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尚可,千岁爷为何有此一问?”
楚宴珩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眸中透露的意味深长,让周漳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结论,“您是说?赵大人派人害的我夫人?”
“这是为何?周某自认待他不薄,也不曾跟他交恶。”周漳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看起来温顺好说话的赵大人竟然是找人下毒害他夫人的人,他实在想不通。周漳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周大人可听说了今日朝堂之事?”楚宴珩好心提醒他。
今日朝堂?今日小厮确实来跟他讲了朝堂之事,只说今日上朝气氛十分冷凝,千岁爷带着刺客上了朝,让其余大臣们好一顿弹劾,结果这个歹人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赵大人。结合今日之事,周漳仿佛有些明白了,他大概率是挡了赵钧的路,给夫人下毒就是为了警告他。
“周某听说了,可是我与赵大人平日里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何故要害我的夫人呢?”周漳还是不明白他们的思路。
“周大人是否听说过皇商顾家?”楚宴珩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敲的周漳心里十分慌张。
“鼎鼎大名的顾老板,当然知晓,不过跟他有何关系?”周漳更加迷惑此时楚宴珩所说的话了。
“赵大人和顾老板来网密切,而本座派人探查到,顾老板虽然明面上是酒楼的老板,暗地里却做着一些丧尽天良的买卖。”说着楚宴珩的双眸已经冰冷的沉寂了下去。
“竟有此事?可为何赵大人要害周某家眷?”周漳自认没有和赵钧有任何利益冲突,犯不上你死我活。
“周大人所处的位置,就是他们的绊脚石啊如果将你搞下去,别人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介时,顾赵二人再安排心腹做上这个位置的副职简直易如反掌。
周漳仿佛听懂了楚宴珩的意思,这个赵大人在下一盘大旗,而他只是其中一环。
如果因为夫人让他失去斗志,直接从上个岗位让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才有了夫人被下毒的一幕。还好被薛暖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周某疏忽。”周漳一阵后怕。
“这事不是你的问题,”楚宴珩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此次来,本座也是为了过来慰问一下令夫人,并送一些用的上的药草,如若陈夫人用得上最佳。”
周漳看着楚宴珩命人递上来的药材,看起来就是很好的样子,看他慷慨的样子,内心有些感激,周漳家里确实没什么珍贵的药材,此次也多亏薛暖用的药材都不是极其稀少的类型,不然又得令他焦心。
“多谢千岁爷记挂,周某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周漳对着楚宴珩行了一个公正的大礼。
楚宴珩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般客气,“此次来本就是为了探望一下令夫人是否有大碍,周大人好安心上朝为我夏国分忧啊。”
周漳一愣,恭敬的弯了弯腰,旋即道,“夫人好多了,多谢大人记挂,周某定当尽快返回朝堂,为千岁爷为大夏分忧。”
该提点的也差不多了,楚宴珩起身准备离开,“没什么事本座先走了。”
“恭送千岁爷。”周大人弯腰跟在楚宴珩身后,“臣送大人。”
“不用,伺候好你家夫人吧,本座自己走。”楚宴珩摇了摇头,自己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夫人那里有大夫医治着,暂时没事,我先送大人。”见周漳坚持,楚宴珩也没有再次推拒,而是默认了周漳配着自己往府门口走去。
楚宴珩刚被周漳引着走出院子,在院子外和薛暖碰了个照面。
“拜见千岁爷,薛暖失礼了,竟不知千岁爷在此处。”说着薛暖认真的伏了伏身。
“薛小姐为陈夫人施针完毕?”楚宴珩看着薛暖走的方向,看来是要走了。
薛暖没好意思说其实为了跟他错开想先走一步,结果千算万算仍败在凑巧二字上。
“回千岁爷,是的,为陈夫人的施针已经完毕,并且已经沐浴完药浴。”薛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楚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