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暖坐在马上,感受着身后楚宴珩坚实的胸膛,不由得瞬间安下心来,不过她却突然想起来楚宴珩之前对孙晏的态度,不由得又焦急起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去救人的!”
楚宴珩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道:“你要救人,我难道还能带你去吃点心不成?”
薛暖闻言安静下来,楚宴珩则很会把握力度的把她揽在胸前,好让薛暖不觉得那么颠簸。
二人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薛暖安放那些孩子的基地,薛暖和楚宴珩刚刚进院子就已经看见了淋漓的血迹直蔓延进了屋子里。
楚宴珩马还未完全停住,薛暖就翻身下马,险些崴了脚,楚宴珩吓的同样飞身下马跟在薛暖身后想看看她的脚,却被薛暖一把挥开了。
薛暖闯进屋里,却是松了口气,只见孙晏浑身上下虽然有十几处刀伤,但是却都不致命,只是看上去恐怖而已,这些伤其实连佛渡都用不上。
薛暖松了一口气,一边从随身的药箱里往出拿工具一边安慰一旁望着孙晏哭的孩子们道:“别哭了啊,你们的孙晏哥哥不会有事的,有姐姐在这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见孩子们还是不愿意出去,薛暖有些头疼道:“你们围在这里,我怎么为你们的孙晏哥哥治病啊,快,乖乖出去!”
孩子们听了这话才终于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而一个小男孩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薛暖一边着手实施治疗一边抽空瞥了他一眼,她只觉得这个小男孩实在有些眼熟。
“你为何还站在这里啊?”
“薛姐姐把我忘了吗?”小男孩儿闻言面色明显低落了下来,“我是孙辰啊。”
薛暖看着这个小男孩儿,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孙家庄立志学医并且天赋异禀的孙辰,她有些歉疚道:“对不起,姐姐这边有些忙了,一时没想起你来,你是想和我一起为孙晏疗伤吗?那你快去配些止血的药来。”
孙辰本来对于薛暖不记得他有些失落,可是当听到薛暖愿意让他一起参与治疗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要知道他刚刚就想给孙晏诊治,可是几个帮忙送他们回来的大人却不让他动手,就连平日里的小伙伴们都不相信他。
可是薛暖却给足了他信任,想到这里,孙辰浑身振奋的着手配置起了止血的药物,他人虽小,可是手上的功夫却丝毫不乱。
很快,薛暖已经剪开了孙晏身上的衣服,并擦洗干净了他身上的伤口,孙辰这边也配好了药,薛暖便接过去,一点一点的往孙晏身上敷药。
薛暖正认真敷药,没提防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点事那小不点做不得么?还需要你亲自来。”
薛暖闻声连忙回头,只见楚宴珩正站在她身后,那眼里的凉意几乎要把这屋子变成冰窖了。
薛暖打了个哆嗦道:“我治病一向亲历亲为,习惯了。”
“哦?”楚宴珩的声音更冷,“那么所有男病人的身子,你都是这般抚 弄的么?”
薛暖闻言十分恼怒的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可没想到,她火气大,楚宴珩的火气却更大,只见他一把拉起了薛暖的手,便把她往外扯,而他另一只手还不忘扔出一个小瓷瓶子丢给孙辰。
“这是上等的内服止血的药,给那小子吃一个,以后便再也不用吃药了。”
……
薛暖被楚宴珩扯出了屋子,吃痛的甩开了楚宴珩的手。
“你干什么?”薛暖不理解楚宴珩为什么总是在孙晏面前就如此反常,“他还是个孩子呢!”
楚宴珩闻言不屑的瞥了薛暖一眼:“你不过也才大她三岁。”
薛暖一时语塞,她重生后总会忘了自己现在的年龄,或者说根本就想不起来。
不过她却依旧嘴硬道:“不知道千岁爷管我为何管的如此严谨,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对食罢了,不过我觉得,岁爷已经有了心尖上的人,却还如此在外拈花惹草,实在是辜负了婉安姑娘了。”
说到这儿,薛暖顿了顿继续道:“婉安姑娘对于我治好她的病十分感激,已然认了我做姐姐,就算是我为了配的上这个姐姐的名号,我也是要和千岁爷保持距离的。”
楚宴珩听着薛暖坚决但明显也带着醋意的语气,好笑道:“谁说心尖上的人便一定都是爱人了?”
薛暖闻言疑惑抬头:“不是爱人会是什么。”
“你记住,婉安是什么也不会是我的爱人。”楚宴珩答的斩钉截铁。
随后他又解释道:“我与她已然相处了近十年,并未生出过那种心思。”
薛暖闻言,心里居然莫名的晴朗起来,连她也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乘着这个劲头,薛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难道我会是千岁爷的爱人不成?”
话一出口,薛暖便已经后悔了,她为何要问这些话,这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嘛。
楚宴珩也没料到薛暖会这么问,他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开口道:“你自然也不是。”
“那千岁爷是为了什么解释这些。”薛暖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并未像她预想中那么难过,毕竟她并未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失望。
“本座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本座并非是个不专一的人,本座一向讨厌别人误解我。”
薛暖胡乱的点了点头,并未再接话。
“你于我只是消遣,做不得数。”
楚宴珩却没头没脑的又接上了这么一句。
这下薛暖纵然是再好的脾气也要忍不住了,她愤愤的抬起头道:“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何必重复这么多次来反反复复的侮辱我!”
楚宴珩也自知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自然是不会道歉的。
“你可去问了你母亲建造致雅楼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薛暖闻言不由得一愣,这狗官弯子转的倒是快,她恨恨的想着道:“母亲建造致雅楼的情报网除了倒卖些小道消息外,剩下为的都是私事,并无妨碍国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