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忽然就被寒璧这一句话吓到,记得并没有和她提起过他的剑,更没有让她见过,怎么就忽然知道了他的古剑上有封印,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原本本着看戏态度的顾城忽然就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主角,转过身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
“你都没见过我的剑,是怎么知道我的剑上有封印,还知道解开封印需要提升剑主人的能力?”
寒璧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似乎在嘲笑他竟然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抬手之间带起一道淡蓝色的寒光,冰凉的手指就戳在了他的胸口。
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以她的身高戳在这里比较方便。
“我好歹也活了一百多年,知道的比你们多多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嘛?至于怎么感觉到的,自然是因为剑和剑之间的感应了,只要是一定范围内,我都可以感觉到。”
顾城惊讶点头的瞬间,寒璧便已经转了身打算跟着修辞回去了。就在这时,胥儿忽然就朝谢修辞行了一礼,随后退到一边。
一个身着龙袍的人,就这样从辞兰台前里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身后的人止步在门房的位置。
皇上原本的姓名是施稚,不过因为读起来不大好听而被世人遗忘,这个名字也已经成了一个忌讳,毕竟也没有谁敢当着当今圣上的面直呼其名。
“国师近来可好?今日刚刚接了个折子,锦州织造又开始不安分了,召集着那些纺织女工还不够,还吸引了大批的壮年劳力经商贩卖那些织锦,缎子。”
“今年雨水多,农民们原本就担心今年的粮食长不好,经他这么一闹,半数的劳力全都去经商了,耕地里少不了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这样下去,今年的粮食怕是会减少三成。”
正说着关于锦州制造的事,他的目光却忽然在掠过寒璧时顿了顿,又是惊讶,又是胆怯。
这不是他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小姑娘么!当时他还以为是那位娘娘的小公主,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人,而从十岁那年开始,她就一直在半夜打扰他的父皇。
将满是红烛的烛台推倒,在他游玩的时候把他往水里推,总之就是想方设法的,要了他父皇的命。但好在他父亲身边的是些高人,寒璧的真身又被锁住,没办法控制着剑身杀人。
直到那一次他父皇请了一位厉害的人物,将寒璧连人带剑一起封进了炼丹炉内。并声称九年之后这把剑中的剑灵将会彻底死去。
他当年是亲眼看着那个人将这个小姑娘抓住,封印在一个半透明的蚕茧一样的石头里,之后还将那把剑重新打造,并用很粗的铁链将那把剑束缚起来。
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那小姑娘了,他还为此大哭了一场。
往事仍旧是历历在目,他握紧了手里的奏折,看了看正在水缸边看鱼的顾长生和顾城便直接说道。
“国师,这里人多,我们还是楼上一叙。”
谢修辞看出了皇上的异样,也立刻就猜到了是因为那个小丫头,按说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会隐隐的透着敌意呢。
进了楼上书房,皇上便赶紧关了房门,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
“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重新出现?她不是早就应该死了么!”
虽然已经在极力压制之下,他的声音却还是几近嘶哑。一向在外人面前注意的仪容也顾不上了,就那样高抬着手臂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谢修辞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过去,动作间已然是缓慢悠然,不带任何情绪。
“陛下,我并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两年前才飞升到此,之前的事情,确实一无所知,若是陛下不嫌弃,就请慢慢说给臣听吧,或许还会有解决办法。”
皇上坐下身看向谢修辞,看似风趣幽默确实比谁都要谨慎小心,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两年前他到这里的时候,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就着身前的清茶,皇上再一次说起了那段往事。
九年前,他只有十岁,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皇子,整日里都是在无忧无虑的玩耍,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也包括一个神秘的小姑娘,寒璧。
那时候寒璧还在跟随着星君做事,星君平日里忙的很,没有时间和她一起玩,她就经常自己出去玩,一来二去的倒是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直到后来,皇上年老体弱,不少人都开始惦记上了这个位置,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向来都是星君负责占卜国家运势,便故意在星君的器具上动了手脚。
好好的祭天仪式成了祭祀,皇上一怒之下便直接将星君关进大牢,几日后问斩。
所有人都被蒙蔽只有寒璧知道星君是冤枉的,但她是剑灵,别人看到她都属不易,又怎么听得到她说话。
待到她想到办法的时候,一切早已经结束了。
“总之寒璧剑就是凶剑,国师你要是用了它就会被她心智的。朕不想像当初父皇处死星君一般将你处死。”
谢修辞相信他说的故事,但却并不相信寒璧剑就是凶剑。他转动着指尖的茶杯,缓缓饮尽,定定的看向皇上。
“臣并不觉得寒璧是凶剑,至少依臣所见并不是如此。寒璧活了百年,还是孩子心性,寒璧剑本身也是干净灵巧没有丝毫邪气。况且,凶剑一词仅仅是出自先皇之口。”
“先皇所说你竟不信?”
皇上微微皱眉紧盯谢修辞,显得有些不悦。而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城王和您说起一桩旧事,但是提起的人您没有见过,也不曾听说,您会轻易就信了这故事么?”
皇上微微顿了顿,随即摇头,谢修辞笑着继续说道。
“人言都是有所偏差的,比如,先皇是陛下您的父亲,陛下自然会对他十分尊敬爱戴。臣并未见过先皇,也不知道先皇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的话,怎可直接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