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调整半柱香后,再睁开眼,已清明了许多。面上也呈现红润之色。
顾长生起身,走到顾城所在木桶前,手撩起些水在掌心,看了一眼之后,说道,“温度不够,药材再加一个疗程。”
走到黄埔所在木桶前,同样的动作,缺皱眉,讲道,“温度再加成两倍,药材来半份,雪山雪莲再加两株。”
顾城随着自己一用修炼,逼迫走入极限。
黄埔却不同,底子与顾城相比差了许多。一夜下来,竟然只勉强的走了一个周天,却昏倒两次,可见身体之虚弱程度。
顾城相对于黄埔要好一些,虽说也走完一个周天,对于药效的吸收却更好些。
经过一夜的磨砺,两人身上的经脉都已完全换了一遍,身体的强劲也算是提升了一个档次,最危险的时段已经过去。
顾长生本可以就此休息,将剩下的交给下人看守。
但他却不放心顾城,硬是靠着药丸的支撑苦苦守着。
一守便是整整七日。
最先醒来的竟然是走完七个周天的顾城。
顾城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眼前便出现一片阴影挡住视线。
阴影正是守在这房间中七日未合眼的顾长生。
“怎么样?”顾长生问。
顾城没有搭话,在木桶种舒展了身子,站起身时,带起哗啦啦一片水声。
顾长生看着眼前得人,身子比之前壮硕了整整一圈,就连某些难以启齿之处,都健硕了不少。
不自然的别开视线,顾长生从空间中取出衣物给他披上。
虽说是夏日,但这气温仍旧变化着,何况木桶中的温度,又与外界有些不同。
穿好衣服,出了木桶。
顾城又看了眼旁边还没醒来的黄埔,问道,“哥,黄埔还没醒?”
顾长生蹙眉,讲道,“黄埔兄与阿城不同,修为不如阿城得搞,对内力的控制便低了些。你先去休息,我等他醒来。”
顾长生叫顾城走上七周天,却只叫黄埔走上五个周天,除了两人体质上的差距,还有顾长生的一点私心。
要知道每走过一个周天,便相当于脱胎换骨一次。
而五个周天,则是完成了将身体锻造成比普通人耿强悍,而七个,则是真正达成了换骨。
也就是说,顾城从之前那个修炼要比旁人多付出两成努力变为比普通人少走一圈弯路。
也就是成了比顾长生还要逆天的天才。
这场煎熬,可算是收获良多。
顾城自然不会抛下顾长生自己出去,但脱胎换骨后的他还需要稳固修炼,便在一旁找了个地方打坐修炼,稳固成果。
黄埔醒来后是在两日后。
睁开眼后,他看着眼前得手,又摸摸胸口位置,浑身舒畅,没有任何郁结的感觉叫他有些不适应。
顾长生见他终于醒来,手摊上他脉搏,感受到强劲稳健得脉搏,开口笑道,“恭喜黄埔兄,脱胎换骨成功。”
一阵喜悦席卷心尖。
黄埔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浴桶,自然看不到顾城。
顾长生解释说,“舍弟比黄埔兄先醒来片刻。”
两枚大还丹被成功吸收,是件叫人大为欢喜之事。黄埔为了感谢,设宴款待两位。
顾长生自然不会拒绝。
打开结界,几日的小空间里未曾出去过得三人,都感觉如同新生。
走出门外,天刚刚朦胧大亮。
顾长生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内终于换了新空气,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这新空间进入鼻端,顾长生便察觉到不对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顾长生问。
“香?”顾城也左右去闻,“我怎么没闻到?”
话是这么说,可以抬眼,便傻了。
那日所见场景,又原版重现。
远处的天边,千万蝴蝶正蹁跹而来。
有些快的一两个最先到达,将三人围拢在中间。随后源源不断的大部队便紧随而至,将三人围在中间形成一片真空。
那绚丽的场景,别提有多壮观。
顾长生转身,与千千万万的蝴蝶中看着顾城,又看看黄埔,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说道,“看来这大还丹的副作用还真不小。”
确实是不小。
谁也不能走到哪,总带着这么多蝴蝶。
用来撑场子还可以,但身上带着香味,又带着蝴蝶,本身便是一种标志,躲藏不了,又无处可逃,简直就是移动的靶子。
太可怕。
一个时辰后。
三人围拢着坐在桌子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顾长生最无辜。
他前世为傅子婴炼制成的大还丹便没这个副作用,他又怎么有解决的法子?
其实这香味对于黄埔来讲是好事,病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怀异香的健康人士,又能招蜂引蝶,这若是利用的好,大可在家中有所作为,一展宏图。
可顾城不行。
他跟随自己,已树立太多敌人。
再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城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是有心人怀恨爱心,为自己清路,便不是好玩的了。
“黄埔兄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去除这异香?”顾长生问。
黄埔苦笑,“去除异香的方子我确实不知道,但遮掩的倒是有……”
黄埔说的有些艰难,顾长生自然明白。
遮掩与去除毕竟是两个概念。
一劳永逸自然是最好。
但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劳永逸的法子,便只能先麻烦着了。
“什么法子?”顾长生问。
黄埔苦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族中都会圈养死侍来为自己效力。但须知有些人便只能当做影子,不能有任何暴露自己的漏洞存在,即使是气味。”
顾长生便懂了,“所以有些药师便研制出个方子,专门遮掩人的气味?”
黄埔点头。
顾长生无二苦笑,“这下好了,要么身怀异香,招蜂引蝶,要么连只狗都引不过来。”
顾城被他这说法逗乐了,拄着下吧也十分无语,“也不知道我这是因祸得福还是乐极生悲。”
顾城这可爱模样,逗得顾长生没忍住,头偏到一旁乐了一会儿。
要知道这笑也是会感染的。
黄埔没坚持多久,也低头跟着轻笑起来。
于是三人围着坐成一圈,笑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