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睡了一夜,被门外的声音吵醒,大概是两三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不过任凭是什么事也不该搅了他的好梦啊。
抬手揉揉眼睛捂住耳朵,似乎是不想被耳朵放大的声音打扰,但是门外的声音非但没有停止,还多了对话声,听起来大概是胥儿和谢修辞。
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么?
把腿从顾长生的身上拿下来,坐起身又懒懒的趴在他身上,舌头也是刚刚睡醒不太听使唤。
“哥……是不是谢修辞说话呢?咱们要不要起来看看去,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和顾城睡的时间长了,似乎睡眠也变得很浅,和他醒的时辰差不多,只不过是怕吵醒了他故意没有动而已。
这会儿倒是被门外的声音所吸引,能劳动国师的事,想必不会是小事。
穿好衣物就直接开了门,正好看到谢修辞和胥儿临岸站在一起,这一开门,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顾长生,还看到了床榻之上衣衫不整的顾城。
胥儿和临岸自然是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谢修辞却是毫不在意,笑着转过头去往里仔细看。
“昨夜睡的可好?还是你们有福气啊,这会儿才起。我刚从皇上那回来,要去一趟涵关城,那边出了点事,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得四五天才能回来,胥儿和临岸会留下。”
谢修辞身后的胥儿和临岸朝着顾长生微微点头,之后便直接一道去送谢修辞了。
国师竟然还要为了这点小事劳碌奔波么,还真是奇怪。谢修辞走了,到时候谁帮着皇上处理这国家的一堆事。
与辞兰台遥遥相对的另一处楼阁,便是国老邵涉迟的府邸,看起来确实是要气派一些。
这位邵涉迟的身份算是朝中最为特殊的一位了,祖父的一辈是开国元老,父辈是镇国将军,到了他这一辈,也曾和先皇一同征战沙场。
皇帝未行冠礼,他也就名正言顺的作为辅政之臣,帮着皇上处理政事,甚至有些时候他做的决定并不需要请示皇上。
花厅内,邵涉迟一身黑金长袍尽显地位尊贵,垂眸看着远远站在门口的一位近侍。
“骁陵,姓谢的已经出发了吧?通知那边按计划行事,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不让他受点伤怎么行。”
那位近侍似乎已经是邵涉迟身边的老人,躬身行礼说道。
“这点小事不等您说,已经都处理好了。这会儿国师应该已经出了宫门,这国师一走,我们就可以好好探探辞兰台中那几个家伙的底,三日时间,一定将他们查的清清楚楚。”
近侍说完便直接离开了,邵涉迟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似乎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
一个谢修辞就已经是心腹大患,这一下又多了几个帮手,进宫之前还被怀疑是奸细。不是和别国有往来就是十分重要的朋友,要不然,怎么会藏得那么好,连陛下都不给见。
他在的时候还能护着这几个人,他这一走,看看谁还能帮着他们说话。
骁陵飞身离开便直奔了辞兰台,发现那里竟然被设下了屏障,凭他的修为根本就进不去,好好的计划只好搁置下来。既然进不去,就只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了。
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房间,盘算着该如何引他们出来。
顾长生和顾城正在房间里玩着游戏,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却没人说话。以往胥儿来送饭都是会说一句的,今天倒是奇怪。
上前去开了门,临岸才将托盘中的两碗馄饨放在桌上,之后便直接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多一步都不愿意留似的。
顾城坐下身来看着桌上的馄饨,想想之前的那个冷冰冰的临岸便觉得奇怪。
“哥,那个临岸怎么看起来怕我们是的,什么话都不说,放下东西就走。”
顾长生也一共才见了他几次而已,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过顾城提起来,他也就随便猜了猜。
“大概是他本身就不爱说话吧,想他们这种近侍的身份在宫里还是少说话的好,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
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个吧,顾城想起之前送药的那个小女孩,也是这样的情况。还好,他不是。不再纠结这些问题,低头吃起馄饨来。
送过了饭,临岸便到了谢修辞的房间找到胥儿。依旧是敲门算作信号,胥儿看到之后便直接走了过去,笑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来。
林海远远的看到胥儿的动作倒是有些不解,压低声音问道。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话?而他,房间门开着却还要敲响?”
胥儿摇摇头紧皱着眉很紧张的样子,偷偷回头看了坐在桌边的临岸,见他没有发现才转回头。
收回林海手里的碗筷放在一边,轻声说道。
“他受过一次很重的伤,昏迷了好些天,醒来之后就不会说话了,倒是能出声,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后来,他就不再开口了。”
竟然是这样,谢修辞救了他,还是他为了救谢修辞才受的伤,林海不得而知。不过他也并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谁都有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多问只会引来伤感。
“嗯,我知道了,你和他去吧,我自己在这看看书写写字就好。”
想不到才见面了几天就又要分别,好在这一次是有念想的,只有四五天时间,应该会过得很快。
胥儿拉着临岸离开,回到了他们住的门房。不过是离着门近一些,房间不算大,和顾城他们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见谢修辞对于他们的重视。
临岸坐在桌边,把桌上的馄饨往胥儿面前推了推,又把勺子递了过去,胥儿心领神会的舀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
“你也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一会儿吃完咱们还得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临岸和胥儿的接触开始越来越多,比如相互之间任务的交流,闲暇时的玩笑。
即使不说话也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