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一旁的柜橱里摸出一个小甜瓜来,直接就着桌角撞下去,碎成几块之后分给几人。
“从厨房拿回来的,那两个宫女盘算着说这个瓜不够大,不能做摆盘,打算直接扔了呢,就让我给偷偷抱回来了,赶紧尝尝甜不甜。”
顾长生看着那还在滴着水的甜瓜以及他的阿城双手接过瓜的姿势就知道他一定喜欢,伸手挡住了小澈已经递到面前的瓜。
“给阿城留着吧,他喜欢。”
顾城当然是来者不拒,吃完了这块又吃掉了那一块,直到吃的两手都觉得黏腻才想起来出去洗洗手。
缩着两只手跑到外面去的样子像极了金丝鼠,凤凰和小澈就这样被晾着,似乎也不大好,顾长生笑着揉了小澈的头发。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刚刚提升了境界,阿城还需要打坐平复一下的,也好将那些灵气全部收为己用,免得到时候出事。”
凤凰也是知道这俩人就像是长在一块一样,谁也离不开谁,坐在一边摆摆手,咬着一块瓜含糊不清的说着。
“好,回去吧,反正你们都需要时间调戏,只有我现在比较清闲,一会儿吃完了就去找林大哥和谢大哥看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最眼馋的就算是小澈了,只有他没有修炼,还总是要看着身边的人修炼之后欢喜的样子,吃过了瓜便直接回到他的里间抱着那一本奇门之术研究去了。
哗哗的水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人儿正在和缸里的鱼儿一起玩水,笑着闹着,就像是个小孩子。
手指沾了水点在荷叶上,看着水珠在叶面上来回滚动着,珍珠一般的圆润闪亮。从叶片划过后瞬间坠入水中。
鱼儿误以为是食物,游上来就要吃,看到顾城之后便直接一个摆尾重新潜入水中,只留下一个水花。
顾城被鱼儿的一个动作甩了一脸的水,不服输的就把手伸进去想要和那条鱼儿来个一较高下。
“阿城,水缸里的水就少了些,你的衣袖也都湿透了,是打算回去之后直接换了衣服?”
顾城听到呼喊才回过神来,两只手都藏在身后,湿漉漉的袖子却还在滴着水。根本就起不到掩饰的作用。
看着顾长生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有生气,左不过是因为担心他而已。缓步走到他身边去笑着一把将他抱紧,也不顾着自己的衣袖还是湿的。
“刚才有只鱼儿向我挑衅,跳起来甩了我一脸的水,还不许我和它玩一会儿吗……今日天上云层压得很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一场大雨,到时候还怕水缸里的水不满?”
“歪理,跟我回去换身衣服。”
拉着顾城回到房间里,便直接走到柜中为他找衣服,打开柜子就看到晚宴上穿的那一件蓝黑色长衫,反正也是定做的,就算不再上身也就是放着了。
将那一件长衫拿出来递给坐在床边的顾城,也跟着坐在床边,帮他将衣物的细带解开,展平放好。
顾城则是想起什么一般绕到软榻上拿起上面的软垫翻找着什么,那同心扣竟然不见了。难不成是昨天放忘了地方?
不会的,昨天到的时候早就已经醒了酒,是他亲手藏在软枕下面的,这会儿怎么会忽然之间就找不到了呢。
“哥,你看没看到昨天的那个同心玉扣?我记得就放在这里来着,应该不会记错,那玩意儿看上去就很值钱,丢了怪可惜的。”
顾长生正在奇怪着顾城什么时候也开始对那些黄白之物那样上心,忽然就想起来之前那一次他说的那同心扣的含义。
原来他要找的是同心,并不是玉佩。
放下手里的衣物就和他一起到软榻上寻找,将软榻往外挪了挪位置,又将窗户推开打算通风换气,原本已经收回目光却被那幻境之中多出的一抹蓝色唤了回去。
伸手握住身边顾城的手,看向那幻境中穿着淡蓝衣裙的女子正在和一个并无实体的灵说着什么。
“阿城你看那是不是寒璧?对面那个家伙是谁,浑身都是黑气,没有脚。快去叫修辞来,我们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怎么说现在谢修辞也是寒璧的主人了,应该能管得住那个小丫头。只是她不知道因为什么跑到幻境里去了,还得需要谢修辞把她叫回来才行。
转身直接就出了房间上楼去,还没等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谢修辞也正在着急忙慌的往下走,看到顾城之后便说了一句。
“寒璧不见了,剑也不见了。”
“她在幻境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难不成又是一场恶战么,只是他手里连把剑都没有,到时候可要拿什么对抗。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只有,还好没有让林海跟着他一起下来。
因为担心开门开窗会致使幻境再一次变化,所以四个人都是一起从窗户跳出去的。建筑包围的幻境,果然还是维持着他们看到时候的场景,寒璧和那个奇怪的家伙说着话。
只是因为幻境内外的关系,听不真切。
谢修辞闭目凝神仔细倾听之下,才算是听到了几句话。
“寒璧叫那个家伙师兄,那个家伙听起来似乎是很生气,但因为他本身已经是一团灵体,聚集在一起就是件难事了,更别说什么相互攻击。”
寒璧可是个剑灵,她哪里来的师兄呢,顾城一边把玩着长发一边坐在台阶上支着下巴看进去。
顾长生站在一边低头思索着,稍后便缓缓开口。
“她说的师兄可能是指百年前她活着的时候。他的父亲既然可以把她筑在剑内,应该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有几个徒弟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进去就进去,为什么还要偷走了同心扣和寒璧剑这两样东西,又为什么要瞒着谢修辞和所有人。
她只是个剑灵,又是如何轻而易举的进了幻境,见到了那个从来都不曾见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