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桑榆,你当真叫本将军好找
月灼2025-07-02 18:072,188

“若阿姐说,恰恰正因他是父亲的人,他才更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呢?”

  桑昔讶异地张了张唇,瞪大了眼睛:“阿姐,你……”

  桑榆接着冷笑道:“沈肆一个从前的纨绔少爷,如今也不过在听信沈家和父亲的指令办事。

  可他沈家,不仅在新朝身任高 官却与父亲和桑氏旧皇族纠缠不清。

  区区一个沈肆,在护送你我来汴城的一路上,甚至还未与沈家有交集,就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连金国内部的事都已探知。

  我在问沈肆关于父亲在金军手中之事时。

  他若仅仅只知道父亲和桑氏一族在金军手中的活路与否,或许还不算神机妙算。

  可他,就在夜长流才与金军谈判了不久。

  他连两方谈判过程中,父亲等人曾被送 入谈判殿、又被送出的具体事宜都知道。

  这般的神通广大,如果不是在金军手中……”

  说到这里,似思索到什么,桑榆的话语顿了顿。

  她看向桑昔,将面上的深邃收敛了,声色变得柔和了许多,道:“总之昔儿,沈肆也好,沈家也好,还有……父亲也好,他们都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们所让我们看到的,或许仅仅是他们阴谋的冰山一角……”

  说到这里,桑榆的目色又深邃起来。

  但很快,她向桑昔转换了一抹淡淡笑意,安抚她道:“但无妨,这些事,阿姐自有考量。”

  又轻揉了揉桑昔的发丝,道:“昔儿,阿姐记得你从前便喜欢刺绣,在你……未落心疾之前,你的刺绣便得宫中的教养嬷嬷几番赞善,说你那般的刺绣天分,少有人能及……

  待你入住蒲府,阿姐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若闲着无事,倒可拾起这门技艺……”

  说到这里,桑榆的目色又深邃数分:“如今旧南国已亡,哪怕阿姐想办法救出了父亲他们,旧南国,也不可能复国了。

  也从旧南国覆灭的那一刻起,你与我,还有从前的桑氏一族,再也不会是高高在上的皇族。

  也不会再有全国的赋税来供养。

  到那时,还活着的桑氏一族,怕总是要自己寻生计的。

  待我完成了父亲嘱托我做的事,我自还会来寻你。

  但想想我们二人的将来,你重拾起刺绣的手艺,有一门技艺伴身,总是好的……”

  这是其一。

  其二,乃是她此番将桑昔送至白似矣身边安顿好后,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怕十分危险。

  稍有不慎,她,恐有性命之忧。

  她已将桑昔所托有人,桑昔的安危,她自不必担心。

  可若今日之后,她再跟桑昔没有相见之日。

  那么桑昔的将来,她自是要为她打算。

  尽管已将桑昔送来白似矣处,有白似矣在,她想哪怕她日后真有不测……白似矣也会妥善安置桑昔。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谁也保不定日后还会怎样。

  要想为日后长久计,总是要自身有护住自身的实力才行……

  能有一技傍身,想来将来独自一人再难的时候,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而她,或许已陪不了桑昔太久……

  桑榆这般想着,已跟桑昔二人,随着府中的下人来到了蒲府的正厅。

  刚行至正厅前,她便远远见到了厅内那一道叫她百般念想的身影——白似矣。

  已有数月未见她了。

  她穿着一件素衣,没有多精致的妆容,甚至远远瞧着,还消瘦了几分。

  她就坐在正厅的主座,她的身边,是她的夫婿蒲良。

  在旧南朝的时候,这位蒲良便是朝中的礼部主事。

  不算高 官,但这位蒲良乃是早年的新科状元,作得一手好文章,在旧南国时就素有文名。

  当年白似矣身为花来楼的花魁,追捧她的人无数。

  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的男子也众多。

  但这些人,哪怕向白似矣奉上千金,白似矣也未曾看上眼。

  独独这位蒲良,当年虽未如那些贵家公子一般为白似矣豪掷过千金,但他为白似矣题过诗、作过画,白似矣所作琴音,似乎只有他一人懂其中的深意……

  白似矣身为花楼女子,虽卖艺不卖身,可也所阅男子无数。

  据她当年所说,这蒲良,乃是百千男子中,独独能入她心、懂她心者……

  所以,以白似矣当年的才名,虽为花楼女子,却并非没有俊美公子愿求娶她为正妻。

  可偏偏,白似矣只愿求同心懂心人。

  哪怕蒲良此人,莫说年纪上比白似矣大上不少,遇到白似矣时,他的家中已有妻室。

  白似矣为了他,还是甘愿弃了从前的雪月风花,愿入他蒲府,为一妾室……

  数月不见,白似矣虽身形有些憔悴,美丽动人却不减从前。

  而蒲良坐于白似矣身侧,倒比往日,更显沧桑了几分。

  而此刻,似乎白似矣与蒲良的情绪皆不太好。

  桑榆远远瞧着,便觉二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而也似乎是因她和桑昔的易容,二人已完全不似从前模样。

  所以她一路行向正厅,她和白似矣虽有过一两次视线的碰撞,白似矣却并未认出她来。

  倒是她直视白似矣的眼眸时,不知为何,白似矣眼中有些东西,在刺痛她。

  眼看蒲良与白似矣之间情绪也似乎不太对。

  桑榆的心一阵疙瘩。

  瞧这副样子,莫非蒲良给了白似矣什么委屈受?

  当初蒲良可是……

  似想到什么,桑榆的眼中燃起一抹隐隐的火。

  尤其见厅内的白似矣忽然摔杯而起时,她也忍不住担切地唤出了声:“似矣!”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似矣停下了她手中所有的动作。

  抬眸望向了厅外。

  在见到桑榆的第一眼,她顿了顿,似是没有认出来。

  但当桑榆再唤声了一句:“似矣,多日不见,你,可好?”

  不是桑榆的面容,却完全是桑榆的声音,还有桑榆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这让白似矣如何不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朝思暮念的桑榆。

  多少个日日夜夜彻夜难眠、时时辗转反侧的担忧。

  担心桑榆出了什么事了、受了什么委屈了、她们二人、再也没有来日了……

  此刻桑榆就那样好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叫她如何不兴奋而起。

  顿时什么也不顾了,什么彻骨的愁绪也烟消云散了。

  她扑向了桑榆:“榆儿,是你……”

  只是,还不等桑榆与白似矣热切叙旧。

  一道寒声便从桑榆的身后响起。

  那声音冰冷刺骨,似一根冰锥,从桑榆的脚底,直入了她的天灵盖。

  “桑榆。你当真叫本将军。好找。”

继续阅读:第四十七章 怎么逃出本将军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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