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掌管恩氏,可以吗?”
恩情有一口没一口,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着饭。
其实沈司卿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
听着恩情的话,沈司卿愣了一会儿,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又继续看着今天的早报。
完全无视了恩情的话。
对于恩氏集团,这是白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母亲在国外养病,恩情不能够照顾在她的身边,一想到心里就愧疚的不行。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帮母亲守护住她最在乎的东西。
“我学的也是企业管理,所以可不可以让我接手恩氏?”
恩情不死心的又继续问道。
终于沈司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打量了一番恩情。
不是他不愿意将恩氏交给恩情,而是他看过了恩氏集团的数据,他看着都头疼。
这个恩航还真是够绝情的,既然能够给恩氏欠下那么多的贷款不说,还将钱全部卷走了。
并且还在账目上做了很大的手脚,让人查不出来,若是真要查,一定要费很大的心思。
恩航也算是费尽心思了,沈司卿虽然想查,但是恩氏的管理者是白夙,法定继承人是恩情。
若是真的查出什么纰漏来,到时候白夙跟恩情两个人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恩氏起死回生。
看着沈司卿犹豫不决的样子,恩情大概也知道了他在担心什么了。
“恩氏的那些账目我都花时间看过了。”恩情目光有些暗淡,对于这些数据,她又怎么会不清楚意味着什么。
“看来在美国待了三年,当初学的一些东西倒是也没忘的一干二净啊。”
沈司卿戏谑的说道,恩情在国外进修三年,进修的并不是企业管理,这也可能是恩航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吧。
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管理恩氏集团,所以恩航掏空恩氏,其实也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打算。
“我是认真的跟你说的。”恩情没有在意沈司卿的话里有话,又继续说道。
“我要去公司了,我想凭你的本事还不够,先安心做好秘书吧。”说完沈司卿便拿着外套准备离开。
“司卿。”恩情看着沈司卿要走,慌忙跑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沈司卿被这个动作弄了愣了好久才缓过神儿来。
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沈司卿总爱把手插裤兜里,因为他觉得这样走路比较舒服。
每次和恩情两个人走在林荫小道上,恩情总爱边走边看,就被沈司卿甩了一大截。
恩情每次都小跑赶上去,然后拉住他的衣袖。
“司卿,你就不能等等我吗?”那撒娇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恩情总是埋怨沈司卿的腿太长,自己追不上他的步伐,但是又最喜欢看他那双修长的腿,还总爱叫他长腿欧巴。
叫的沈司卿心花怒放。
从恩情这次回来,沈司卿将她强制留在自己的身边,恩情总是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而今天却主动过来拉他,让沈司卿觉得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
“我一定会做好的。”
恩情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赶紧送来了沈司卿的衣袖。
沈司卿抬起手,想要去摸她的头发,以前就是这样,沈司卿总爱揉乱她的头发。
而恩情也是每次嘟着嘴,一边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又一边无奈的整理。
而这次恩情却后退了两步,沈司卿的脸上漏出一丝尴尬,最后缓缓的放了下来。
“好,交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知道吗?”
沈司卿知道恩氏是个棘手的烂摊子,就算是他亲自接手,都不一定忙的过来,更何况是恩情。
但是以她死拗的性子,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也更不会找人帮忙,更加不会找自己。
“池宇,以后你就去恩氏帮恩情吧。”沈司卿拨通了一个电话。
池宇,是沈司卿的司机,也是一个孤儿,被沈家所收养。
虽然表面看起来,沈司卿跟池宇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但是池宇就像是沈家的义子一般,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是恩情的直系学长。
可能是孤儿的原因,池宇向来不爱说话,可以说是惜字如金。
她也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那时候,恩情总爱逗他,他不爱说话,恩情就偏偏让他说话。
跟池宇说话,就成了她每天的乐趣,哪怕每天让他多说一个字,她也能开心好久。
这件事让沈大少爷吃了好久的醋,甚至还不让恩情跟池宇一块儿玩儿了。
“不……不用了。”恩情连忙拒绝道。
“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不介意直接让池宇帮你打理恩氏,我先走了,他等会儿就过来接你。”
沈司卿不容拒绝的说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恩情想了一会儿,其实也未尝不可。
沈司卿离开了一会儿,池宇就来了。
同样也是三年未见,本来那么熟悉的朋友,现在看来竟然有些陌生起来。
“池宇……”恩情礼貌的打着招呼。
“恩,你回来了,可还好。”池宇好像变得话多了,让恩情惊讶了一会儿。
若是搁以前,池宇肯定会淡淡的回答一个“恩”字,便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了,今儿倒是奇了怪了。
“一切还好。”现在却变成了恩情,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出了门,池宇为她拉开车门,护着她进了车。
让恩情心里一股暖流滑过,虽然看起来冷淡,池宇却依旧是那么的贴心。
“其实总裁他……”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必再提起了。”
上了车,池宇刚想说什么,却被恩情打断了。
恩情知道,不过是想要旧事重提,这些还有必要吗?
往事再提起,不过是将伤痛再诉说一次罢了。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恩情只是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
这些年她明白了,很多美好的事物,更或者说,越是美好的越是短暂,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的。
她也开始越来越迷茫,唯一清楚的就是为妈妈守护好恩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