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萤在马车里给绿芜按摩脸部,她用了从系统那兑换的药膏涂抹在绿芜的猪头脸上,柔嫩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按压,不时还轻声问一句,“这个力度如何?手法还好吧?”
郡主异常的态度让绿芜的心里忐忑极了,但是皮肤敷上冰凉的药膏后刺痛便减轻了不少,更加上郡主那轻柔的手法,她有些昏昏欲睡,迷糊间答道:“很好。”
话音刚落,不止她愣了下来,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连匆忙跑回来的彩莲也是一脸被雷击的表情。
“郡主?”彩莲指着躺在马车座椅上的绿芜,惊诧又恐慌,“您这是……”
齐萤也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崩人设,还不是在现实中去理发店洗头的后遗症,把自己代入到了托尼老师的角色。
她收回放在绿芜脸上的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神色自然,“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本郡主只是得到了一个可以治疗马蜂蛰伤的药膏,想找个人试药罢了。怎么,你也想来?”
彩莲忙低下头,郡主总是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自然不敢当试验品。
绿芜已经从座椅上下来了,跪在地下瑟瑟发抖,忐忑不安地等候齐萤发落。
齐萤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道:“没你的事,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绿芜忙不迭地爬起来,刚掀开车帘,就听到齐萤喊道:“等会。”
她的身子狠狠一颤,僵硬地转过身来,笑得跟鬼似的,谄媚道:“郡主……”
齐萤的眼皮一僵,下意识别开了眼,然后意识到这样对人有些不尊重,又强迫自己扭过头来,嘱咐道:“回去之后莫要洗脸,也不要碰它,听到没有?等明天才能洗脸。”
绿芜赶紧应了,然后快速下车,像是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似的,几下就跑没影了。
“郡主。”彩莲上了车,疑惑不已,“您那个药膏,什么时候得到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系统出来的东西,你怎么可能知道。
齐萤应付道:“碰巧得到的呗,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见齐萤不想说,彩莲自然不敢追问,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声音紧绷,“郡主,刚才奴婢发现世子和钟楚星在一起说话,身旁没有其他人。”
她以为郡主听到那二人在一起,定然会盛怒不已,却没想到她只是感兴趣地抬起了眼皮,惊讶道:“哦?他们说了什么?”
与彩莲预期的发火摔东西想比,郡主这态度太过平淡了些,她疑惑道:“郡主,您不生气么?”
齐萤这才想起来原身的人设,皱起了眉,烦躁道:“我怎么不生气,我就知道钟楚星那个家伙不安好心,果然趁着我不在去勾引沈哥哥了。”
彩莲暗道自己多想了,郡主那么喜欢南王世子,怎么可能会在听到他和别的女子私下聊天时眼睛一亮,就好像期待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一样。
她忙撅起嘴,气愤道:“奴婢听到世子对钟楚星说,说郡主你要暗害她,让她多加小心。而且我们的马蜂也被世子给处理掉了。”
听到彩莲的话,齐萤这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剧情被谁给破坏了,原来是这个忠犬男二在守护着女主,虽然这场小戏份她没有完成,但是大剧情是没有错的,沈宿已经喜欢上钟楚星了。
想到这里,齐萤才轻松许多,她又按照人设骂了钟楚星几句,这才命马车回府。
彩莲看着齐萤精致疏冷的眉眼,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
钟府,破屋。
桃花灼灼,落了一地粉白,少年蹲在地上拾捡着花瓣,然后用帕子小心包裹起来,这小心翼翼的态度,像是对待什么珍宝。
他身材瘦小,面色发黄,眉宇间隐约可见几分憨傻呆滞。
大门忽然被搬开,一个白衣少女走了进来。破旧的木门显然是放置在上面的,她两只手轻轻松松地搬起来那比她还高的木门,进来后又把木门放在了门框上。
这人正是钟楚星。
少年闻声抬头,眼中这才有了神采,他兴奋地迎了上去,把帕子里包裹的桃花瓣递到她面前,骄傲道:“哥哥你看,我捡了好多花瓣呢,是不是可以做香囊了。”
作少女打扮的人,竟然是个男的。
钟楚星眉头一紧,斥道:“你叫我什么?”声音清朗低沉,与平日里冷清的女性声音大相径庭。
递花的少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不安地垂下头来,声音轻如蚊吟,“姐姐……”
钟楚星瞥了他手里的花瓣,问道:“你做香囊干什么?做香囊需要有香料,捡桃花是不行的。”
钟庆岳失落地看着花瓣,瘪了瘪嘴,委屈道:“可是我们这里只有桃花。”
钟楚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等我出去给你买一个。”
钟庆岳垂下了头,轻声嘟囔,“买的没有用……”
钟楚星没有留意他的心思,他推开那扇比大门还要破旧的房门,刚走进去,就见里头已经站了一个灰衣男子,他微微一愣,转身关上了门。
苏移上下打量着钟楚星,表情比他还要奇怪。
钟楚星道:“都说了,不认识你,不要再纠缠我。”
苏移沉默片刻,目光在她那并不丰满的胸上游移了一会儿,终是艰难地开口,“你……是男子?”
“以你的轻功,我想我也也不必隐瞒。”钟楚星神色如常,“为了活命,只能这样。”
缓了缓神,苏移道:“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要报恩,我会留在你的身旁保护你。”
见这人油盐不进,钟楚星眉头轻皱,已经有些不耐,但是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眉头舒展开来,“既然你这么坚持,非要留在我的身边。那你便先去帮我办一件事,成功了,就随你去留。这个事就是……”
“可以。”听对方说完,苏移利落答应,他的目光在这间破旧的房屋里扫了一圈,不解道,“你资产丰盈,为何还要住在这个破旧的房屋里。”
钟楚星看向窗外,淡淡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