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肉来了！”周姐端来了切好的猪头肉，肥肉相宜，色香味俱全。
秦雅娴看着猪头肉笑得开心极了，“我都好久没吃到过猪头肉了，一看就知道好吃！这味也太正宗了！”
“喜欢吃，你就让沈营长经常带你来，我家店也刚开业没多久，以后指望你们照顾生意呢！”
周姐爽利，饭店做得有声有色。
秦雅娴环视一圈，这个年代想要在北平开店可不容易，还是这么好的地点，这么大的店面。
周家生意火爆，周姐马上又去照顾其他客人。
秦雅娴戳了戳猪头肉，却没什么胃口，她真的是吃不进去肥肉。
下一秒已经被分开的瘦肉直接送到了她碗里。
沈知礼表情自然，动作娴熟，好像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周思远在一旁看得有些奇怪，“小秦，你不吃肥肉啊？”
秦雅娴尴尬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难怪你这么瘦了，在学校也不怎么吃肉菜，我还以为你不爱吃呢。”周思远吃的倒是香，一口一口吃的开心。
秦雅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知礼，对方却仍旧没什么表情，“浪费不好，我吃肥肉。”
秦雅娴很想告诉他，这么吃胆固醇会增高。
不过看沈知礼这一身腱子肉，她又觉得他多吃点也没什么。
饭吃到一半，周思远要去厕所，秦雅娴才找到开口的机会。
“沈大哥，周营长家的条件不错？”
“老家农村的，兄弟四个，条件一般，都靠周营长撑着，他的工资几乎都是寄回家。”
沈知礼似乎早就想到她要问什么，“这家店说是兄弟几个凑钱开的，他三个弟弟都种地，老家离刘家村不远。”
秦雅娴微微颔首，她什么都懂了。
刘家村种地就不赚钱，农民现在都不算太有钱，周营长家三个弟弟也未必有钱。
能在北平开这么大店，果然是有点不对劲。
秦雅娴又想到了周营长那张有些苍老的脸，看着是个正直的人，难不成也会做什么违法的事？
想到曼莉，还有周姐对她的态度，秦雅娴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
“你说会不会是她……投资的？”她斟酌了用词，可还是觉得不够贴切。
不是投资，而是贿赂。
如果她想要知道军队里的一些事情，那怕就是要贿赂什么人了。
其实秦雅娴觉得她贿赂公安似乎也行，就怕她是两手都抓。
沈知礼的手顿了顿，然后摇摇头，“不清楚，但两营的任务没有交叉，都是保密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的行动，周营长是不知道的。
秦雅娴大概能知道每个营都有自己的任务范围，应该和警局的各个大队一样。
可作为一个营长，想要打听点事情不是很容易吗？
两个人忽然沉默了，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怎么了？还有个孩子呢？”
周姐忙活完也直接坐了过来，“小秦？小秦，对吧？怎么样？周姐的手艺还不错吧？”
“周姐的手艺确实不错，就是一个人好像忙不过来呢？”秦雅娴看了看身后，“这俩服务员也不够吧？”
周姐家的店不算小，人有多。
周姐要张罗还要做点菜，后厨估计最多就一个厨师，前面就两个服务员，确实不够用。
“是啊，我这不是还想着招人嘛，不过要过年了，也不容易。”
周姐微微叹气，说起来年底用人是最难的。
北平当地务工的就比较少，多数人家里条件还都不错，不愿意干服务员。
可愿意干的都是外地人，谁还不回家过年呢？
秦雅娴点点头，别说这时候了，后世也是一样的，过年大家都想回家。
她微微垂眸，“是啊，总归是要回去过年的。”
“小秦家是哪的？”
“刘家村。”
“哎呀，我家就是周家囤的，离得不远呀，有个三十来里？”
一听说秦雅娴也是那边人，周姐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俩人聊了一会，秦雅娴这才提到家中人口的事情。
“周姐，你家这店不少钱吧？我看北平还是好做生意，比咱们那边镇上强多了。”
听她这么说，周姐也带上了点得意的表情。
“那可不，镇上还能和北平比？你看看这物价，比咱们那边贵一倍呢，那人家也是愿意吃的，人家都是拿工资的。”
“要不我怎么和老周说，树挪死，人挪活呢？他一开始还不想让我过来呢。”
“为什么呀？随军家属不是也可以在北平安排工作吗？”秦雅娴好奇地看着她。
周姐摇摇头，“我一开始就没随军，后来有了儿子和女儿，更是不想挪了，现在孩子都上学了，老周那点钱又要接济三个弟弟，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周姐赶紧岔开话题，“小秦过年回去吗？”
“不一定，我要跳级，明年参加高考。”秦雅娴也没继续追问。
周姐又和她闲聊了一会，还让她有合适的人就介绍过来一个当服务员。
秦雅娴看了一眼沈知礼，“我还真有个同乡的姐姐，手脚麻利，就是不太会说话，您看？”
“手脚麻利就够了，不用会说话啊！”周姐赶紧拉着她的手，“小秦，她要是能行，周姐过年送你猪头肉吃！”
“那行，我改天让她过来试试。”秦雅娴一口答应下来。
周思远这时候也回来了，趁着周姐离开，他才问道：“小秦，你还有同乡在北平呢？”
秦雅娴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几个人吃完饭，周思远遇到亲戚，直接跟着去玩了。
沈知礼则是和秦雅娴一起去了医院，张俊东恢复不错，两个人也想过去看看。
而去的路上，沈知礼才问：“你有亲戚在北平？”
“沈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在部队不怎么出名，周营长不太认识的女兵同乡？”秦雅娴笑着看他。
“我就是这么一提，你就这么一听，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沈知礼深深地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家这个饭店有点问题，如果有人能过来盯梢就最好了。
秦雅娴又补充一句，“上次在商场那个不行哈，要个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