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竹马上明白了秦雅娴的意思。
这是让他先解决了欠款的问题，然后再去谈合作。
康振药业的法务合作，他还真是挺感兴趣。
白青竹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合同，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然后摇摇头。
“白干不行。”
“一万辛苦费。”秦雅娴伸出两个手指头。
白青竹直接被她气笑了，“小秦，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是能帮忙起诉要回钱，你要给我百分之多少？”
“可我这个钱多啊，而且都是亲戚，你也没办法直接起诉吧？”
秦雅娴稍稍靠前，“白大哥，细水长流，况且这才是第一笔生意。”
“以后你想想，你要是成了我家的法务，那要你处理的事情还少吗？”
“这你的名声要是打出去了，就不是一家公司的法务了。”
“你看看你这个律所，是不是还是小点？你不想去市中心的写字楼吗？”
“以后就坐在最顶层的办公室，俯瞰整个北平，下面都是你的小弟……”
“打住！”白青竹赶紧伸出手。
“行了，我就收你五百块钱的咨询费，行了吧？”
“白大哥，不愧是我亲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秦雅娴一听不要那么多钱，当即就开心了。
白青竹摇摇头，“这毕竟是我的投名状，不过先说好了，我不起诉，其他事情就要你自己去处理。”
“我只负责出一个具体的欠条文件，你让他们自己签字画押，我来做公证。”
秦雅娴忙不迭点头。
白青竹又看了一眼沈知礼，“这么机密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不应该让沈知礼这个外人听到。
毕竟上百万的欠款也不是个小数目。
沈知礼也明白他的意思，刚要站起身，就被秦雅娴一把按住。
“他明天要陪我去送礼，这些事听听也好，到时候你不出面，免不了我要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他在我大伯家就不敢支棱，也当个见证人，到时候我们也有人证。”
沈知礼和白青竹一脸黑线。
敢情这小丫头让他俩一个当狗头军师，一个当打手保镖呢？
沈知礼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最后还是坐着没动。
有他在，确实能镇得住场子。
他镇不住，沈家上面还有两个大家长呢。
见状白青竹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上面拨款，他们肯定是拿不到那么多，手上没钱又要送礼，所以这笔钱是急需拿到的。”
“你完全可以先拿欠条，然后再借钱。”
“那不是损失二十五万，就拿回来一个欠条？”
秦雅娴一阵无语。
这欠条就算是写了一百万，到时候秦虢一家分文没有，起诉也没用啊。
白青竹轻笑，“当然不是了，除了要写欠条，你要一部分的股权。”
“一会我让人去查一下他们的注册资金，肯定没有二十五万，这钱看算算是你爷爷奶奶入股，还是你入股，到时候入股就能分成，就可以查账。”
“小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雅娴眸光亮了亮，“明白！”
查账自然就能知道公司的情况。
赚钱秦柏一家就能分钱，不赚钱，他们也能拿着欠条要钱。
但这么大一个项目，不可能是不赚钱的。
就算是他们要做假账，秦柏肯定也有办法知道真相。
秦雅娴心里越来越高兴，觉得不只是之前的钱能要回来，以后还能大赚一笔。
她脸上的笑意渐浓，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们要是不写借条，也不借钱了呢？”
沈知礼冷不防开口，白青竹却微微蹙眉。
“应该不至于吧？既然能找他们借钱，肯定这钱是有急用。”
秦雅娴也连连点头，“不是急用，他们不可能死皮赖脸过来要钱。”
“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对吧？”
沈知礼声音有些微沉，“我之前手底下有个连长家里就是这种情况，更不好办。”
秦雅娴明白他这是经历过，所以才担心。
她也有点忐忑。
二十五万和九十万，秦虢一家肯定也知道怎么选。
如果不是迫在眉睫，怕是他们不会写欠条，这不是让人拿住了把柄？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沈知礼忽然起身。
“我有同学在T市，麻烦借用一下你外面的电话。”
白青竹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知礼直接出去打电话。
秦雅娴则是不明所以，“他给他同学打电话做什么？”
“查查你这个大伯家到底为什么要钱。”
白青竹倒是比她还清楚。
秦雅娴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只不过调查还需要时间，沈知礼的同学也要几天才能有答案。
秦雅娴这才起身告辞，但也告诉白青竹准备一下合作的文件。
回去的路上，沈知礼一直没说话。
秦雅娴也想着秦虢一家的事情。
这么大一笔钱，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
她忽然看向沈知礼，“沈大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贪财的人永远不会觉得钱多。”沈知礼冷漠回答。
“可我觉得不对劲啊。”
秦雅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以前借钱不还，还总来要钱，就算再奢侈，也够用了吧？”
“人心总是贪得无厌的。”
沈知礼将车子停在路边，“要不要吃糖葫芦？”
秦雅娴看到外面卖糖葫芦的就剩下几串了，赶紧掏钱。
“我请你，你帮我买，都买回来吧。”
沈知礼也没客气，拿着钱就下车了。
卖糖葫芦的不断说着吉祥话，装好糖葫芦，这才骑着车离开。
沈知礼则是把糖葫芦都递给了秦雅娴。
“你不吃呀？”秦雅娴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可甜了。”
“不太爱吃甜的。”沈知礼笑着拒绝。
秦雅娴把糖葫芦递过去，“吃一个呗，就当是尝尝。”
她手上有两根，一根是自己咬过的，一根是新的。
沈知礼眸光动了动，直接咬在她吃剩下的半颗山楂上直接撸下来，然后细细咀嚼。
“嗯，确实挺甜。”
秦雅娴呆愣地看着他，头皮就好像过电了一样，只觉得脸都跟着烧了起来。
沈知礼则笑着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嘴。
“坐稳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