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力猛然抬头看向秦雅娴，“你能保我一命？”
秦雅娴认真点点头，“你没上过学，也不懂法，现在国家法律改了。”
“你跟着曼莉的时候还没成年的，之后的事情也都是她让你做的，不，是她逼迫你做的。”
她慢慢上前，声音带着蛊惑。
“你就是小时候被她骗了，还被她威胁，这些事我都看到了，我也知道，我就是证人。”
“金碧辉煌的人都是罪犯，他们说什么警方未必会信，但我就不一样了。”
金力抬起头，喉头上下滚动，“你愿意帮我？”
“那也要看你愿不愿意帮我。”秦雅娴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爸妈都死了，我记得你一直绑着我，就在旁边看着，对吧？”
看到金力点头，秦雅娴死死握住拳头。
她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都不是梦，是真的。
这就是秦雅娴本体里隐藏着的记忆，她什么都记得，只可能当时太害怕，所以有不少事情都忘了。
她深吸口气，又说道：“你那时候只有十几岁，对吧？”
金力又点头。
“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说出当时的情况，你来做污点证人指认曼莉的所作所为，我就帮你作证，怎么样？”
听秦雅娴这么说，金力忽然迟疑起来，“可是如果我还是要坐牢，曼莉那些人不会放过我。”
曼莉的人说不定会找到他，直接在监狱就宰了他。
“你不说就能活吗？”秦雅娴叹了口气。
金力一时间还真无语了。
他现在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说就是死刑，说了怕是也会有人找他麻烦。
他咬咬牙，“好！我说！”
看到他的表情，沈知礼和肖兵对视一眼，也都松了口气。
只要金力吐口，那就等于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既然你愿意说，那就开始吧。”
肖兵看了一眼紧紧抿唇的秦雅娴，“小秦，要不你先出去？”
“她不能出去！”金力忽然开口，“她不是要帮我作证吗？她那时候是个小孩，她得听着我说的话，不然她记不清楚乱说怎么办？”
“我不管，她要是出去，我就不说了！”
秦雅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金力。
肖兵看了看沈知礼，沈知礼轻轻扯了扯秦雅娴的袖子。
“小秦坐吧，听听他说什么。”
他都这么说了，肖兵也没办法多说什么，直接回到了位置上。
金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秦雅娴的脸上。
“你说的还真对，你说你和你爸妈长得那么像，我当年第一次看杀人，怎么就忘了他俩长什么样呢？”
“我就说那时候第一眼看你就觉得熟悉，后来我才想起来你是谁，啧啧，咱俩这也算是有缘分了吧？”
啪！
肖兵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让你交代事情，你废话什么？快点说！”
金力耸耸肩，“那咱们先说好了，我这算不算是戴罪立功？”
“我们会如实和法官说，到时候对你的量刑有利。”
沈知礼一开口，金力就放心了。
他太知道沈知礼在部队的地位了，对方发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行，说说就说说，当初曼莉和盛姐是想要利用秦家的运输线运人出国。”
金力第一句话就让审讯室里和审讯室外所有人都震惊了。
“曼莉的师父？”肖兵问道。
金力点点头，“对，别问我她长什么样，我当时太小了，而且她一直戴着个帽子，然后这都是那个纱网。”
金力费力地比划着，但依然能让大家都知道，盛姐似乎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十几岁的金力就已经有一米七，可盛姐比他还要高一些。
而从他口中，沈知礼他们也终于听到了当时的一些真相。
秦雅娴是秦蒙和刘丹一直带在身边的，就因为带着老婆孩子，所以盛姐一开始就是相信他们的。
而且康振药业那时候也挺出名，加上有国家的扶持，运输路线也都有审批，还不用审核。
所以盛姐一早就想要和秦家合作，秦蒙的出现几乎就是天上掉馅饼。
而且当时秦蒙带着老婆孩子，盛姐还用了不少人脉才联系上的秦蒙。
眼看着合作都要开始了，盛姐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秦蒙的卧底身份。
“反正当时曼莉姐也不是老大，盛姐说这个就是她的投名状，让她负责。”
“她就找到我，问我想不想跟着她做二把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金力想起过去的事情还有点怅然，“能给我一根烟吗？”
肖兵微微蹙眉，但还是给他点了一根烟。
金力抽上了烟，然后撇撇嘴。
“我们在边境那边，那都是雪茄，雪茄你没抽过吧？听说能抵你一个月工资啊。”
“那日子，真是绝了。”
“别说没用的，老实交代！”肖兵又拍了下桌子。
金力点点头，“交代，交代。”
他看向秦雅娴，“然后曼莉姐就让我去抓这个小不点，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几次都没成功，这小姑娘太贼了！”
“后来是找了几个小伙伴，一群人做掩护，我这才把她抱走的，当时迷 药用多了，她一直昏睡好几天，曼莉姐差点打死我，说我捂死了摇钱树。”
“不过她后来活了，她爸妈为了找她，还来找了盛姐，你们猜最后怎么了？”
金力忽然大笑不止，看向秦雅娴的表情也变得恶毒起来。
秦雅娴一脸平静，“然后我爸妈被抓住了，我妈被几个人轮 奸，最后掏空了所有内脏，我爸被一下下锤死的，血肉模糊。”
“你！”金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最后手里的烟都下掉了。
“你，你什么都记得？”
“不记得，只是梦到过。”
秦雅娴表面平静，可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已经抠进了肉里。
“我梦到过这些，所以来找你核实一下，那看来就是我记得，你确实没出手。”
“我当时就是个半大小子，他们都不信我。”金力冷哼一声。
“你还真是冷血啊，自己爸妈都那样了，你都不哭？”
“小时候你还哭呢，不过也就哭了一天，之后就一直不哭，我都以为你哑巴了！”
秦雅娴抬了抬眼皮，“我问你，我妈妈的器官是不是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