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这是你大伯的那个项目，我看着内容确实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到破绽。”
秦雅娴接过文件，这才发现还都是手抄版的，而且是复印件，并不算是正头文件。
上面的内容看着没什么问题，就是钱款并没写清楚。
她是不懂法，不过后世的事情也看得多了，马上就发现不对劲。
“公章模糊，内容不是规范用语，还有这钱也没写明白，假的。”
她表情沉了下来，“爷爷，大伯太过分了，用假的给咱们看。”
施然欣慰地点点头，“还是我孙女聪明，一眼就看出问题。”
“以前我们是没要过这些东西的，他说借钱也就借了，现在可不行。”
秦柏也点点头，“雅娴，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听他这么说，秦雅娴却犯了难。
这借钱，借与不借那都是问题，最后肯定是要做不成亲戚的。
她小声问道：“他之前欠了咱们多少钱？”
“九十万。”
施然脱口而出，秦雅娴却整个人都傻了。
九十万？
别说她这辈子没看到过，上辈子也没有啊。
她还没到能买得起房子的地步，工资也就那么一点。
贷款都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秦家这时候竟然就借出去了九十万？
施然叹了口气，“他之前还过一部分，这是欠的没还的，他只有前几次写了借条，之后就没有了。”
“如果要再借给他二十几万……”
那就是一百多万了，把秦虢一家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秦雅娴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这个秦虢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又拿起了文件看了看，总觉得这个公司不太对劲。
她舔了舔嘴唇，“爷爷，这个给我吧，我明天找人看看，咱们公司有没有法务？”
秦柏摇摇头，“暂时没有。”
秦雅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施然解释道：“之前也没想过这些，这十几年我们俩对公司的管理也就那样。”
“你也知道我……身体也不太好，你爷爷几乎都是把心放在我身上。”
秦雅娴点点头，十几年前比现在更没有法律意识。
老两口年纪又大了，确实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清楚。
想到白青竹，她站起身。
“爷爷，我去打个电话，我干妈的侄子就是律师，开了个律所，我觉得应该能和他们聊聊法务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要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不然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看着她的背影，老两口相视一笑。
这秦雅娴刚接触一份合同，就发现了不对劲，还挺有法律意识，这比他们想象中的好多了。
如果公司真交给自己孙女，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原本秦雅娴还想着白青竹未必会在律所，没想到真打通了他的电话。
听到是秦雅娴的声音，他也有些惊讶。
“小秦？过年好啊，怎么想起打律所电话了？”
他似乎很忙，手上还在翻看着文件，纸张的声音刷刷作响。
秦雅娴不好意思地先拜年，然后才说起正事。
“白大哥，我是想着，你们公司接不接公司的法务工作啊？”
“康振药业？”
一听到来生意，白青竹的声音都亢 奋了不少。
“康振药业没有法务团队吗？”
“没有，所以想和你聊聊。”
“行啊！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有空吗？下午吧，我上午可能还有事。”
白青竹确实有点忙，律所大了，琐碎的事情也多了。
秦雅娴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只是想到初二说不定还会有人来家里拜年，她又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说好了要复习，好好跳级吗？
她挂断电话时叹了口气，果然计划没有变化快。
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赶得及高考了。
回到客厅时，她把白青竹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柏认真点头，“白家这几个孩子都不错，他这一辈我看各个部门都有人。”
“白家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可不只是依靠一两个人，你能和他们家交好也是好事。”
施然也在一旁说道：“尤其是你干妈，雅娴，奶奶不逼你，但你要是有心思，那就和她多学学。”
秦雅娴也点点头。
王芳菲的确是个厉害的女强人，这个年代可没有几个人能有这么强的能力。
更别说她一个女人。
几个人吃过饭，施然又给了她一个名单。
“这几个人是公司员工，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要过来拜年的。”
“明天来的都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不会让他们上门拜年，上午你要在。”
秦雅娴看着十几个人命，还有他们的职位就觉得头疼。
不过她还是马上说道：“好，记住了，明天一定不会出错。”
“记住了？”施然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秦雅娴有些不好意思，“就，我记忆力还行。”
以前学医那也是锻炼出来的。
人她不一定能认得全，但只要是看到病例，她就能想起来这人怎么回事。
施然和她记人的方法差不多，所以名单上还有一点简单的特征。
比如秃头，缺个门牙，大小眼……
简单粗暴，同样容易记忆。
可听她这么一说，施然有些不高兴了。
“你和你外婆一样，哼，刘家人那都是聪明的很。”
“过目不忘啊，哼哼，还不是落到我孙女身上了？”
看施然这副模样，秦雅娴有点怅然。
“奶奶，我不用去外婆家拜年吗？”
虽说妈妈，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可应该还有其他长辈。
施然没多说什么，只说以后她就知道了。
想到了爸妈的遭遇，她心里有些难受。
所以刘家也是忠烈，已经都不在了吗？
秦雅娴有些郁闷地回到房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
再想到自己初三还要和沈知礼一起去拜年，心情就无比沉重。
这可比高考难多了，到时候搞不好人情世故都是她来。
沈知礼就负责在一旁高冷耍帅。
不过想到沈知礼今天沐雨在阳光下的脸，她又有了那么一丝茫然。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是一对。
原剧情男主和恶毒女配，真的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