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现在任务还在执行中,不能告诉家属。”
沈知礼沉声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她现在没事了,等事情解决自然会让你们相见。”
赵凤娟微微松了口气,可秦大力却没有。
“沈营长,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来公安局也没用啊。”
秦大力可还记得沈国忠说的话,沈家搞不好就是查到了什么。
他现在后悔死了,一开始就应该要钱,而不是和沈家扯上关系。
当初买秦雅娴的时候,那孩子就穿得特别体面。
到现在秦家还留着秦雅娴当时穿着的小裙子,那做工,那花边他们到现在都没见过,一看就知道是值钱货。
这要是秦雅娴亲生爹妈找来,他们才真是有理说不清。
他拉着老婆女儿就要走,肖兵赶紧拦住。
“你看你们是受害者家属,我们这边肯定是要记录的。”
“我们是受害者家属,那还记录什么?”赵凤娟有些不满。
肖兵赶紧说道:“刘喜已经抓到了,他背后的人肯定也抓到了,小秦同 志落水都是要治疗的,住院的钱,还有警示损失费那都是要这些人出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记录吧。”一听到有钱,赵凤娟赶紧催促。
秦梦蝶看向沈知礼,“沈大哥,这是真的吗?还有精神损失费?”
她回村的时候就拿了不少值钱东西,大家都说她有出息了。
要是能拿到一笔精神损失费,那真是太好了,她还想给自己在北平租个房子,再也不想住宿舍了。
人家有钱,有对象的都出去住了,她也不想挤在宿舍。
沈知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脸色却更沉了。
这几个人就没一个听到秦雅娴落水了?
寒冬腊月落水,秦雅娴多难受?他们也不问问人现在在哪?心里就只有钱吗?
他越想越烦躁,索性坐下开始整理卷宗。
肖兵见状赶紧带着几个人出去做笔录。
看到沈知礼不跟着来,赵凤娟和秦大力反倒是松了口气。
沈家人都给他们一种威压,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到另一间办公室,肖兵让人给三口人都倒了茶水,然后开始和同事例行问话。
秦家人说的和刘喜一开始说的差不多。
只是提到为什么一定要来北平的时候,三个人支支吾吾。
最后还是赵凤娟开口,“沈家给我们买了这么多年货,我们总归是要来拜年的。”
“对对对,就是来看看沈老爷子。”秦大力也在一旁附和。
秦梦蝶则是不说话。
肖兵有点无语,谁家拜年空手来的?
而且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沈知礼有些话不用说,他这个朋友基本上就能明白了。
沈知礼这些年就没动过心,一心一意奉献。
要不是遇到了秦雅娴,怕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有点小冲动。
他点点头,“那倒是,两家关系不错,这也正常。”
“哦,对了,婶子,我听刘喜说,你们家大闺女是三岁的时候和你们一起回来的?我老家就在你娘家附近,我当初就是接生婆接生的,秦雅娴呢?”
“当初十里八村基本上都是钱婆子接生的吧?”
那个年代也没什么人去医院,多数农村人都是在自己家生孩子,然后找个接生婆就算了。
钱婆子那算是那一代最有名的,接生的孩子也最多。
赵凤娟听他这么说,反倒是没有什么疑惑,顺势点点头。
“可不是咋地,那时候都是钱婆子接生的,你和我家雅娴也没差几岁,应该都是她。”
肖兵点点头,心里就有了数。
秦雅娴肯定不是这家孩子。
他出生那年,钱婆子摔断了胳膊,后来都是她闺女接生。
接生婆哪家都不可能搞错。
他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才扯到秦雅娴有奖金的这个话题上。
“小秦和你们说了吗?前阵子隔壁市除了塌方的天灾,小秦和卫校的学生去救援了,政府是要给她颁奖的,还有奖金,听说也有一百块吧。”
“一百?”秦大力声音都变了。
他是知道这几年北平发展不错,但也没想到这还能赚钱?
秦梦蝶愤恨地捏着手指,这事她是知道的,秦雅娴还去了电台做主持人。
宿舍也没什么电视,都是听收音机的。
听到秦雅娴的声音,她当时就震惊了。
尤其是秦雅娴后来还当上了主持人,不少纺织厂的同事还会提起这件事情,说秦雅娴声音好听,又是英雄,她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听说秦雅娴要受嘉奖,气得直接不说话了。
赵凤娟眨眨眼,“那她现在还在养伤,这钱我们帮她领了就行,反正我们是她爸妈。”
这要是能带走钱当然是最好的,一百块钱可不少了。
肖兵叹了口气,“哎,小秦当时还救了不少人,但有人要找她麻烦,那个人叫,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同事赶紧提醒,“金力,现在人就在刘家村上面的镇公安局关着呢。”
“什么?”
秦大力和赵凤娟几乎是同时开口。
秦梦蝶不知道金力是谁,惊愕地看着爸妈,“爸妈,你们俩怎么了?”
“没,没什么。”赵凤娟赶紧摇头,“就是听说有人找你姐麻烦,我和你爸担心,担心。”
秦大力连连点头,可不敢多说一句话。
当初确实是一个叫金力的小孩和他们见面“交货”的。
那一片当时买卖孩子也都是由金力这么大的小男孩帮忙交货,所以两夫妻也没太在意。
只是金力那个孩子当时在赵凤娟村里也挺有名气,不少人家的孩子都是跟他买的,所以她记忆特别深刻。
她家那个村子买卖孩子已经很正常,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所以她不怕有人抖出她。
可现在金力被抓,那就不一样了。
当初秦雅娴因为是个女娃,又已经两三岁了,所以价格不高。
可她穿的带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秦家夫妇也不敢买。
这要是人家爹妈找上门来,他们不就完了?
可金力说,这是好人家的姑娘,而且还发着烧,两三岁也不一定能记得什么。
最后他们只是花了一点点钱就买了秦雅娴。
好在秦雅娴当时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根本就不记得其他。
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见到金力,夫妻俩都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