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兰点点头，又摇摇头，“需要医生，可金碧辉煌没有医生，我们生病了，都是随便给点药吃。”
“闫妍姐说，曼莉姐是要医生送去别的什么国家，反正不是在国内。”
“闫妍？”沈知礼蹙眉，“那个年纪最大，穿红色裙子的？”
秦雅娴有点诧异地看着他，记性还挺好呢。
沈知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轻咳一声，“只有一条红裙子，很显眼。”
秦雅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季若兰没看两个人的眼神，认真说道：“对，就是闫妍姐。”
“她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而且是跟着曼莉姐出过国的。”
秦雅娴和沈知礼同样都警觉起来。
沈知礼则是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然后看向了秦雅娴。
秦雅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将季若兰带到了走廊的角落，确定旁边没人，这才问道：“闫妍去了哪个国家？”
“我，我也不知道。”季若兰摇摇头，“恩人，我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国家，我就知道她是从南边过来的，有时候还能和一些外国的客人说上几句。”
秦雅娴微微蹙眉，这些女孩多半都是拐来的，可能学历也不高，还真不一定知道什么国家。
“闫妍是自愿来的吗？”
“怎么可能？”季若兰下意识反驳，但似乎又马上想到了什么，然后摇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我的一个熟客说，闫妍好像一直跟着曼莉姐，她来这边就是为了教我们的，我们都，都是刚拐来几个月的，很多事情都不懂。”
季若兰死死咬住嘴唇，不想继续提起这件事。
秦雅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闫妍应该就是他们之间的头头，还会教他们一些夜总会小姐的事情。
那这就是夜总会的妈妈了呗？
以前做了小姐，跟着曼莉走南闯北，以前未必是自愿的，后来可能也是没地方去了。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知礼，沈知礼马上点头离开。
显然是要去找这个闫妍。
秦雅娴又和季若兰说了几句，这才把人送回病房。
等她再回来时，施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雅娴，那些事有公安他们去管就行了，你看你！”
虽说她不知道孙女都做了什么，但刚才听徐晶说秦雅娴救了二十个被拐的女孩，她就知道秦雅娴一定是遭遇了危险。
秦雅娴脖子上的刀伤说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她一个普通小姑娘都受了伤，可见当时情况有多紧急。
一想到秦雅娴现在身体还虚弱，施然直接带着她去了老爷子病房旁边的休息室。
“我和医院说过了，你今天就在这边的休息室休息，奶奶陪着你。”
“奶奶，真不用，我……”
秦雅娴刚要开口，就被老太太一句话噎了回去，“你要是不休息，那我就举报你无证行医。”
秦雅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亲奶奶，这应该是她亲奶奶吧？
最后秦雅娴只能无语地躺倒，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虚弱，她还真的直接睡着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噩梦，都是幸福的梦。
她梦到了一个严肃又温柔的中年女人，一直抱着她讲着英文故事。
白雪公主，丑小鸭，匹诺曹……
她的声音好听，还会学不同人物的声音，把秦雅娴逗得哈哈大笑。
秦雅娴还梦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然后把她绑在自己背后，不断做着各种实验。
背着她的可不就是秦柏，她的爷爷！
然后她就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爸，雅娴不到一岁，你不能指望她现在就会做实验吧？”
“我孙女聪明着呢，一岁就会做实验，八岁就能得诺贝尔奖！”秦柏不甘示弱地说道。
秦雅娴抬头，正看到了刘丹年轻又漂亮的脸。
还有她身后，一脸宠溺的秦蒙。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温暖，又让她心里难受。
原来她是有这样的一个家庭，这么好的爸妈。
她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沈知礼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几点了？”
“七点。”
“什么？早上七点吗？”秦雅娴彻底蒙了，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沈知礼笑了笑，然后拿出饭盒。
“饿了吧？昨天想叫你吃东西来着，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闻到饭菜的香味，秦雅娴肚子咕噜了一声。
昨天事情太多，她还真是没觉得饿，现在可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能吃掉一整只牛。
不过还不等她咬肉包子，又赶紧起身出去了。
施然正站在病房门口，看到孙女拿着个肉包子就出来，当即愣了一下。
“雅娴，你，你这是干什么？”
“奶，你吃！”秦雅娴把包子塞给她，然后又看了一眼病房，看到老爷子身边的设备都正常测量，这才松了口气。
“爷爷48小时之内都要认真监控，我怎么睡过去了？”
她昨天真的是太大意了。
施然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傻孩子，医院这么多医生护士呢！不少你一个。”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施然这才放下心来。
“你啊，这么冷的天没烧出肺炎也算是你命大了。”
秦雅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落了水呢，可不就是命大。
想到在水中见到了沈知礼，是沈知礼救了她，她心里又有些异样，心脏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呢？
“先吃饭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沈知礼温柔的声音响起，秦雅娴转头看向他，然后笑着点点头。
施然看到两个孩子的模样，心里有了些了然。
之前秦家就调查过，确实沈知礼和秦雅娴才定了亲，不过秦雅娴毕竟不是刘家村秦家的人，所以这婚事也算不得数。
但如果两个孩子互相喜欢，那就不一样了。
“奶奶吃过了，你们俩快点去吃饭，我今天在这，你也好好休息。”
施然催促着两个人离开，眼里都是一片慈爱。
秦雅娴没看懂她眼里的情绪，因为想着另一件事情。
回到了休息室，她这才问道：“沈大哥，昨天你见到闫妍了吗？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