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道,继越太子盖姜,文武双全,胸有大略,是一全才。可盖姜偏生对那“情”字极是不通。
盖姜唤了苏铁进殿,问他:“若有那么一人,原本同你很是亲近。可忽然间他开始疏远你,还说,太过亲近会落人口实,这是为何?”
“属下斗胆,不知殿下所指是男是女。”
盖姜一怔,问道:“为何这么问?”
苏铁思索片刻,开口道:“若是女子,多半是仰慕殿下了。又知殿下与如莺小姐是有婚约的,求而不得,只好远离了。这女子还真是决断啊!”
盖姜一怒,道:“本宫可没说是本宫的事!”
说完便把苏铁轰了出去。
走前苏铁还不忘说:“属下斗胆请殿下相信一回。属下在男女之事上还是颇有研究的——”
随着门“嘭”的一声关上,寝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直到后半夜,盖姜依旧难以入眠。回想起以往种种细节,叶椒似乎确实对自己的态度与对其他人不同,却不是因身份悬殊带来的拘谨,盖姜说不出那种态度像什么,只是有时叶椒对着自己会脸颊泛红。
叶椒,如果你真的对本宫存了爱慕之心,那本宫……就留不得你了。
盖姜如是想着,却下不了杀心,好像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在阻挠着他。最后他决定,先探探叶椒的心思再做决定。
这日,盖姜收到一封书信,信是从一个边陲小城寄来的。一时间盖姜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与这个边陲小城之间有什么联系。
信里先是来了一番寒暄,接着叙述了写信人三年来的所见所闻,整封信又臭又长。盖姜已经隐隐才到这是谁写的,没了耐性看下去,直接跳到信的末尾。
只看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兄长盖言顿首。
盖姜心里一咯噔,这个烦人精,怕不是要回来了罢?
如盖姜所料,盖姜启信的三日后,盖言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东宫,直奔盖姜而去。
盖姜没跑,就等着他来了。两人一见面就是一阵亲切的问候。
盖姜道:“皇兄,你这一游就是三年,想必大半个继越都留有你的马蹄印了吧?”
盖言笑道:“什么话?我也就是到处混吃混喝,白瞎了这三年。”
“你和如莺,都上赶着这时候回来。”盖姜道。
“如莺……她这几年可好?我本还指望我回来时,能看到一堆小娃娃呢。”
盖姜摇摇头,道:“如今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两人一起用过膳后,盖姜便催着盖言去看看皇帝皇后,再去别的兄弟那儿转转,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盖言故作心碎状,却也识趣地道别走了。
“苏铁,去送一送大皇子。”盖姜吩咐道。
苏铁跟在盖言身后,刚出寝殿门不久,便听见盖言说:“苏铁,要不本皇子待会儿再走,你先陪着在这东宫转转。本皇子走了三年,对这儿可是想念得紧。”
毕竟他是大皇子,又是自家主子的兄长,苏铁自然不敢违逆,于是带着他开始在东宫四处转悠,听着他无休止的真假参半的瞎话。
不知不觉转到了叶椒的院子附近,盖言指着那屋子问:“如今这里头住的是谁啊?”
苏铁回答道:“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叶椒叶公子。”
盖言挑眉道:“哦?这可真新鲜。你随本皇子去拜访下这位叶公子吧。”
苏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谁人不知这大皇子有龙阳之癖,叶椒生得好看,可千万别被看上了啊,不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