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言和苏铁走了，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且都站着，毕竟盖姜不坐，叶椒也不敢坐。
这种事情被盖姜撞见了，令叶椒很是尴尬。盖姜还是气呼呼的，一直没说话。
叶椒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谁知盖姜打断了他：“叶椒，你就这么缺男人吗？”语气中尽是怒意与不屑。
叶椒攥紧自己的袖口，道：“属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本宫问你，方才大皇子问你的话，你为何不回绝？”盖姜盯着叶椒，像是要把他的脸给盯出洞来。
叶椒沉默，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瞎解释反倒越抹越黑。
盖姜道：“叶椒，本宫有一事，在意了许久。你给我认认真真地，想好了再回答，不许有隐瞒。无论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怪罪于你。”
叶椒点点头，面对这么严肃的盖姜，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要开口问这个问题时，盖姜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似乎无论叶椒说是还是不是，他都不希望听到。
“你……是喜欢本宫吗？”
三年前的有一天，叶椒在死士营里曾问过一个兄弟：
“继越民风开放，不斥男风。咱们死士营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会不会有……”
那个死士打断他：“怎可能呢？营里规矩多，要是私下里做这种事被发现，那是要处死的。别说你情我愿了，就是单方面有些小心思被看出来了，最少也少不了一顿狠教训。”
此时的叶椒想起三年前的对话，不由得心头一寒，袖子被攥得皱巴巴的。
就算你知道了我的心意，那又会有什么改变吗，一切只会变得更糟而已。抱歉盖姜，我无法对你说实话，我不能拿命去赌，赌你对我的心意，赌你能否给我回应。
叶椒失声笑道：“殿下可真是误会了，属下怎么会喜欢男子呢？就算我喜欢男子，喜欢的也是那些有趣儿的、温柔的。属下对殿下啊，那只有仰慕之情。绝无他想。”
“从未有过？”
“从未。”
盖姜一时语塞，频频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
叶椒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被他狠命忍住了。
“那本宫……便先回去了。”盖姜道。
“恭送殿下。”
盖姜走得很慢，他很想问一问在叶椒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也很想问一问他喜欢的是不是大皇子那样的。但是盖姜感受到一种从心底散发出的不安，那种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种不安。想不到今时今日，也有让他盖姜不安的东西了。
盖姜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过身来说：“大皇子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本宫也没料到，恐怕最近你得避避他了。本宫有些事需要人去代羌国办，本来是指派了别人的，现下就换成你吧。具体的你可以问楚教头。最好……明日你就能启程。”
这不是摆明了要支走我么？叶椒想。
也好，最好能去得久一点，久到能让我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