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武者铁青着脸走过来。
杨向东很快被搀走。
叶昭摆了摆手,“你也出去。”
离开包间之前,徐中海顺手关上了门。
韩静怡鼓起勇气,怯怯地喊了一声,“姐……姐夫……”
“当!”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
韩静怡身子晃了晃,抬头看去,却见叶昭手里拎着个红酒瓶子,正一脸无语,仿佛在感慨“怎么他妈没碎?”
然后勾起一拳,正中李哲面门,平静道:“跪下!”
李哲毫不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在叶昭面前。
叶昭冲着韩静怡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又指了指墙角一箱空酒瓶,“去把它搬过来。放心,我不打你,打你脏了我的手。”
韩静怡被他的气势所迫,不敢不听话,连忙把那箱空瓶拽过来。
叶昭又笑眯眯地冲着李哲道:“低头。”
“嘭”照着他脑袋砸碎了一个。
然后,又抄起个新的,又“嘭”一声在他脑袋上砸碎。
就这样,一个个的砸。
如果不碎的,就再来第二下。
李哲开始还没事,渐渐的头上就见了红。
叶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厌其烦地继续抡砸着。
“嘭”,“嘭”,“嘭”。
整个包厢内,只能听到酒瓶的破碎声。
这等暴虐的场面,惊得韩静怡心里砰砰乱跳,吓得闭起眼睛。
每次“嘭”一声响起,都令她的心跟着一颤。
每次“嘭”的一响,她的身子就禁不住一抖。
渐渐地,李哲头一歪倒在地上,眼看就没了声息。
韩静怡睁开眼睛朝叶昭看去。
只见魔鬼面带微笑神色如常。
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姐夫,欠你的钱,刚刚已经加倍转给你了……”
叶昭凝视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小姨子,语气平缓,“本来呢,咱们是亲戚,我想跟你多说几句的。但你要知道,抡瓶子其实很费力气,那就……这么算了吧。”
叶昭没有讥讽,也没侮辱。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嫌弃。
眼见叶昭要开门出去,韩静怡突然吼道:“叶昭,我就不信,你还敢杀了我!”
叶昭没有停下脚步径自出屋,“嘭”的一声带上了门。
包厢外面,徐中海正满脸焦急地等着呢。
见叶昭出来,忙凑过来问:“里面两人怎样处置?”
说着又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他刚刚手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叶昭将名片揣进兜里,“在星落军驻地给他俩安排两间禁闭室,以15天为一个周期,关十年!”
刘廷琛站得远远的,听着这边的谈话目光闪烁。
这位爷才是真狠人啊!
要说星落军里什么惩罚最可怕。
杀头枪毙,其实都没什么。
但意志最强悍的兵痞,在那间小小的禁闭室里怕也熬不过多久。
以15天为一个周期,意味着里面的人不会死、更不会疯。
但就这么循环往复下去,绝对是最惨无人道的折磨。
那可是十年啊……
刘廷琛正想着呢。
叶昭突然扭过头,“对了。让大家再辛苦一番,把四楼也砸一遍。”
皇家一号的门口,卫兰满脸心疼的牵着小西瓜的手站在那里。
而小西瓜神情呆滞,眼中没有光彩。
叶昭连忙紧走了几步,蹲下来抓住小西瓜的手。
孩子开不了口,只有大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徐中海见叶昭脸色很差,连忙道:“十三爷,真没有副作用,一个钟就能恢复正常。”
陈庆之将小蛮交给卫兰。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往前站出一步。
叶昭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塞到他手上,“这是本源道,你明天带小蛮去治病。”
陈庆之楞了一下,没有拒绝,伸手接过。
但刚刚那一刻。
叶昭一张名片递出去,收回来的却是陈庆之的一辈子。
这时,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叶昭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韩灵素的声音。
“孩子接着了么?”
“接着了。”
“接着了就赶紧走,静怡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行。”
“对了,你给爸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你上点心!”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叶昭想了片刻,突兀地问:“我岳父过生日,你们说我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才算上心?”
“啊?”
众人瞳孔同时一缩。
刚刚还打生打死的,气氛异常悲壮。
怎么好端端的,画风突然变成了这样!
叶昭笑呵呵的,“我岳父武道二品,平生酷爱书法。”
这个时代武者为尊,艺术品市场自然也受到影响。
一般情况下,能称之为著名书画家的,均是当代的武道强者。
而强者的墨宝之所以备受追捧,是因为他们在笔意中藏有自身对武道的理解,称为“化道于书”。
武道界敝帚自珍是传统,最是讲究法不轻传,收徒极为慎重。
由此可想,这等作品有多稀缺,有多抢手。
但强者对武道的理解也不是平常谁都能去感悟的。
不修武道的平常然就不说了,即便是武者六觉灵敏,也极易受到其中杀伐之气的冲击。
一般情况下。
双方武道实力相差三品,已经是极限了。
差距再大就不是品鉴感悟,而是找死了。
牵扯到武者世界,陈庆之不懂也插不上话。
叶昭的潜台词是故意说给徐中海听的——你推荐的时候悠着点,既不能让我掉面子,也不能伤着我岳父。
徐中海人精一样,岂能不懂。
他沉吟片刻,说:“清虚观有个叫张丰的五品火居道,乃诸葛大师的关门弟子。
只是这人脾气古怪,作品只送不卖,所以市场上罕有流通。
您什么时候要?我让底下人用心去找找。”
叶昭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岳父明天生日。”
“那,您得容我好好想想……”
徐中海绞尽脑汁,可一时半会的哪找合适的作品。
名品他倒是不少收藏,但无一例外都会把别人的生日过成祭日。
卫兰微讶的发了一会儿愣,突然说道:“叶哥。我听前男友说,他爸爸花了70万刚从别人手里收了一副字,好像就是这个张丰的作品。要不,我问问他?”
叶昭点点头,冲着徐中海说,“考虑着诸葛秋慈那老不修的名头,这个叫张丰的作品多少要贵一点,但百十万一平尺也就顶到天了。这样吧,你让财务给卫兰转三百万。”
又回头对卫兰笑着说:“剩多剩少都是对你个人的补偿。别急着拒绝,既然是前男友的父亲,我想你多半是不愿再见他的。”
看着周边几人都会心的笑起来,卫兰有些手足无措,俏美的脸庞猛然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