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文自以无怨无悔的深爱着她的表哥,自以为必须除掉邓红才能完全得到表哥的心。
她一直都知道邓红在李孝义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所以一直视邓红为头号情敌。
一心想要置邓红于死地,数次与李老爷一样,暗中派人以各种手段除掉邓红,如果不是李孝义早有察觉,早早安排好人保护邓红,恐怕邓红早就尸骨无存了。
即使是她这样数次暗害邓红的性命,李孝义知道了,也还是下决心原谅她了。她并不觉得李孝义是真的原谅她了,很明显,他只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他那个痛苦的样子,分明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原谅自己。她觉得,李孝义之所以现在表示原谅她,不过是缓兵之计,因为他要远行了,怕自己趁他不在暗中对邓红不利,才假装原谅自己的。
而且,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她其实还并不能完全了解。
一开始她是信了的,她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他会回心转意不再爱不该爱的人,和她这个适合他的人共度余生。
可,最后一刻,她还是选择了不相信他。
也许,她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样爱她的表哥吧?又或许是,她已经被表哥的冷漠伤透了,失去了相信他的能力。也许,是他对邓红的特殊感觉,刺激到了孙静文,令她再一次感觉到如坠冰窟。
孙静文在心中暗暗发誓,‘张苏氏!我一定除掉你!让你再也不能横在我和表哥中间!’
那一边孙静文暗中谋划着,准备彻底的除掉邓红,这一边,对孙静文念念不忘的李孝城回到家后,对她更是相思不能自已。
他回去便被逼婚,他的父母费尽力气才给他找好了一门亲事。
他嘴上说会反抗,可事实是他无力反抗,脱离了家族,他就什么也不是了,甚至连个住处也不会有。
被关了两天,李孝城才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如堂兄那般聪明的人,尚且不能成功摆脱家族的束缚,更何况是不学无术的自己?
如果真的要脱离家族,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没有一官半职,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想要自由,首先自己得有足够的能力,而想要拥有这些能力,又必须依靠家族的势力帮助。
换而言之,身家族中没有自由,离开家族,更没有自由。
可悲,可叹,李孝城苦笑着给堂兄李孝义写了一封信,把他的所有伤心感怀以及对自由的渴望全部同这个,与他同病相连的堂兄倾诉一通。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人活于世,不过是一粒小小尘埃般,经不起任何风浪,风往哪边吹,你就得往哪边飞。如此柔弱,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卑微,如此不值一提……
堂兄,我最后也屈服了,你早早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也许这就是古人的悲哀吧?即使是最放荡不羁的人,也不得不受家族受社会的束缚,始终不能真正拥有真正的自由生活。
如果是来自现代的邓红,就不会有这些烦恼,邓红做人的信条里有一条就是不自由毋宁死。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剥夺邓红对自由的向往。
如果角色对换,邓红会毫不犹豫的,决不回头的拉着李孝义就走。
带着他浪迹天涯,远离尘世烦忧,可是李孝义不行,李孝城也不行,这个时代的人很多都不行,尤其是大户人家的长子长孙。
他们身上还背负着家族责任,他们不可以只为了自己而活,他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背负着整个家族使命。
而这些对于邓红来说,就是莫名其妙的负担。
她不能理解,可她爱李孝义,她不想他因为她而放弃他的责任,那是属于他的使命,如果强行令他放弃了,他会后悔一辈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将不再纯粹。
如果让他放弃父母选择她,他将被架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被众人唾弃,被世人批判。
那与将他生生毁掉有何异?
她怎会忍心?怎么忍心看着他因她,而被世人唾弃。
在这个大环境下,他们只能是一对有缘无分的恋人,注定了再相爱也不能有结果。
李孝义只能回归现实,按照父母的安排,循规蹈矩,走着他们为他安排好的路。
邓红或者更好些,她身上没有束缚,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家人。就连孩子都是原主的,并不是她的,她的家人还在现代呢。
所以,她可以在受到情伤后,洒脱的将孩子托付给李孝义,独自出走,浪迹天涯,如一只飞鸟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地间。
李孝义对邓红心怀有愧,却又羡慕她的自由洒脱。如果,我不能摆脱束缚,那就让我替你承担一切,让你可以自由飞翔吧。
李孝城从来没想过,有一在他也会像堂兄李孝义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要知道,他可是常年混迹花丛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他曾想过,他既然不能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便这样游戏人间,获得相对的自由吧。
直到他再次见到孙静文……
有时候,感情说来就来,尤其是李孝城,他可以一秒钟喜欢上一个人,当然也可以半天的时间就厌恶那个早上还喜欢的人。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孙静文竟然是一个例外。
再次见到孙静文之前,他每天的生活都是浑浑噩噩的,在众多美女间穿梭游戏。
当只有他一个人时,他也会感到孤独,有时候,即使身边到处都是人,他也还是感到孤独。
于是他更加频繁的追求各色美女,以求乐在其中,忘记孤独。
随着结识的美女越来越多,他越来越觉得,得到那些美女太容易了,这些游戏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内心缺口了。
虽然在人前,他依然总是一副开心得意的模样,可人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无尽的孤独总是时刻抨击着他的内心。
当他看到身边有人开始寻求更变态的刺激,以求填满内心缺口时,他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