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义想,既然自己都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能力娶邓红,那就还是不要开始吧,但是他又舍不得彻底放手。于是,他顺了她的意,让她回到衙门,让自己随时可以看到她。然后,又不接受她,让她还拥有自由,如果自己能说服父母,便和她成亲,如果不能,就只能放手让她去寻找适合她的,有能力娶她的人吧。
而另一边的邓红,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有所退缩,反而更坚定要了将他拿下的决心。
李大人,你就别躲了,被我看上的猎物,还没有能挣脱的。邓红在心里猥琐的笑了起来,她想到她打到的那只老虎,暗暗想到‘大人,你还能比老虎更厉害吗?你已经被猎人锁定为目标了,我有我的爱情三十六计,你想逃是不可能的了,还是乖乖到我碗里吧。’
回到衙门,李孝义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总是刻意的与邓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邓红发现,她越是靠近他,他就越是躲的远。于是只能放弃使用美人计,改而用了以逸待劳了,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乱动。
邓红在这边对着李孝义使用起了爱情三十六计,试图用她自以为周密的计策收服李孝义。
另一边的张秀梅的生活,已经是一地鸡毛了。
随着她与婆婆林陈氏的矛盾与日俱增,林保兴为了躲避他们的纷争,索性能不回家便不回家了。
这一日,他钱花光了,不得不又回到家中。林陈氏已经睡去,张秀梅却还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
见林保兴终于回来了,张秀梅坐起身问道:“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林保兴现在看到张秀梅就觉得心烦,本来她刚嫁进门时,还一副大家闰秀的样子,没想到不过几个月时间,她竟然完全换了一副嘴脸,现在他再看到张秀梅那张本来就不漂亮的脸蛋时,心里就泛恶心。
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邋里邋遢的张秀梅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与你无关,你需要做好你应当做的,尽好你身为媳妇的本份。”
张秀梅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为了他隐忍着,面对婆婆的无端找茬,她一直是隐忍着,以为他会看到自己的温柔娴淑,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现在更是连看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她努力忍着怒火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
林保兴在心中冷哼,嘴上说:“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好了,休息吧。”
张秀梅看到他身对着自己,躺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深怕自己会碰到他一般,心中无限悲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林保兴听到身后人隐隐的啜泣声,皱眉感到一阵厌恶。
张秀梅哭了半天,也不见他转身安慰自己,更觉一阵悲凉……
毫无睡意的张秀梅就这样流了一夜的眼泪,第二天天刚亮,她便起身准备去干活了,第一件事就是帮她的相公林保兴洗衣裳。
抱着林保兴的衣服,她走到了河边,这条河是这个村里公认的洗衣地方。
她将林保兴的衣服放到河里一漂,忽然发现林保兴衣服里有一块丝巾,她记得她有次跟林保兴提过,她想要一块丝巾,被林保兴以家里没钱为由拒绝了。看到那块丝巾时,她心头一亮,难道是他送给我的?
她微笑着,心里无比开心的捡起那块雪白的丝巾。
可,当她看到上面写着的字时,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丝巾上面写的是一首情诗‘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落款是‘美颜赠林郞’
这个美颜是谁?林郞便是自己的林郞啊!!!
这张帕子解答了两个月来张秀梅心中的疑惑了,他喜欢上了别了,所以厌恶自己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在家里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此刻,她只想行使她正妻的权力。
她冲回家,在林保兴平时看书的房间里,翻到了不少他与那个叫美颜的女子来往的书信。
全部都是他们互诉衷肠的情诗,那女子似乎很有才情,字迹也是极美。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肉,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张秀梅哥哥读书时教过她识字,这些字她是认识的,对她来说,这些诗可真是不堪入目!林保兴一天天在家中看书,原来就是写这些东西送人的?
张秀梅气极,将林保兴吵起来,问道:“相公,你书房里都是些什么?还有,这块丝巾是谁的?写信之人是谁?”
林保兴没想到她会因为这点小事吵醒他,有些生气道:“你疯了吗?如此小事,竟要使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吗?”
张秀梅都要气疯了,指着上面的美颜两个字问道:“这个叫美颜的是何人?她为何要送你淫诗?”
林保兴眉头一皱,道:“没想到,你一个村妇,竟还识得几个字,不过,你别一口一个淫诗的,这些不过是美颜对我的真情实感,你不懂就别胡说。”
张秀梅气呼呼的说道:“我是村妇?你现在看不上我这个村妇了?当初你为何不说?”
林保兴一脸不屑的说道:“当初要不是你自己主动上门求我娶你,我会娶你这个村妇吗?什么也不懂,好好的做好你自己的本分,莫像一个泼妇一样,令人厌恶。”
张秀梅冷笑起来:“原来我的隐忍,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隐忍,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你还是当我是和你娘一样是泼妇罢了。”
“你竟然如此羞辱我娘,简直是泼妇中的泼妇,我娘亲可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婆婆。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如此目无尊长,你不是泼妇是什么?哼!算了,念在你曾经照顾过我娘的份上,此事便不与追究了。现在我与美颜的事,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也不绕圈子了,帮我准备好纳妾事宜,这是你身为正妻的本分。”
张秀梅不敢相信,那个她心目中善良温和的谦谦公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