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灵,好厉害啊!”
面对邓红的夸赞,张秀灵更加得意了,她还想继续向她展示自己的才华。
“额起黑青有祸事,不是家人就是财,如果两样都不是,必是自己挡祸运。额起黄光或紫红,此人好运事必成,若是求财就到手,要是求官官必临。露面仰头会遭凶,走路低头空万事,摆身摇头没好命,舞手缩头穷一生。天庭正中平又宽,青少之年有富贵,但怕明月照斜损,就算有福也多难。额高宽平福禄人,脑后连山晚运成,最怕额缺无好命,尖头瘦腰一世贫。额宽三寸高五寸,年少必定有名功,但怕地阁削尖短,先富后穷人可怜。”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最最重要的就是印堂了,印堂鼻梁青又低。印堂发红或发黄,此人必是喜事重重,如是发白必是死,若是发青,定是身灾病重。”
见她还要接着背,邓红忙拦住,道:“可以了,你怎么能记住这么多的?每天都要背这些吗?”
张秀灵点点头,道:“这些可是吃饭的本事,记不住就看不准,可是要砸招牌的。”
邓红点头道:“万一,个把看相的把这些记错了,给人算错了,会怎么样?”
“那要看他运气怎么样了,反正看相的算不准也有被打的。功夫不到家,是不能胡乱给人看相的。比如说这个印堂吧,这个位置非常的重要,被视为十二宫之一,名为‘命宫’,是看相算命最为重要的参考部位。前面我不是说过印堂发红,必是喜事连连吗?相书上说,印堂是人的元气聚集之地,在额头高处,如果是印堂发红且饱满,则代表吉兆。但是如果这个红,红得不正常了,那就要倒大霉了。”
邓红好奇的问道:“那,哪种情况下,是不正常的呢?”
“就是印堂过于发红,呈血光之色,这种情况下,不日必有大祸。若是印堂呈现出暗红之色,相学中说,一片黑云中,隐有一道血光,这说明此人的身体有暗疾,而且气血流通不畅,所以说,此人定有血光之灾。”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一眼就看出了云溪的命格,猜出了她的遭遇。”
张秀灵没有回答邓红,只是一副很洋洋自得,很开心的样子。
“好呀,你这么有天赋,很快就能出山了吧?”
张秀灵摇头道:“还不行,还没有亲自给人算过呢,也不知道准不准。而且,我看沈道长与人算命时,并不是这样照相书上所说的算。”
“那他是怎么算的呢?”
“嗯,我看,他是算一半,留一半,说一半,从来不说全部。”
邓红心想,这就是心理学上的东西啦,他要是全说了,万一不准怎么办?真是聪明啊。
“那你再跟着沈道长多学学,我看你这么有天赋,又这么努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张秀灵点头道:“嗯,不过,沈道长说,现在算命看相的,多是男子。女子多是神婆,跳大神的。我这样,若是想要给人看相,怕是要装成男子模样才行了。”
邓红挥手道:“用不着,你可以说,你是仙姑下凡啊。你听过八仙过海吗?里面不是有一个荷仙姑吗?何必把自己搞得不是个神婆,就是搞得自己不男不女呢?仙姑不是更加好?”
张秀灵想了想,道:“有这种说法吗?我也不懂呀,不知道可行否。”
“当然可行了。”
“我还是问问沈道长吧。”
邓红点头道:“可以呀,他一定会说可以的。他是道士,你是从他那里学的东西,你自然是道姑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张秀灵笑笑道:“现在操心这些还早呢,我还什么都不会呢,只会点皮毛,怎么着,还得再跟着沈道长再学几年吧。”
“嗯,也好,学得更结实些,以后才不会出错。”
邓红心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管是张秀灵,还是沈树下,都还挺好的。
邓红觉得沈树下这个人其实还好了,虽然有点小心计,还会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可他的本质并不坏。而且,他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还算值得信赖。
她之所以放心推荐张秀灵跟沈树下修道,也是因为她相信沈树下的为人。
最让邓红刮目相看的,是张秀灵的研究玄学的能力,她没想到张秀灵看着笨笨的,一副不精明呆呆的样子,竟然在算命看相上,有如此天赋。今日之后,对张秀灵,要重新认识一下了。再看她,已不是那个呆呆傻傻不够精明的样子了,此时的张秀灵,正应了她的名字,清秀,灵动。连模样也相比之前更秀气,更亮丽了。也许,这就是属于她的个人魅力吧?
不单单是邓红这样觉得,就连一开始不看好张秀灵的沈树下,也对她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按理说,沈树下见过的人,看过的相也不少了,可偏偏在张秀灵这里,他硬是没看出来,她竟然隐藏着如此天赋。
他感觉,她的合格是在流动的,并不是静止的。一般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几乎就定格了,不会有很大的改变。当然也会有列外,有一少部分人,他们就有能力逆天改命。而现在,在沈树下眼中,张秀灵便是那个少数人中的一个。她在尽她所能,一点点的改变着她自己的命运走向。
当邓红和张秀灵回到正殿时,看到云溪愁眉苦脸的低着头,一旁的春桃就站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着什么。看到邓红后,春桃忙拉了一下云溪,小声让她收起心情。
春桃走向邓红,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
邓红点头道:“嗯,走吧。”
她已经和沈树下与张秀灵道过别了,走在前面出了道观,春桃忙拉了一下云溪,跟了上去。
邓红转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一副生无可恋的云溪,问道:“云溪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若云溪认真听,是听得到的,可偏偏她此时无心理会周遭一应事,全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