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梅摇头道:“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她爹也是太狠心,再伤心也不该拿女儿出气呀。”
黄小妹叹道:“唉~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还是个聪明绝顶的,突然就这么没了,换谁也看不开啊。”
“那倒是。”
“要不是有人上门提亲,黄怏怏就要被她爹打死了。可是啊,因为她本身体质就弱,又被她爹虐待了那么久,嫁出去没有多久就得了病倒了,没多久就被她夫家休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到街上乞讨去了。”
听到有人比自己还惨,张秀梅心情好多了,道:“她在哪里乞讨啊?下次去时若遇上,给她点吃的,怪可怜的。”
黄小妹一边起身取碗准备去厨房,一边道:“就在华良城啊。”
说完,拿着空碗出了房间去厨房了。
经过院子时,正好看到林陈氏抱着婴儿在院子里晒早上的太阳,她身边站着美颜的丫鬟小桃。
看见林陈氏,黄小妹放好碗出来,走到林陈氏身边,看了看孩子,道:“林老夫人,你看,这孩子多像姑爷啊。”
林陈氏摇头道:“不像,这孩子像他爷爷,比他爹强些。”
黄小妹笑道:“让姑爷听到,他可要怎么想哦。”
“爱怎么想,怎么想。亲家嫂嫂,这些天多亏了你帮忙,这一次你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黄小妹也是个精灵的,反正重活她会让那个傻乎乎的小桃干,她自己只会干那些看得见的活。
林保兴直到下午才带着美颜回来,在林陈氏的劝说下,才起身去看张秀梅。
再次走进张秀梅的房间,林保兴很是不舒服,林陈氏以女人要做月子为由,平时就把门窗关得死死的,只有孩子要吃奶时,她才打开门抱着孩子去让张秀梅喂奶。
此刻走进张秀梅的房间,林保兴感到一股浓浓的奶味,这让林保兴很是不满。尤其是看到张秀梅那张邋里邋遢的脸时,更是不舒服,犯恶心。
扫了一眼张秀梅,淡淡的,没有感情的说道:“孩子很健康,你辛苦了,多休息。”
张秀梅看到林保兴进来看她,一开始她是开心的,心里还有些激动,他终于来看她了,可当她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屑和厌恶时,她的心一紧,很疼很疼。
他这样敷衍的态度也太明目张胆,太显明了。
“相公,你过来,妾身有话与你说……”
林保兴才不想听她说话呢,很不耐烦的来回走了两步,最后迫于压力,还是走到张秀梅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说吧,你想说什么。”
张秀梅看到林保兴眼中深深的厌恶感,心头又是一凉,说道:“相公,你没空陪我,我理解。那你能不能让嫂嫂多待几天,让她多陪陪我。”
林保兴不满的说道:“你不能太自私,你嫂嫂也有家,也要回家的,你不能就这么一直霸着她吧?”
“那,相公,你会陪我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闲功夫陪你?岂有此理,你就是这样,得寸进尺,一点都不大度。虽是正妻,却不如妾本分,不似美颜那样大方得体。今日若是美颜,她不但不会提条件让我陪她,反而会贤惠的让我以事业为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真该向美颜多多学习学习为妻之道。”
说着林保兴便起身,大步向房门走去。
张秀梅气极了,说道:“她当然不会提出让你陪了,因为就算她不提,你也会陪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都去陪她了吗?”
林保兴厌恶的摇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也,村妇就是村妇。”
看着林保兴头也不回的走了,张秀梅心口闷着一口气。
这时,林陈氏抱着孩子来让张秀梅给孩子喂奶了。
看到张秀梅又在哭,林陈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秀梅啊,你现在要给孩子喂奶,不能总是哭,总是哭奶水会不够的。你这样,要是没了奶,仕良没奶喝可怎么是好?”
张秀梅擦了擦,专心喂奶,没有搭她的话。
林陈氏叹了口气道:“秀梅啊,不是我说你,我好不容易劝得保兴来看你,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又把人气走了,你说说你,唉~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张秀梅本来就委屈极了,可这林陈氏竟然言语间满都是对自己的不满。
“婆婆,你没看出来相公一心只有美颜那个狐狸精吗?他心里对我没有半点情份呀,我说什么都是错呀。”
她这话一说出,就发现她婆婆林陈氏突然呆在了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没错,林陈氏失神了,就因为张秀梅刚刚的那句话,太熟悉了,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
当年她遇到过和张秀梅遇到的差不多一样的情形,只不过,那时,她的相公没有娶到那个女人,那个狐狸精!
“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林陈氏突然回过神来,现在,她的相公已经不在了,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个狐狸精也被她卖到远远的地方了。
看着张秀梅,林陈氏说道:“你放心,你才是林家的儿媳妇,那个美颜不过就是个小妾而已,她永远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你这个正妻的位置。”
张秀梅一脸感激的看着林陈氏:“婆婆……”
“好孩子,好好照顾好我的大孙子,这可是我们林家的长子嫡孙。你别看我们是身在乡村,可你公公那一辈也是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都讲究长子嫡孙地位贵重,那美颜别说她现在一无所出,就算她也生子,她的儿子也不如你的儿子身份高贵的。”
张秀梅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陈氏,道:“婆婆,你,你真的这样想吗?”
“那当然了,我们林家上先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保兴如果成气,我们早晚要东山再起,到时候这规矩自然要守的。她一个青楼戏子,也敢与正妻并肩?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