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不知道黑衣又跑到哪里去了,大声喊道:“喂!要不要喝水。”
没有人应她,她也不再多说,坐下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吃着烤过的烧饼和肉干。
吃饱喝足,她便躺在火堆旁边睡去了。
反正有黑衣人在,他一定会暗中保护自己的,今晚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了。
那一边,邓红在去找苏梅的路上停停走走,遇到好风光就停下来驻足欣赏,玩上两天再接着赶路,好不惬意。这一边,如愿以偿嫁给李孝义的孙静文却度日如年,备受煎熬。
自大婚那日后,孙静文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李孝义,他总是以各种理由住在了书房,不再踏足婚房半步。比如公务繁忙,这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理由。
公公婆婆对孙静文都很好,非常好,她是他们最中意最满意的儿媳妇。可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
李夫人握着孙静文的手,温声道:“静文,义儿一向就是以事业为重的,你别介意,等他忙过了这一段,我会劝他的。”
孙静文勉强挤出笑脸,道:“表哥以事业为重,我明白的。”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我果然没有挑错儿媳妇。我一直都知道,静文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我理解?不!我不理解!一点都不理解!我怎么可能理解?李孝义,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明明答应了婚事,明明是你自己答应了的!为什么要如此冷落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孙静文心里都恨死了,可嘴上去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为了得到李孝义,她是做了很多她不应该去做的事,可是,她深觉,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表哥李孝义好。
本来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她本来可以拥有令人羡慕的婚姻和生活。
姨父姨母待自己如女儿一般,根本就不用担心婆媳关系。表哥本来对自己一直都很好的,两个人又是从小就相识的,就算表哥一开始可能不喜欢自己,可一但成亲以后,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就像姨父和姨母一样,大家不都是成亲以后才慢慢培养出感情的吗?有父母的禅定,两家又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这本来是一段多么完美的因缘。
如果不是张苏氏突然出现,这一切本来是多么的完美。要不是张苏氏,表哥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如果不是张苏氏,如果不是她……
想到这里,孙静文恨得牙痒痒。
装出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孙静文温柔娴淑的坐在院中刺绣,做香囊,当然是给李孝义做的了。
看到她如此大度贤惠,李夫人更是感到欣慰了,点头心想,得找儿子好好谈谈了,不可以放着眼前人不知道怜惜呀。
于是李夫人转身便来到李孝义的书房,正好李孝义刚刚回来,正坐在躺椅上休息。
抬眼看到李夫人进来,李孝义忙起身给李夫人行礼,见李夫人坐好,他才又坐下。
李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李孝义,心疼的说道:“义儿,你最近瘦了很多,公务要忙,身体也很重要啊。”
李孝义低头应道:“是,儿子知道了。”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义儿,我知道让你娶静文,你本是不愿意的。你出去公办后,我和静文都交过心了,若是你执意要娶张苏氏,我们是同意的,静文也大方表示,她会退出,让你娶张苏氏为妻。后来,是你主动答应你父亲要娶静文,这才有了这桩婚事。可你成亲后,竟公然住到书房了。这上上下下,免不了说闲话的,可静文从来没有任何怨言,还一味替你辩解。义儿啊,静文如此大度,足以说明她是真心待你啊,你应知道珍惜才是啊。”
李孝义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夫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突然感到一丝心疼和无奈,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至于张苏氏,我听说她离开华良城了,还算她识趣。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你也忘了她吧,不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做无谓的事。”
李孝义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母亲,如今儿子已经听从了您和父亲的安排,娶了表妹,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苏兰了?”
李夫人有些生气,道:“你以为,是我们让人逼她走的?是不是张苏氏找到你说我们的坏话?你可别被她骗了。”
李孝义坚持说:“只求母亲父亲放了苏兰,不要再为难她。”
李夫人眉头一皱,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从来没有为难过张苏氏啊。我知道你一时还忘不了那个张苏氏,娘也不强迫你马上忘了她,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的不顾忌你妻子的感受啊。”
看着李孝义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李夫人很是生气。
“义儿,你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娶了静文,就不该再念着别的女子呀。你这样,你置静文于何地啊?义儿,你现在,怎么连你母亲的话都不信了?义儿?你在听吗?”
李孝义忙答道:“听到了,儿子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
李夫人点点头,儿子仍然还是那个孝顺的儿子,现在他只是还深陷其中,一时没有走出来,再给他一些时间,慢慢的,他会自己想通的。
“义儿,爹娘让你娶静文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会知道娘的苦心的。”
李孝义看着李夫人,没有说话……
像往常一样,呆在房间里等待李孝义的孙静文,竟然真的等来了李孝义。
看到李孝义走进房间,走向自己,孙静文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她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开,便发现了气氛很不对劲,可以说,非常不对头。李孝义的表情很冷很冷,那样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是来者不善。
他绝不是来与自己缓和关系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