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正在赶路,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夫君意欲何往?”
“许瑶?”双眼一亮,停下脚步,猛地回转身子看了过去,只见一袭白袍,带着白色面纱的许瑶站在那里,双眼泛红,目光柔弱的看着我。
我往前走了几步,激动说道:“瑶儿,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吧?”
许瑶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好,夫君呢,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好。”我愣了一下,回想起这段时间来遇到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嘴里只吐出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是吗?”许瑶神色一黯,夜风呼呼吹过,白色的长袍随风舞动,面纱也随风波动了起来,我见许瑶沉默,心里回想起金小云的事情,知道时间不多,忍不住说道:“对了,许瑶,你怎么会在此地?”
“我……”许瑶低头想了想,抬头看向我,说道:“这个问题,能不能不问?”
“呵。”我尴尬一笑,感觉自己和许瑶将近半年没有接触,两个人似乎都变得生疏了,我心里知道许瑶可能是二叔许擒虎叫来的,脑子里将整个事情回想了一遍,金小云是为了我才会受重伤,许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这次是来劝我,我知道许瑶是真心爱我,所以,金小云的事情不能从我嘴里先说出来。
眉头一皱,反正早晚是要说,时间也不能再耽误,我假意作势要走,说道:“哦,许瑶,我还有要事在身,时间耽搁不得,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刚转身,许瑶的声音便从后面传了过来:“怎么,难道我和她比起来,我就连你的一刻钟时间也不能占用,是吗?”
深吸一口气,我回转身子看向许瑶,说道:“许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二叔肯定已经跟你说了,金小云是为了救我才会受重伤,浑身经脉尽断,上官掌门替她护住心脉才让她能够勉强支撑,现在,我只有十天的时间,我要赶往凌云山华光寺去求欧阳忘川把鬼母莲给我,凌云山据此两千多里,一来一回就要十天的时间,若是路上迟了,金小云就会没命。瑶儿,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现该喜欢金小云,你也应该救她,这样,拉拢金小云一个人就等于拉拢了拜月派,有了拜月派的支持,以后,为了许李两家报仇就会更容易,这一招棋下的多好在情况危急,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她!”许瑶眼里泪光闪动,说道:“你的心里只有她,李铁柱,你到底爱谁?”
“瑶儿,我爱的人是你,你不知道吗?当初在许家墓室,如果不是你说那番话,我根本就不会跟金小云成亲,不是吗?”
“好,以前的事情咱们不必细说。现在,我问你,为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为她不惜付出生命,值得吗?”
我抿了抿嘴,说道:“瑶儿,你听我说,正是因为我不喜欢金小云,所以,我才要把欠她的全都还给她,这样,我和她才能互不亏欠,以后,大家江湖陌路,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但我现在必须救她,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吗?”
许瑶痴痴的看着我脖子上挂着的断玉吊坠,冷哼说道:“哼,夫君,你错了,你应啊,哼,男女之间的私情跟许李两家的血海深仇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你走吧,我不会阻拦你了。”许瑶说完话,转身便走,我看着许瑶柔弱的背影,隐隐有些心酸,忍不住冲着许瑶的背影大声喊道:“瑶儿,你是不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说这番气话。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向你保证,蝴蝶为双同患难,鸳鸯成对尽余生,蝴蝶还是那一对蝴蝶,鸳鸯也还是那一对鸳鸯,等到许李两家的恩怨都了结之后,我们会回到以前那样平淡的生活,开一个铺子,不惊不扰,每天只关心生活琐事,夜里守在床前对着明月说情话,那些快乐的日子,我发誓,我会还给你!”
喊完,我看着许瑶,她并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随即,迈开脚步,走进了黑暗之中,消失了踪影。
深吸一口气,半年未见,这是我一直都想对许瑶说的话。我并没有忘记我的初心,希望许瑶能够明白。随后,我用了两分钟调整情绪,继续赶路,这一次,中途我并没有停留,日夜兼程的走了五天四夜,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来到了凌云山。
我抬头看了一眼凌云山,夕阳的金光披在山上,整座山看起来金光灿烂,很是漂亮。随后,我在山脚下的树林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盘腿坐下调息,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我走了五天四夜,身体已经很疲惫了,调息可以缓解疲劳,第二:我猜欧阳忘川跟着三大高僧一起回到华光寺之后必然也是进入了藏经阁。藏经阁是华光寺的禁地,平时根本就不让外人进入,所以,我只能等到天黑之后上山从华光寺后院儿翻墙偷偷进去。
现在,天还没黑,上山去也没有用处,要是被寺里的和尚发现反倒不好,所以,不如就在此处盘腿调息,等待天黑之后再上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之中天便黑了下来,我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瞄了一眼上山的石阶,随即,身子化作一道虚影,一步四五级石阶,飞快上山。休息过后,我此时感觉神清气爽,飞奔在石阶上,山风徐来,吹散了地面的热气,反倒增添了一丝凉意。
上了山,绕到华光寺后院儿,环视四周,确定四周没人,纵身一跃,跳上了院墙,随即,飞跳而起,落到了藏经阁上面,脚踩在瓦片上,再次向上飞去,到了藏经阁最上面那一层,轻轻一推窗户,“咯吱”一声,窗户果然没锁,一推便开了,我急忙跳了进去,关上窗户便下楼,打开机关,顺着石阶下去,来到了石室。
“好像有人进来了,这次又是谁来了?”深坑里传来欧阳忘川的声音,随即,他翻身而起,上半个身子出现在视线之中,惊讶说道:“臭小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