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辰立刻立了起来:“是武曲星君!”
安居脸拉了下来,轻道了一句:“扫兴的东西。”
尹星辰诧异看他:“啥?”
“哦,没事,还有极生,他们打起来了。”安居无所谓道。
大鬼极生也在,看来开阳他们是自己提前赶来了少阴山,尹星辰他们出了生门,却是又回到了少阴山内,不得不叹这太极终和阵的妙处。
轰!
有一个山头炸裂,是那金光撞了上去,看来武曲星君占了下风。
“那两个废泡不是极生的对手!”安居道,“这就是天庭盛产废物,按理说,以天权和开阳的资质,修为不该在极生之下,不过天庭向来养尊处优,怎能与地狱的历练相提并论?而且这两个废物成道晚于极生,所以加起来也打不过极生。”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这夜间本就对他们神仙不利的。”尹星辰着急道。
安居起身,叹了一口,“好吧,殿下抱紧我。”
尹星辰立刻抱紧了安居的腰,而脚下升起一朵黑莲,两个腰间环佩碰了一下,发出了叮咚的悦耳声音。
而这边,文曲星君天权来到武曲星君身旁,将他从山体中拽了出来,大石上有一个深深的人形凹陷。
“开阳,没事吧?”天权问。
武曲星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把嘴,他握紧手中长剑,“没事。”
一道黑影腾空而起,立在半空之中,冷冷的看着这边,那人一袭黑色长衣,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给人的感觉很是清冷,正是大鬼极生。
一团团绿色的鬼火在他周身升起,大鬼极生是正经修鬼道途升上去的大鬼,不同于安居,是苦渡池中爬出半路发家,最早时候与其搭档大鬼结衣,共为酆都大帝的左右手。
修为十分恐怖!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来管本殿的闲事儿?去把炎火那个狗比叫下来才有点资格吧?”极生冷冷道。
天权眉头抖了抖,这些冥界大鬼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讨厌,跟那安居一样,喜欢叫人狗比。
开阳呸了一口,没有多说,拿着剑再次冲了过去,不过没有意外的,这座山头的大石上又再次多了一个人形凹陷。
天权将人再次拽出:“开阳,别打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极生冷笑一声,“哼,有点自知之明,本殿这就送你们上路!”
一团鬼火化无数厉鬼,又结成一道地狱大杀刃,朝着天权和开阳二人攻击而去。
轰!
鬼火四散!一朵幽冥黑莲旋转着挡在了两人面前。
极生脸色一变,“安居?你来做什么?你少管闲事!”
莲花绽开,露出里面的安居和尹星辰,尹星辰还紧紧的抱着安居的腰,开阳和天权皆是一愣。
“你现在所作所为,是在给冥界找麻烦,上次你劫持送生死簿的人,私自翻阅生死簿,本殿还没有定你的罪,太子金耀阳在何处?”安居问。
“呵,还真是天庭的爪牙鹰犬,做的一条好狗,这么怕天庭的神官儿们出事?”极生讽刺笑道。
“废话少说,太子金耀阳在何处?”安居耐心有限。
“被我杀了已经,彻底散道那种,呵呵,你不必在本殿面前装1比,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我极生打心眼里看不起你,和九幽那懦夫一样,都是孬1种,你修为再强,却也是不及无渡魄力半分的,再如何,无渡都敢直面天庭,大杀四方皆无惧,你却甘为天庭坐下犬,令人鄙视!”极生阴森森的道,本英俊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尹星辰愕然,倒是没想到极生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以前这货没少骚扰他给他各种添不痛快,现在竟然给他夸的这么有面儿。
他这话一落,天权和开阳,以及安居,全都看了看尹星辰,看的他面皮上发烫,他们三人都知道他便是无渡!
安居笑笑,点着头:“嗯,这点我承认你说的对,无渡大人确实是世间最值得人敬佩的尊殿,不过你说我为天庭坐下犬,这点本殿不认!交出太子金耀阳,我告诉你结衣的下落!”
提到结衣,极生一愣,不过旋即他邪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结衣的下落,我知道她在哪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安居无所谓的笑着,伸手揽着尹星辰的肩头:“那又如何,你觉得就凭你,能破太极终和阵,进到里面救结衣出来?”
安居无所谓的笑着,伸手揽着尹星辰的肩头:“那又如何,你觉得就凭你,能破太极终和阵,进到里面救结衣出来?”
大鬼极生的眸子映着绿油油的鬼火,显得森然可怖:“本殿自有打算!”
安居耸耸肩:“你随意,不过你应该明白,不交出太子金耀阳,你哪儿也去不了,只因为本殿在这儿。”
“哼,那本殿还当真非要试上一试!”
极生话音未落,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猩红的鞭子,与此同时,鬼火骤然暴起,朝着安居袭来。
安居眼眸一眯,只在金翼耳边轻声道了句:“殿下等我一会儿!”
继而他迎击而去,与大鬼极生战在了一起,两只冥界大鬼动手,这片天地都跟着变了色,天空中绿茫与黑水交织,绿光中绽开朵朵黑莲……
尹星辰见那俩大鬼打的热火朝天,他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跛着脚来到两位星君跟前。
“北极玄冥星君,你伤怎样了?”尹星辰看着开阳问。
开阳扶着剑立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对尹星辰行了个礼:“大人,我拜托你就对我换个称呼吧。”
“好吧,开阳君,你伤势如何了?那队修士们呢?”尹星辰道。
文曲星天权接过话头回答道:“还在后方赶路吧,无渡大人您先前去哪儿了?”
尹星辰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安居:“这个说来话长,开阳君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大人,我伤没事儿,您这期间一直与映染在一起么?”开阳问。
“嗯,我是与他在一起,这少阴山和太阴山共成一个太极终和阵,贸然闯入很难出来。”尹星辰道。
开阳点点头,“我们知晓此处有个厉害的阵,不过来之前其实也叫了个帮手的,我和天权都不善阵法,但是北斗七星里面也是有一位精通阵法的。”
他们好像都忘了,大鬼无渡也是精通阵法的,不过估计他们对无渡的了解,仅限于他纸扎人傀儡术厉害,金翼也不想表现,便没吭声。
天权道:“正是,北斗丹元廉贞星君。”
开阳冷笑,带了丝嘲弄:“没错,就是那个倒插门女婿。”
天权瞪了他一眼:“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提倒插门女婿?玉衡最讨厌人这样说他。”
“呵,咋的,我还说错了不成?有本事你叫他来打我啊!”开阳瞪回去道,这一言不合又想开打的架势……
居然是丹元廉贞星君啊!尹星辰心中感慨,记得当年这个人好像对阵法没有特别的精通的,不过玉衡这个人啊,是出了名的刻苦好学又上进,在天上做仙官那是一丝不苟的,为人处事也都比较端正,不像别的神仙,天天闲的吃屁尽爱嚼舌根子。
想必这些年来,丹元星君有很认真的研究阵法一流。
关于北斗丹元廉贞星君,在飞升前,有一段十分出名的往事,为天界众仙家津津乐道,便是他在飞升前,是一位倒插门女婿,而且还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口舌之战!
话说:
话说玉衡还在凡间时候,是一个顶俊俏的玉面公子,而且勤学苦读,满腹经纶,只是因为屡次没钱给官员送礼,导致他次次科举落榜,中了个乡试秀才之后,便未曾再中过任何功名,这也跟他得罪了县官的公子有一定关系。
玉衡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有次县官的大公子看上了一个富家小姐,前去求爱,富家小姐家里上面也是有人脉关系的,根本看不上那油面猪肚腩的县官公子,而后拿他与公子玉衡大做了一番对比,直把县官公子骂的抬不起来,就因为这样,玉衡便倒霉的被县官大公哥儿给记恨上了。
这真是躺着中枪。
后来玉衡母亲重病,家中拮据,家徒四壁,这时,一媒婆上门,却是为他寻了门亲事儿,玉衡环顾四周,难为情的连连叹息:“如今家中难有半两米下锅,如何娶妻?”
媒婆笑眯眯的劝他莫急莫急,道是周郡县的郡守大人的千金,无意间看到了玉衡做过的一首诗,十分倾慕他的才华,想招他为上门女婿。
周郡县的郡守家,本是有两位公子的,不过一位曾在幼时贪玩跑出家中,结果掉河里淹死了,另外一个公子倒是长成人了,但是一次上京途中,被贼寇劫财害命,找到的时候,那是被大卸了八块,怎一个凄惨了得?
两个儿子都没了,家中只剩了一个女儿,叫周关雅。
周郡守年纪大了,也没能再生出一子半女的,这周郡守也是可怜。
原本以他们家在当地的威望和官职,想招个上门女婿那是很容易的,但奈何,这周关雅之前确实是已经招过了一个上门女婿,只可惜,一年不到,这上门女婿便忽然暴毙家中,这一下当地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也有人说是他家里冲撞了什么,才会如此。
这谁还敢去当上门女婿?钱财地位也没命重要啊!况且,这周关雅也已经嫁过一次,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为了一个残花败柳,冒生命危险,太不值得了。
但这件事对于现在家中这种处境的玉衡来说,却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
为了给母亲看病,也是出于一点想摆脱这种穷苦日子的私心,玉衡答应了媒婆去与周家小姐见上一见!
这一见,周家小姐见玉衡玉树临风英俊的模样,喜欢的紧,立刻点了头,而玉衡看了周家小姐,却也是难得的美人了,常年保养不做重活,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尽管周关雅比玉衡年纪大上了三岁。
媒婆说说,女大三哟,抱金砖哟,这事儿一拍即合,便是成了。
只是自古男婚女嫁是为传统,这男嫁女婚,可就变成了笑话,可以想象玉衡当时顶了多大的压力和有色目光以及闲言碎语,不过一切为了生活,他想着,自己婚后,好好努力,考取功名,总也会有出头之日。
只是啊,这人呐,一旦标签儿给你贴上了,除非你有个更耻辱的标签儿,否则便就一辈子跟上你了,就像玉衡现在贵为北斗丹元星君,却依旧要被开阳调侃是上门女婿。
婚后,玉衡对周关雅也算得上是关怀备至,只是一切却不入他的想法去发展,这些个名门闺秀,外面光鲜亮丽,实则关上了门,下人们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上是个人。
周关雅总觉得若不是她两个哥哥都没了,她也能正正经经的寻个高门大户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出嫁,不至于现在成了整个地方的霄花。
而且她之前一直心仪一位官家公子哥儿,可奈何人家正经官家哥儿,怎么可能来她家做上门女婿?况且她的家世还不如那官哥儿,而周郡守如今又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不愿她外嫁,只能招上门女婿。
前两个月还好,两个月后,周关雅便厌倦了玉衡,一张脸再帅,看久了也是会审美疲劳的,她对玉衡开始百般挑剔,各种找茬,玉衡一看书,她便开骂,称是上门女婿吃喝不愁了,看个狗屁的书啊,念什么酸诗啊?
都忘了自己当初说是欣赏玉衡的才华才想招他上门的。
而玉衡的丈母娘,也是个尖酸刻薄的,以至于玉衡在这个家里半点地位都没有,他给家中老娘亲送了半袋米一斤肉,都被丈母娘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之后,玉衡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被周关雅赶出了门,让他在大门口跪在雨里跪一整夜才准起来。
这事儿一下在当地传开了,玉衡成了人人笑话的笑柄。
他走在街头,神情恍惚,后来他走到秀才们放榜的地方,原来这日又是放榜的日子,围了那么多张年轻的脸,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家过了三年!三年呐!所有志气都磨没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玉衡癫狂,继而夺下一个秀才的笔,抢了人的墨,挥笔在榜案上提笔写下了一篇辞赋。
【注:赋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短赋(fu),以屈原为代表的【离骚】是诗向赋的过渡,叫骚赋,汉代正式确定了赋的体例,称为‘辞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