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世间更美好,为何不摒弃丑陋与残次,为那般美好的精灵生育下一代最强的最完美的延续?
他们那般英俊,美丽,强大,他们不停的对外扩张,诛杀灭绝一个个在他们眼中不堪的种族。
长的美丽,成了一种诅咒。
然而有压迫就有反抗,那些达不到完美物种的次精灵族,纷纷逃亡,集结,形成一股股反抗的力量,那批当初隐退的和平使者,重新出现,想阻止那批野心勃勃的家伙。
……
记载到这里结束,并没有记述一个结局,闻人不破他们陷入沉默,这并非自己大界的生灵,然都充斥满了喧嚣和厮杀咆哮。
“不过以现在来看,那批激进的精灵族,肯定是败了,只是那些所谓的最完美的物种……”堂三爷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沦为了大界怒火下的牺牲品,一场清算,被蹂躏过的人类和其他物种,把多年来压抑的怒气全部撒在了那些与精灵族有染的女人以及出生的孩子身上,在那些本有着先天优势的孩子身上设立下禁制,肆意羞辱,毒打,以及性侵。”叶痕此时的表情有些沉重。
“统治者沦为被统治者的更替……那么那批出山的和平使者岂不成了精灵族的罪人?”堂三爷哑然。
“对,不过他们已然控制不了局面,只能选择再次隐退。”叶痕回答。
“昂,那看来,那些女人和精灵族孩子是要糟了大祸,难怪会从大界消失匿迹,以此推测的话,禁地很有可能是精灵族的屠宰场。”堂三爷大胆猜测道。
“正是,伊咖贝拉便是那时出现的,作为一个待被制裁屠宰的精灵人族,当时他还只是个三岁孩童,记得那日,东南山南忽而混沌气萦绕,你便是那时自虚空中而来。”叶痕看向闻人不破,目光温柔起来。
闻人不破知道对方说的是先祖闻人,但不知为何,心底有什么东西游荡的厉害。
“后来呢?”
“他说他不能插手大界的生灵的更替,只是解除了那批孩子的禁制,伊咖贝拉带领那批孩子快速成长强大,他有着最贴合自然大道的纹理,算是拯救了当时剩下要被屠宰殆尽的最完美精灵人族。只是,所有生灵都害怕精灵族会卷土重来,他们惧怕我们,恐惧使得我们不停的在被搜捕,我们不断逃亡,隐匿大界中恶劣的地带,夹缝生存,后来得闻人相助,我们找到了一棵在湖中的大榕树,那儿是一个裂隙空间,我和闻人,还有我的族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叶痕眉眼弯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闻人不破。
“当时的西沉海中就有很多尸体么?”闻人不破询问。
“没有,只是当时能量体的精灵通过西沉海来到大界,然而却并没有再找到回去的路,能量体的精灵十分易碎在强大的能量之中,而我们血液里传承的记忆,并没有来自另外一个大界的记载,只依稀有碎片拼凑,那里似乎也是战火纷飞,十分可怕。”
他们继续超前走去,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罗经盘有秩序的转动着,忽而前方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像,待到看清那石像的面容时,闻人不破的脸色骤然灰白下来。
夏侯游弋顷刻护闻人不破在怀,身后翅膀绽开,如临大敌,而堂三爷也是面色凝重,只因这石像……与当初在四万仙山禁地下方所遭遇的那个与闻人不破一模一样的石人袭杀的石人相同。
叶痕倒是很开心,快步奔了过去,很是激动,颤抖着手抚摸着那个石像:“闻人……”
几人看着这石像,并非石人,没有气息,只是一尊石像而已,虽然面容与闻人不破一模一样,然而却有很大的不同,首先石像是短发,穿的服饰也十分奇怪,并非此大界服饰,不过倒是十分的漂亮好看,很是利落干净。
闻人不破紧紧抓着男人的袖子,不知为何,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起来,“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禁地,似乎是刻意对我打开的,分明我不是他,可为什么……我偏偏觉得这个石像,就是我……叶痕,当时,闻人先祖究竟怎么了?你又为何被囚禁仙秦湖?”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夏侯游弋的脸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晓你一直追寻他,后来仙根异动,西沉海暴动,一颗星辰陨落西沉海,打通了一条裂隙,与另外一个大界连通,有漫天妖魔异兽袭来,大地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人族隐退逃亡,夹缝求生,仙根枯萎,大界似乎面临灭亡,当时有警示说是因为异类错乱时间长河,要将之泯灭才可,大界全都在逼你,而你,血祭了自身,仙根才重新焕发了生机,而我……因为你离开,所以疯魔了……”
堂三爷盘腿坐了下来,罗经盘摆在面前开始摹刻符文,许久,他缓了一口气:“他刚才提到了一个错乱了时间长河,根据我们一路走来所掌握的线索和推测,大界多有断界,之所以连接不上,兴许中间出现过断层,不过我可以肯定,觉者一念善根生时期,与你闻人先祖和叶痕相遇的时期,绝对不是能以先后顺序来承接的,或许分属不同的时空也不一定,若地狱当真为觉者修建,那么当时大界绝对是一体的,我是指,太行中州大界以外的大界,要么,就是觉者已可以跳脱虚空,观所有大界之体态,进行秩序的编制。”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更大些,因为修炼体系差异太大。”夏侯游弋道。
“而且,往生泉黄泉似乎在被修复,若地狱大门重启,兴许一切大秘将重获光明。”堂三爷沉重道。
“有人想让轮回重启!”闻人不破皱眉道。
“大手笔啊,道爷毛骨悚然的,不过道爷觉得,无论对方目的是什么,不破肯定是关键,游弋圣君,你可务必要保护好我们不破啊!”堂三爷嘿嘿笑道。
夏侯游弋冷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开天眼已经彻底查过了,上方也并无那个樵夫所说所见的被血伺刺钉在柱子上的精灵族,看来我们被耍了。”堂三爷耸耸肩道。
连飞羽死死拽着姬沧月的衣袖,仔细感知了一圈后,也摇摇头:“没有同心辞的踪迹,而且,这里很奇怪,分明有许多神木,然而却都似乎没有生机,无法通过大地之声交流。”
“只能说你技能太次,你家那老家伙的大地之声可是神技,小伙子,你还需继续修行才是,就你现在的水准,连你蛋蛋的药香都难以完全掩盖,小心半夜被人割了去。”堂三爷哈哈大笑道。
吓的连飞羽连忙捂住了裤裆,姬沧月向闻人不破行了一礼:“我要寻九色堇的踪迹,培元仙君,我先告辞了。”
连飞羽立刻慌了神:“沧月仙君,带我一起吧,我不要和你分开。”
闻人不破对于对方现在对自己行礼如此称呼,觉得心中疼痛难忍:“我们是结拜兄弟,沧月兄,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可是,不管遇到什么,请你记得,你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你并不是一个人。”
“……”姬沧月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丰晴兄。”
堂三爷抠了抠鼻子:“你以为这儿是哪儿?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啊?从我们进来那一刻起,冥炎阵已经开启了,不破冥炎阵,哪儿也去不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四周温度骤然升腾起来,堂三爷运起罗经盘,云梦生花笔握于掌心,冲姬沧月道:“靠你了,你带连飞羽去找出支撑这个冥炎阵的火种,我相信同心辞绝对在这里,圣君,你保护好不破。”
闻人不破祭出混沌炉,将凤倾城先行罩入了混沌炉之中:“三爷,你去哪儿?”
“我要去会一会这个一直引我们入局之人,想把道爷当玩偶玩儿?呵呵,道爷倒是要瞅瞅是为何方神圣。”说完,堂三爷运转罗经盘消失在原地。
混沌炉放大,这冥炎阵只是残缺一角,但威力确实可怕,温度升腾的很快,叶痕收敛己身,径直将那尊石像背到了背上化出一条绿藤与自身捆在了一起:“凤凰栖梧之地设立的冥炎阵,即便残缺,但是普通仙魂境界的人过来,只怕顷刻便能将仙魂焚毁,不过你们这行人确实有意思,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夏侯游弋护闻人不破在怀,眯起眸子:“你演了一路的戏了,说吧,你引我们来此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看向闻人不破,闻人不破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似乎在等他给一个解释,他噗嗤摇头笑了起来:“看来从一开始,闻人你也并没有完全信我。”
“不,我相信你所说所见,然而,你并不是真正的叶痕,他被封锁仙秦湖,是你占据了他的身体,一直在引着我们来揭开这一系列的所谓上古大秘,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闻人不破眼眸一凌,混沌炉豁然放大,朝向对方压去。
然而那人微笑不语,似乎并无惧怕,忽而闻人不破瞳孔骤然紧缩,失神间,那人身体软倒在地,身上已无生命的气息,那本贴合自然的法则旋律也渐渐隐去。
“来去无踪,以我境界都无法困锁。”夏侯游弋摇了摇头,扶住闻人不破:“怎么了?”
“他……方才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有混沌气,与混沌炉连通了……”闻人不破睁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片刻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