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研读剧本,虽然演员在荧屏上看起来光鲜夺目的,不过记台词就跟上学背课文一样,也很考验人的耐性和记忆里,而且,演员的台词分量和难度也都是非常大的。
对于好的制作团队,对台词的要求也很高,有时候是需要一字不差去背下来的,至少袁宏娟那里是这么要求的,尽管也并不是不能变通,有的地方或许加一些东西或者减一些东西会更加出彩,不过多数还是得照着剧本来。
我接的这部剧,因为是古风的关系,所以有些台词是比较晦涩难懂的,靠死记硬背极容易忘词,我需要做大量的注解,因此买了彩色的油性笔,把看不懂的句子标出来,去查阅,结合主角的心情去体悟,理解。
虽然说有的制作后期是会进行配音,然而若一个演员没有自己去理解台词,去感受进入角色,那么念出来的台词是没有感染力的,体现出来的画面也就十分空洞,就像前段儿新闻上说的那个背台词演戏时候用1234来代替台词的数字小姐,确实是十分不齿的行为。
与那种人搭戏的演员也会陷入尴尬与无奈。
昨天夜里我是和冥神大人一起睡的,因为他又吸了我胸口的彼岸花一次,期间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候还是抱着人腰缩在人怀里的状态,而他倚在床头看着书,竟然没踹开我,也是出奇,这几天相处下来,其实我感觉这尊神并不难相处,性子虽然寡淡,但并不挑剔与强势无理。
而明天我就要正式去剧组报道,关于我接到这部戏,我的经纪人也蛮高兴的,他并不知道我的住处,我与易寒的那处住处一直是保密的,他大概也是看到了我有希望翻身,因此打算好好去请客一下几个认识的狗仔,让把我往好了地方写写,做做公关的话,说不定我会重新有机会被经济公司看中。
我现在没有签约公司,之前签约的尊夜娱乐,当时也解约了,更因为我名声搞臭的关系,还赔付了一笔违约金,说来,那时候易寒没立刻给我分手,而且也帮我承担了一大笔违约金,已经对我是天大的恩惠了,还用冷暴力这种方式让我自己知趣离开,是我当时爱一个人陷的太深,看不透而已,所以此刻我倒也并不恨易寒了。
吃过晚饭,冥神大人抱着电视在看【香蜜】,我好奇的凑过去,顺手将给他泡的信阳毛尖儿递了过去:“君殿,那时候,真的有天帝么?”
“恩,有,不过比这里的厉害多了,这演的是个什么鬼?”他看得还挺投入,义愤填膺的评价。
我撇撇嘴,这部剧可是我的大爱,不过我对他竟然这么痴迷看电视剧还是感觉挺逗的,让他看着,我是要回去睡了,明天进组肯定不少事情。
躺到床上,我拿出一个盒子,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不过双亲都已不在了,盒子里是母亲生前的首饰,两幅耳环,还有婚戒。
我打开盒子,脸色陡然巨变,只见盒子里那两幅耳环还在,可是婚戒却不在了。
我顿时头脑有些蒙,一时间也记不起是不是自己以前拿出来缅怀时候忘记放进去了还是怎样,我慌张的起身穿好衣服,冥神大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回眸疑问的看着我。
“怎么?”
“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我丢了,我要回去找一下。”我慌乱道。
他顿了下,把电视按住暂停,而后来到我面前:“有其他你母亲大人留下的东西么?我可以把相同的印记化作能量交给你,只要你出现在它十米以内,就可以感知到。”
我眼睛一亮,不知如何感谢,连忙回去把那两幅耳环又拿来了过来,只见他手掌探出,在那耳环上方过了一下,而后拉过我一只手,一团黑气便钻入了我手心之中。
“去吧,若真找不到,也别太介意,反正你已经死了。”他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继续看,正好看到凤凰喝醉解开锦蜜头发那段儿,目不转睛的。
我连忙叫了出租,出门赶回了以前的住处,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连客厅的灯都顾不得开,便径直冲到了卧室那里把卧室灯打开,开始在床头翻找,这时感觉手心处有异样的感觉,在牵引我,不由自主的伸向床底那处,我连忙趴在地上,仔细摸索,然后摸出了那枚钻戒。
把戒指捏在手心里,我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然而刚松了一口气,目光流转间落在了床尾处,坐在那里呆呆看着我的……易寒。
我吓了一跳,倒抽了口凉气,反应过来是他,我立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他走了过来,一股酒味儿,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不少空了的酒罐儿。
“你去哪儿了?”他眼眸幽深漆黑,盯着我问。
“我……我离开这儿了,我们……分手了,我不用一个月后给你答案,现在就可以给你,所以我已经搬出去了,这栋房子也不是我名下的,所以我只需要提着我的东西走就可以了,我也不会去想如何好好给你道歉,相识相爱一场,不全都是痛苦,以后各自安好吧,今天回来是找我母亲的遗物,钥匙我是放在门外花盆的凹槽里的,以后……不会再过来了。”
我不太想看他的眼睛,因为里面有一些多年前我熟悉,而现在我不解的东西,说出这番话,我是难过的,但也有些释怀,终究,我还是有机会,给这段感情做了一个交代。
他沉默着死死的盯着我,酒气扑鼻,我后退了一步,拾起心中的勇气,也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再见,小寒……”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了,那些过去的由他带来的伤害,在把我彻底淹没之后,终究在我死后,或许都能释怀了。
在我转身后,他的声音却若幽灵鬼魅一般传来,带了丝嘲讽和质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停下脚步扭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然而他却忽然猛然上来两步,直将我逼到了门边,只见他一手扣住了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猛然抓起门将之关了上去,把我摁到了门上,“现在这么平静的就能离开我,不就是为了去奔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我眯起眼睛,细细琢磨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还是不解,我沉默不语,平静的离开么?那是因为我已经经历过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以及飞蛾扑火,所以现在已然能够平静离开。
“你想说什么?”我侧眸看了一眼我肩膀上他的手问。
“那个!在厕所里和你干的男人是谁?你现在还真是饥不择食了么?那种地方都能将就?”他声音轻蔑,扣在我肩头上的手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我一愣,旋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看来那在厕所里装针孔摄像头,拍下我和冥神大人的幕后者,将这消息卖给了易寒,想必那人很聪明,权衡利弊之后,知道我没钱,而且这名声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也兴许他背后可能与易寒有仇,所以故意拿这个去刺激他,总之,那份镜头,肯定是到了他的面前。
那么他今天出现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来兴师问罪?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我平稳了一下呼吸,面上平静的询问他,因为我知道此刻就算解释什么,对方也不会相信,况且,也没办法解释什么,说我和一尊神在厕所里那种姿势,是因为神要吸我胸口的彼岸花?
“呵……”他似乎是被我的话逗笑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他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头:“分手?我同意了么?”
我把脸别到一边,不喜他这浑身的酒气:“结婚是两个人甚至多个人的事情,但是分手,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况且,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你,而我……也累了。”
“我不同意分手,你别想离开我。”他咬牙切齿,眼眸血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所以此刻我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恐慌。
忽然,他猛然推着我朝床边挪去,床上只剩下了一个棕垫,被子都已经被收起来了,我被他摁倒在床上,硌的身上有点儿痛。
他俯身压了上来,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嘶吼起来:“你特么的做什么?疯了么你?”
“呵,说什么我先离开?你与别人,早就在这里同居了吧?上次我问你,你拿猫搪塞我,可是这屋子里特么连一根猫毛儿一粒猫砂都没有,你居然敢骗我。”他一手狠狠揪住我的头发,而后低头胡乱的在我脸上亲吻起来。
我胃里只觉一阵阵呕心,呵呵,骗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你特么放开我!”我剧烈挣扎,“易寒你王八蛋!”
有多少最初美好的相遇,变成最后如此的撕逼?
忽然他松开了我的肩膀,却俯身整个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抱了起来,他的肩膀在抖,这是……在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