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看过去,那车子的车窗缓缓落下来。
姜疏以为,会是盛落,结果来人,让姜疏意外。
“姜疏,聊聊。”
男人面无表情,隔着大门,叫姜疏。
“沈总,大过年的,你没事儿吧?”姜疏只觉得沈长青奇奇怪怪。
大过年的,不在家守着老婆孩子,又是给她打电话,又是跑到她家要求聊聊。
他没事儿吧?
“我有事儿,所以才会现在来找你。”沈长青看着姜疏,眼神里泛着说不清的情绪。
姜疏有些看不懂,只好望向湛寒霆。
湛寒霆牵住姜疏的手,挡在了姜疏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太太不方便。”
他却推开车门,下了车。
姜疏更加不懂了,这是来找她干架的?
她还没找沈长青算账,他到是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儿,姜疏也不想忍了。
可沈长青只是下了车,隔着大门,看了姜疏许久。
最后垂下头,又深深的看了看湛寒霆,然后上车,离开了。
姜疏拧眉,哈?
湛寒霆也没看懂沈长青这套操作。
他想做什么?
若是调查出了真相,正常人应该没脸面对姜家人了吧?
没调查出真相,他这欲言又止,又是电话又是见面聊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了……”姜疏表示,这波真是看不懂。
湛寒霆搂住了姜疏的肩膀,忽然将姜疏往怀中拉了拉。
姜疏不解的看向湛寒霆,他又是干嘛?
他看着她的眉眼,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吃醋。”
姜疏:“……”
该吃醋的时候,他死不承认。
不该吃醋的时候,他来一句吃醋?
啥毛病?
陈岚站在门口,叫他们:“寒霆,疏疏,回家吃饭啦!”
“来了。”
湛寒霆第一个应答,不忘将姜疏拉进去。
烟花也不放了。
姜疏无奈,“怕我跑了?”
“不对,准确的说,是怕我和前男友旧情复燃?”姜疏睨着湛寒霆的侧脸,直接明了的问。
他也没犹豫,嗯了一声,“怕。”
姜疏立刻笑了,“我疯了?”
“人总会有疯狂的时候,就比如你在婚礼上忽然要嫁给我。”
湛寒霆回答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是。
有关沈长青。
“我不会再回头了,放心。”姜疏握紧湛寒霆的手。
松开她手的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
但若是有人一直握紧她的手,她这辈子,都不会走。
姜疏仰起脸,认真的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是不是?”
“最好是这样。”他淡淡的回答。
“你不信任我。”姜疏立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感觉到了疼。
“真是,身为我的丈夫,怎么能不信任我呢?”姜疏撅起嘴,十分不满。
“知道了,勉强信任你一下。”湛寒霆嗓音懒懒的。
姜疏切了一声,和湛寒霆回了家。
餐厅里摆满了丰盛的团圆饭。
湛寒霆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
虽然吃惯了外面的满汉全席和山珍海味。
但他家的桌子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饭。
姜成阳和陈岚都在等湛寒霆入座。
毕竟湛寒霆的身份在这儿,还是要以他为大。
这样的客气,让湛寒霆有些不自在。
“岳父岳母请坐。”
姜疏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湛寒霆,“你先坐吧。”
“怎么好意思,长辈先。”湛寒霆帮他们拉开椅子,示意他们快坐。
二人对视一眼,也没客气,先坐下了。
这下,湛寒霆和姜疏这才一同坐下,叶江也被喊了进来。
客厅的电视里传来新年的倒计时声音。
桌子上的饭菜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
湛寒霆想起了和秦意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秦意带自己去餐厅,要了一盘饺子,她说:“儿子,妈妈希望你平安健康。”
她没有别的心愿,只要湛寒霆平安长大,比荣华富贵都珍贵。
湛寒霆那会儿不懂平安健康有多难,还觉得妈妈许愿太过简单。
直到被带回湛家。
他才发现,人这一生,平安健康,才是最难的。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
五人齐齐举起杯子,一声又一声的“新年快乐”,让这个常年死气沉沉的别墅活了起来。
……
比起春江秋月的热闹。
慕婉儿守着空房,任由婴儿在婴儿床上哭泣个不停。
慕婉儿目光空洞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再看向茶几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给沈长青发的短信上。
【什么时候回来?】
【沈长青,今年是除夕,你把我们母子扔在家里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去哪里了!回我的短信!】
在此之前,她给沈长青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明明,早上的时候沈长青还好好的,和她热热闹闹的布置家里,还说晚上要给她做菜。
可中午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一切都变了。
慕婉儿抓着头发,拿起手机再次给沈长青打了电话,沈长青依旧是挂断的状态。
婴儿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慕婉儿真的快要崩溃了。
她握紧手机,猛地往地上摔去,冲着那婴儿喝道:“闭嘴!别哭了!吵死了!”
有那么一刹那,婴儿真的不哭了。
可下一秒,又哭了起来。
慕婉儿望着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然后心疼的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沈长青……是不是不要她了?
抢来的爱情,注定不长久吗?
“咣当——”
忽然传来开门声。
慕婉儿猛地站了起来。
就见沈长青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他淡淡的看了慕婉儿一眼,要往楼上去。
“老公!”慕婉儿大步走上去,怀中的婴儿还在哭。
沈长青看着慕婉儿,眼底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身上有烟味,很重的烟味。
“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不吃饭了?孩子哭成这样,你也不帮我管管,我——”
“吵死了。”沈长青一把推开了慕婉儿,表情冷厉的很。
慕婉儿瞬间僵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望着沈长青无情上楼的背影,她只觉得头顶有一道雷劈了下来似的,让她连呼吸都无法呼吸。
“沈长青!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受不了我了!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就这样对我了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若是一直这样对我,那我们干脆离婚好了啊!”
怒吼声咆哮。
沈长青上楼梯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慕婉儿,忽然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