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娴唇瓣紧绷，却无比倔强地仰起头。
“我没事，我不可能退缩，要不然就让他更多得逞。”
周围的人群彻底炸开，有人震惊有人畏惧，场面陷入杂乱。
技术员摇头叹气，追踪没有结果，似乎早被对方算计。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还会出现什么疯狂事端。
舒静娴狠狠咬住牙，脑海里都是那副嚣张口吻。
“傅衍礼，我不会让他继续胡作非为，我绝对不会。”
傅衍礼点头，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机。
“好，一起想办法，我陪在你身边，你休想甩开我。”
舒静娴看着他立刻开始打电话，安排安保事宜。
他语速极快，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地布置着一切。
跟刚才面对她时的那点笨拙和结巴，判若两人。
工作状态下的傅衍礼，冷静、高效，充满掌控力。
这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对比傅星河，那个男人只会在出事后撇清关系，或者利用她去挡灾。
而傅衍礼，却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撑起一片天。
刑警队长看傅衍礼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傅衍礼的背景，研究所的能量有时比警方更直接有效。
“舒医生，我们会加紧调查林浩宇的下落。”
“还有B栋的监控，技术人员正在全力恢复。”
“有任何进展，我们会一时间通知你。”
队长留下联系方式，带队继续勘查现场。
院长和其他领导也纷纷过来安抚了几句。
话语里充满了对医院声誉的担忧，以及对舒静娴安全的“关切”。
但舒静娴听得出来，那份关切里，掺杂了多少怕惹麻烦的成分。
傅婉瑜匆匆赶到，一把抓住舒静娴的手臂，上下打量。
“静娴，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林浩宇这个疯子，他怎么敢。”
她的关心直接而热烈，不带任何功利色彩。
“我没事，婉瑜。”舒静娴拍拍她的手背。
“林浩宇跑不掉的。”
傅衍礼打完电话走过来，脸色依旧严肃。
“安保人员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在明，两个在暗。”
“二十四小时轮班，都是专业人士。”
“尼的公寓那边，我也安排了人过去检查和布防。”
他的安排细致周到，几乎堵死了所有可能的漏洞。
“衍礼，太谢谢你了。”傅婉瑜真心实意地道谢。
“这种时候，还是你靠谱。”
她看了一眼旁边还没缓过神的几个院领导，眼神里带着不屑。
傅衍礼看了舒静娴一眼，没说话。
保护她，对他而言，是理所当然，不需要感谢。
B栋现场暂时不需要他们了，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伤感。
傅衍礼提议先回办公室。
傅婉瑜自然也跟着一起走。
路上，傅婉瑜还在不停地咒骂林浩宇。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掩盖罪行，竟然杀人灭口。”
“等抓到他，我一定饶不了他。”
舒静娴的心情却很沉重。
李刚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但情感上，她无法释怀。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查B栋，李刚或许就不会死。
傅衍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放慢了脚步。
“静娴，这不是尼的责任。”
他再次强调，语气温和却坚定。
“是凶手选择了作恶，而不是尼选择了正义。”
“如果因为害怕有人牺牲，就放弃追寻真相，那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公。”
他的话，像一道光，驱散了舒静娴心里的一些阴霾。
是啊，退缩和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会让凶手更加嚣张，让真相永远埋藏。
“我明白。”舒静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会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
回到办公室，气氛依旧压抑。
傅衍礼让舒静娴坐下休息，自己去倒水。
傅婉瑜则坐在一旁，拿着手机不断联系，试图找到林浩宇的线索。
傅衍礼把水杯递给舒静娴，温热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像是在警戒，又像是在思考。
舒静娴捧着水杯，小口喝着。
她偷偷打量着傅衍礼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守在楼下。
想起早上，他笨拙地送来早餐和多肉。
想起刚才，他坚定地说会陪着她，寸步不离。
这个比她小四岁的男人，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活。
填补着她被傅星河掏空的心。
“咳…”傅衍礼突然轻咳一声，转过身来。
他似乎整理好了思路，表情恢复了一贯的认真。
“静娴，关于林浩宇的威胁，我们不能被动等待。”
“他既然敢打电话挑衅，说明他有恃无恐，或者是在转移视线。”
舒静娴放下水杯，认真听着。
“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故意制造恐慌，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傅衍礼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这个姿势，让他显得不那么高高在上，多了几分平等和亲近。
“而真正的危险，或者他真正的目的，可能在别处。”
傅婉瑜也停下了打电话，凑过来听。
“衍礼，你的意思是，林浩宇可能只是个棋子，或者烟雾弹？”
“有这种可能。”傅衍礼点头。
“能支持非法实验的组织，能量绝非一般。”
“林浩宇一个人，未必能完全掌控局面。”
“B栋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牵扯更广。”
舒静娴的心一沉。
如果林浩宇背后还有人，那他们面对的敌人，将更加可怕。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查林浩宇，这是明线。”
傅衍礼条理清晰地分析。
“同时，也要留意医院内部，特别是那些和B栋有过关联，或者在调查中表现异常的人。”
“也许，真正的‘鬼’，就藏在我们身边。”
他的话让舒静娴和傅婉瑜都感到一阵寒意。
医院里人多眼杂，谁是人谁是鬼，很难分辨。
“还有，”傅衍礼看着舒静娴，眼神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