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家纯粹慈善家,但至少这份条款能让研究所缓口气。
舒静娴当天就把消息告诉傅衍礼,让他先做资料分析。
一夜之间,研究所终于看到转机,但谁都不敢完全放心。
舒静娴从酒店窗往外看,城市依旧繁华,却带着陌生感。
心想若这次能顺利拉到资金,就算对手再跳,对研究所的冲击也不会太大。
可是她又不甘心,这场阴影里意味着多少博弈,难保背后还有变数。
隔天早饭后,她匆忙赶去再次与那中年人谈细节,希望进一步敲定合作规模。
等到了写字楼,却发现大门紧锁,前台没了人影。
她心惊,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楼里保安说那家公司凌晨就退租走了,电话也都停机,站点撤光。
她登时头皮发麻,预感上当受骗,立刻让骨干们查对方资料,可是一无所获。
原来连昨晚签的承诺书都成了废纸,对方根本不是正规机构。
她带着人刚出楼门,就见一辆车停在路边,那玻璃窗后有人似乎在盯着她们。
舒静娴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打车离开。
回到酒店才发现,自己入住信息也被莫名删除,前台说没查到预订记录。
这种可笑事不断,她终于彻底愤怒,知道对方在阴她,有人不想让她再有后路。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把她困在外地寸步难行。
几经周折,舒静娴只能自掏钱包重新开房,人还得抓紧时间定往返机票。
当她踏入房间时,胳膊却被骨干拉住,对方神色焦灼,“我们的行李被调换了,里面资料不见了。”
这话像当头棒,差点让她失去理智,联想之前种种遭遇,无疑有人故意整他们。
她死撑住,“别慌,那些资料也不是核心副本,但得想办法赶紧回去。”
骨干点头,赶紧订机票,结果手机App显示票源极少,只剩大后天的航线。
舒静娴咬牙恨不得砸手机,思索半天,有人建议换其他线路转机,但仍然要耽误时间。
对方太狠,连交通都算计好了,让他们陷在这个城市无法迅速回程。
她脑中浮现研究所那边的局势,怕对手趁机下手,打乱生产线或继续挖人。
舒静娴立即拨打傅衍礼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对面声音嘈杂,像在处理突发状况。
“你那边又怎么了?”
“别提了,我这边一堆零件出了问题,估计是存放时被人动了手脚,全报废了。”
他咬字沉重,显然正焦头烂额。
她强忍怒火,“我们被假公司耍了,行李还被调包,只能大后天飞回去。”
对方在电话那头也气得咬牙,骂了句脏字,吼了句“别管钱不钱,先想办法飞回来”。
舒静娴无奈说没找到好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挂了电话后,她把骨干叫一起,试图想别的方式,比如火车大巴之类,但路途太远,还不安全。
这城市陌生,谁知道还会不会出幺蛾子。
只好咬牙等大后天机票,加紧保持跟研究所联络,看能不能远程解决不少事。
这几天她几乎不敢离开酒店半步,总觉得周围有人暗中盯梢。
骨干也轮番在大厅值守,生怕有人再搞鬼。
舒静娴收到试验室传来的讯息,确认主设备还能撑,零件废了,还能短期找替代品,虽然成本更高。
她盼着快点回去,哪怕扛着全部困境也比孤身在这儿好。
终于熬到临走那日,一早就把行李死死抱着,和两位骨干直奔机场。
果然一路没太大惊动,到了安检闸机里也算顺利。
登机前,她还是惴惴不安,检查了好几趟证件。
登机后松口气,脑袋靠在座椅上,只想赶紧落地,去见傅衍礼,把一切重新布局。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安全抵达。
下飞机那刻,她握紧手提包,暗暗松了口气。
机场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她急忙穿梭人群想出去。
忽然看到前方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她的名字,似乎是研究所派来接机?
她狐疑地凑近,发现是个陌生司机,表情谨慎地说,“傅总让我来接您,说外面出过事,不安全。”
她心里一动,便没多怀疑,想着可能真有突发状况。
就在上车瞬间,她忽然发现那辆车颜色与研究所常用车辆明显不同,还没有所内标识。
舒静娴当即警觉,“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傅总派来的?”
司机愣住,眼神闪烁,并没有给出明确证件,只说傅衍礼临时嘱托他,时间紧没来得及。
她更觉蹊跷,往后退了半步,手在包里摸到手机。
正要继续问,就听见旁边另一个骨干赶上来,“舒总,我这边接到傅总的短信,说派了小刘来接。”
两条消息自相矛盾,一个说派小刘,一个说这个司机名字不对。
舒静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又有诡计。
果断扭头拉着骨干大步离开,也不理那司机的叫喊。
走出机场大厅才发现出口挤满人.流,她快速给傅衍礼拨号,却一直占线。
骨干看她额角冒汗,便说先打车,免得再被那可疑司机缠上。
她心思电转,只能暂时同意,等安顿好再和傅衍礼联系。
两人冲到出租区,随手拦下一辆,堪堪躲开那神秘司机的围堵。
坐在车上后背都湿了,没想到回程都有人堵截,真是防不胜防。
赶到研究所门口时,恰好见保安升闸,司机把车停到正门。
舒静娴拎着包下车,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听见里面嘈杂人声。
往里一瞧,居然大批员工聚在大厅,似乎在争执什么。
保安看到她,赶紧挥手让她小心,说里面有一伙人,自称是某技术顾问团队,要进来检查机器。
舒静娴眉头一紧,迈步走进去,挤开人群,猛然看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嚷嚷。
为首的男子甩着文件袋,说他们跟高层签了指导协议,现在要进店核验。
这奇怪的说法让员工都炸了,大家都不知哪门子协议,是谁签的。
她快步上前,“谁签的单,你把签名给我看看。”
那男子撇撇嘴,翻开文件,指着某行签字,说这是公司授权。
舒静娴盯着看,居然是那名辞职的核心技术员的签名,但此人早就走人,这协议凭什么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