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个文件夹下面,找到了那本熟悉的,封皮有点磨损的黑色皮革笔记本,就是它!
舒静娴的心脏,再次加速跳动。
她拿起笔记本,小心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然后,递给了傅衍礼。
“应该就是这个。”
傅衍礼接过笔记本,入手感觉沉甸甸的,带着时间的质感。
他翻开笔记本。
里面的纸张已经微微发黄,但保存得还算好。
上面果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
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简图和公式。
字迹潦草,但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非常专注。
“这些,是什么意思?”舒静娴看着那些像天书一样的符号,完全看不懂。
这跟她印象里的医学笔记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一种密码。
“这是一种复合密码。”傅衍礼仔细翻看着,眉头微蹙,眼里却闪着思索的光。
“看起来,结合了数学、生物学,甚至可能还有,某种古老的符号系统。”
“你父亲,真是个奇才。”
这种复杂程度的密码,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来的。
需要跨学科的广博知识和极其缜密的逻辑思维。
“那能解开吗?”舒静娴紧张地问。
要是连傅衍礼都解不开,那他们不是白忙活了?
“需要时间。”傅衍礼没立刻给出肯定答复。
“但这密码,不是完全没规律。”
“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有串看着杂乱的数字。
“这组数字的排列方式,很像某种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编码。”
“还有这里,这个符号,我在一本关于古代炼金术的孤本上见过。”
傅衍礼的知识储备,显然远超舒静娴的想象。
他不但精通商业金融,对这些冷门领域,竟然也有所了解。
“你父亲,应该是用他最熟的知识,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加密体系。”
“解开它的钥匙,很可能就藏在你或者你母亲,甚至他自己最熟悉的事物里。”
傅衍礼看向舒静娴。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对你父亲来说,非常特别的数字、日期、名字,或者一句话?”
“一些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只有家里人才了解的细节。”
舒静娴再次陷入沉思。
特别的数字?日期?名字?
父亲是个很严谨,甚至有点刻板的人。
生活中好像没什么特别浪漫或者值得纪念的密码。
她绞尽脑汁地想。
生日?纪念日?都试过了,不对。
名字?他和母亲名字的缩写?
或者,某个他特别佩服的科学家的名字?
舒静娴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告诉了傅衍礼。
傅衍礼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比对,尝试不同的组合和代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书房里,只剩下傅衍礼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但书房里的气氛,还是紧张压抑。
“等等!”舒静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她几乎快忘了的,很小很小的事。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
“父亲曾经教我背过一首很奇怪的诗。”
“那首诗很拗口,没什么韵律,更像是一段文字的随机组合。”
“里面有很多奇怪的词,还有一些数字。”
“当时我问父亲这是什么诗,他只是笑了笑,说是一个开启智慧的咒语。”
“让我一定要牢牢记住,以后可能会用到。”
“后来长大了,我就把这事忘了,那首诗也记不太清了。”
“但里面有几个词,印象特别深。”
“比如星辰之钥,生命之树,还有一串数字314159……”
314159?
这是圆周率π的前几位!
傅衍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首诗,你还能记起多少?”他急切地问。
这很可能就是解开密码的关键!
那不是诗,而是一段密钥!
“我,我试试……”舒静娴闭上眼睛,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那段尘封的童年记忆。
那些拗口的词语,奇怪的组合,一点点浮现在脑海。
她断断续续地,把自己能记起的片段,都说了出来。
“……时间之河,逆流而上……星辰之钥,开启尘封……生命之树,枝繁叶茂……九转归一……弦动宇宙……314159……光暗交织……潘多拉之心……”
潘多拉之心!
当最后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
傅衍礼和舒静娴都同时愣住了。
潘多拉魔盒,潘多拉之心。
这绝对不是巧合!
父亲在那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什么了?
并且把这份预见,编进了这首诗里!
傅衍礼的心脏也忍不住加速跳动。
他拿起笔,把舒静娴回忆起的这些关键词,快速记下来。
然后,结合笔记本上的符号和数字,开始飞速地破译。
星辰之钥,可能对应天文学的某个坐标或星象图。
生命之树,可能对应生物学的基因图谱或进化树。
九转归一,可能是一种数字运算规则。
弦动宇宙,可能涉及物理学的弦理论。
314159,圆周率。
光暗交织,可能是二进制,或某种对立统一的哲学思想。
潘多拉之心,这很可能指向研究的核心内容,或者,保险箱本身?
傅衍礼的大脑,像最精密的计算机一样高速运转。
把这些看着毫无关联的线索,跟笔记本上的密码体系,进行匹配和破解。
舒静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
不敢出声,怕打扰他,时间好像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衍礼终于停下了笔。
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解开了!”
他抬起头,看向舒静娴,眼里闪着光。
“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加上你名字的韦氏拼音首字母,再结合圆周率的后六位,进行一种特殊的矩阵运算。”
“运算的规则,就藏在那首诗的结构里。”
“而运算的结果,指向的不是一组数字,而是一个,坐标!”
“坐标?”舒静娴愣住。
“对,一个地理坐标。”
傅衍礼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那一页是空白的。
但他用特殊药水涂抹过后,上面缓缓浮现出一行极其微小,几乎看不见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