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娴微微收敛呼吸，手心渗出汗水。
“只能安静潜伏，别惊动他们。”
外面的人走近到大门附近，似乎交谈了几句。
破旧的铁门好像被踹了一脚，随后又好像有人拍打金属板。
“这里面有人吗，快点给爷开门啊。”
那人语气里带着嚣张。
“老子在这偏僻的地方走了一路，找口水都没地方要。”
另一人随声附和。
“这站早就废了，哪有什么人。”
“可能都没人守着，咱就踹门进去。”
两人声音更大了，脚步声直接踢在破门上发出响动。
加油站总共有两层建筑，两人所在位置在前方大厅那块。
值班室在后区，隔了几个弯道，暂时没被发现。
“等他们踹进前面，我和你悄悄离开后面的窗户，绕到外面。”
“我们走人，不和这种家伙纠缠。”
舒静娴提上背包，拽紧铁盒。
“把这条门也反锁，这是木门但能挡一时，别让他们冲进来。”
值班室侧面那个通风口，可以勉强钻出去。
两人分头行动，傅衍礼把木头桌椅架在门后，做出简单阻拦。
过道尽头传来更猛烈撞击，明显对方要朝里探索。
有人大声喊着。
“破站里怎么还没人，这么安静也太邪门。”
另一个漫不经心。
“我看后面像还有房间，找找没准有破烂能当废铁。”
门板传来更沉闷的声响，伴随一些碎裂声。
“他们几人要往后面冲。”
傅衍礼侧耳辨别，低声开口。
“我在门口拖延，你先走。”
舒静娴没有异议，飞快爬到通风口处，用撬棍斜着顶住挡板。
“要五分钟左右，才能破开这破铁丝网。”
傅衍礼把一把备用螺丝刀扔过去。
“抓紧时间，尽量别弄出声响。”
大概两分钟后，过道那边有一个崭新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显得急，大概人数比刚才多。
“你找什么废铁，我看这后面像有人。”
“刚才好像看到光亮闪过。”
“快点过来，别让那人跑了。”
一股紧迫感漂浮在加油站的走廊里，两人分工配合开始加速。
通风口的铁丝网被撬开，外面是一片空旷的油罐区。
“好了，我出去之后等你，尼别乱来。”
傅衍礼应答后，一把横拉那扇已破裂的值班室门，猛力关死。
外面彻底敞开，一股油污的怪味涌入鼻间。
大批废弃桶横七竖八堆着，中间留了一条窄道。
傍晚风声越刮越狂，伴随一些急促呼喊。
“那边有人影，快给我追！”
似乎有三个陌生声音加入，那人语气十分暴躁。
“冲进去，把包抢下来，这种荒郊野外能遇到什么倒霉蛋。”
傅衍礼留在值班室的破门后，迅速扯下一些塑料帘用脚推滚，让对方一时难以辨认内部状况。
“跑！”
他直接往通风口方向挤，可那个口子太小，一下子被卡住一半身体，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
追来的人似乎携带棍棒，碰到门板轰然作响。
“小子别跑，识相点就交出贵重物品。”
一阵扑打声传来，破门好像被.干脆砸烂。
“别动，叫你别动。”
那人气势汹汹，大概想强行拖拽傅衍礼。
“滚开，我没东西给你。”
傅衍礼勉强挤出通风口，身体险些摔在外面油罐区水泥地上。
通风口后面堆着两个旧轮胎，踩上去时还差点滑倒。
“换条路，我来掩护。”
夜色下，加油站外围是一片半塌的铁丝网，能通向荒路。
舒静娴提起背包，大步朝铁丝网冲过去。
远处又有人喊。
“又跑出来一个，是不是一伙的，都给我留下！”
呼喝声接连不绝，听起来像是有四五个。
“不要恋战，一旦被缠上，后果难料。”
两人头也不回，拼力往铁丝网那边冲刺。
刺激的急跑让心脏狂跳，身后的追逐声更加急迫。
足足奔行几十米，那铁丝网塌了一半缠在一起，加上上面布满了锈迹。
舒静娴拔出背带钩，朝那铁丝网一扯，让出一个窄口。
两人翻过缠在一起的铁丝，好不容易离开废站范围。
背后仍传来叫嚣，能听出那帮人不愿放过。
“这地方黑得要命，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
荒路上没有路灯，只有一条狭长的小道延伸向远处。
“先找到车子，我们换个安全地带。”
五公里外的巷口有辆破车停靠，那是傅衍礼故意早上就租下的旧面包车，看起来毫不起眼。
重点是车牌来源很偏门，不易被跟踪查到主人的信息。
“马上进去，别耽误。”
他们跳进车里检查门锁，发动车子后猛踩油门驶离。
荒野公路没有别的灯光，车灯黯淡照着前方空地。
空气里还残留废油味，令人不舒服。
“那些账簿和胶卷还健在么。”
“在我背包里，用外层衣物包着。”
“今晚去哪里暂避。”
“有一家民宿隐藏在山腰，老板是个老朋友。”
“行，那就先过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余话，只有引擎声伴随风声呼啸。
过了几十分钟，车子驶进一条蜿蜒小路，周围灌木交错，头顶天空乌云重叠。
远处传来雷鸣，似乎还有雨势。
山腰那家民宿挂着一块小招牌，门口没有其他车。
车灯照亮门口的一片空地，他们把车停稳，迅速敲门。
老板是个年长男子，开门以后就示意他们进屋。
“两间房还是一间。”
傅衍礼随意回答。
“只要安全，不在意房间数量。”
老板点了点头，转身递给他们一把钥匙。
“二楼右侧，有热水。”
两人进入房间，锁好房门。
房间狭窄却也整洁，被褥叠放有些年头，但还能将就。
“先把门顶住，我去洗把脸。”
简单清理之后，舒静娴拿出账簿，用衣服擦去尘灰。
“看完上面每笔资金，对我父母的死因就有更多掌握。”
“我有点害怕，这里面牵扯大的吓人。”
“无论多恐怖，我都不能退。”
“你确定不后悔，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家事，可能引起更危险的追杀。”
“我没有退路，我妈走到这一步，已是无法挽回。”
“如果她真的罪行累累，我也要放心，我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