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注意。”傅衍礼表情凝重。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了。”
“巡逻保安应该快过来了。”舒静娴看了一眼时间。
“走!”傅衍礼不再犹豫。
他快速将那叠关键文件塞进背包,拉上拉链。
然后用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确认走廊无人后,拉着舒静娴迅速离开。
他们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更隐蔽的备用楼梯。
这条路平时几乎无人使用,积满了灰尘。
两人脚步飞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路向下,直到抵达地下停车场。
傅衍礼的车就停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上了车,锁好车门,两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仿佛从一个压抑窒息的牢笼里逃了出来。
傅衍礼立刻发动车子,没有开车灯,悄无声息地驶出停车场。
直到汇入凌晨空旷的城市主干道,他才打开车灯,加快了速度。
舒静娴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灯光。
刚才在档案室和走廊里的惊魂一刻,还让她心有余悸。
但手里掌握的证据,又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衍礼,谢谢你。”她轻声说。
今晚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一切。
傅衍礼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我们是队友,不用说谢。”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舒静娴能听出里面的认真。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
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放松,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傅衍礼问。
“证据到手了,是直接交给纪委,还是……”
舒静娴看着手中的背包,里面装着可能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文件。
“直接交出去,可能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压下来。”
她很清楚医院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以及傅家的影响力。
“而且,我们还没弄清楚林浩宇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还有B栋那个东西,它的源头和执念,也需要解决。”
她不想再被动地被那些怪事纠缠。
“我想……”舒静娴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
“先利用这些证据,逼傅星河和相关人等现身。”
“我要当面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洗刷冤屈,更是为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和逝去的生命。
傅衍礼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光芒。
像是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寒意。
“好。”他没有劝阻,反而表示支持。
“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
“但是,必须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他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知道。”舒静娴点头。
“傅星河那边,我会联系他。”
“至于林浩宇……”她微微蹙眉。
“可能需要婉瑜帮忙,查查他的底细。”
“还有那个U盘,暂时先放在婉瑜那里保管。”
舒静娴迅速理清了思路,制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傅衍礼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他发现,经历过这一切,舒静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和蜕变。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人,而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既有欣慰,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车子驶入舒静娴住的小区。
停在楼下,傅衍礼没有立刻熄火。
“上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他看着舒静娴,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舒静娴解开安全带。
“明天……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推开车门,下车前,回头看了傅衍礼一眼。
“衍礼,今天……真的谢谢你。”
傅衍礼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
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信息。”
舒静娴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公寓楼。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傅衍礼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研究所附近的一家24小时咖啡馆。
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也需要为接下来的行动做更充分的准备。
舒静娴决定主动出击,这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保护好她。
拿出笔记本电脑,他开始搜索关于傅家、医院高层以及林浩宇的相关信息。
网络上的公开信息有限,但他可以通过导师的关系,尝试获取一些内部资料。
后台显示林浩宇国外空白期三年,入境前签有神秘医疗财团的背书。
“林浩宇靠着这层‘国际进修’的皮,实际一手牵着傅星河的前老丈人,
一家三口分三路打通医院、城建、城市卫健委。”
“刘建明出事那天,这家伙悄无声息进了监控死角。
案发现场,他多签了一份设备报废单,丁点痕迹都查不到。”
“换句话说,这笔交易藏着黑账,不止是陷害你,还牵出另一个主谋。”
傅衍礼理顺逻辑,用文件作锚点,比对档案室鸡毛蒜皮的小动作。
“这个医院,自上而下靠档案室搅浑水,钱、命案、关系户串通一气。”
他手里的资料如利刃,每一页都是潜藏的铁证。
“傅星河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人拍板搞成这局,
没有背后点线,档案室那个密道根本不会存在。”
“主谋的后手,绝不是之前那些明面上的追杀和威胁。”
傅衍礼总结得清楚,他整理线索,对比林浩宇的信息流:
“按时间轴逆排,刚进医院那周,
林浩宇夜夜出现在地下实验区,
配合物理保安和隔离病号的交接信签。”
“医工纪要全部伪造签役,
他的笔迹和傅星河一样,默不作声操盘。”
桌上的证据越堆越多,每一页都在往医院旧账深处里刺。
傅衍礼开始联络导师,通过学术名义将医院卷宗外调。
“只要我找到卷宗异动的证据,
就能证明这宝藏档案室一直是内部权利交易的注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