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灯火闪烁的机房里,十几台电脑同步运转,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回荡。
傅衍礼带伤指挥,手背和肩膀都缠着纱布,坐在主控席上死死盯住屏幕。
舒静娴站在他后方,为他递送水和简易餐,不时也看一眼那些滚动数据。
半分钟后,技术组一人激动叫道,“抓到个节点,对方IP出现三秒,却自动切换。”
傅衍礼飞快输入指令,把那截IP录入追踪程序,身子前倾好像想冲进屏幕里。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整栋大楼电力骤然闪烁,紧接着UPS报警,似乎有人在外部切断供电。
“快切换备用电源,不能断。”
技术员们忙得大汗淋漓,拔插乱作一团,但系统还是黑屏了两秒。
等再恢复时,刚刚抓到的IP早已消失,再追无望。
“妈的,又被截断。”
傅衍礼忍不住爆了句粗,恨得想砸键盘。
舒静娴拍他肩膀,示意“别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就在此刻,楼下传来焦急呼喊,“谁把电闸拉了,我们抓到一个可疑人!”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下楼,却见保安已经制服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对方正骂骂咧咧。
保安解释说此人躲在电房拉闸,准备毁坏配电设备,幸亏及时制止。
那男子死不承认背后指使,但身上搜出一把小刀和一个带有X标志的手机贴纸。
傅衍礼看得眼睛发红,确认又是X组织派来的。
舒静娴狠狠吩咐保安,“关到保安室,明早交警方审讯。”
她感觉脑子发晕,这场黑幕远没有结束,研究所仿佛成了敌人进攻的前线阵地。
次日醒来,太阳并不灿烂,灰蒙蒙的云层像一张无形大网笼罩城市。
媒体又开始整天炒作研究所安全事件,有人放风说这家机构迟早关门。
还有些自媒体写标题极其夸张,什么“医疗黑幕惊现,手术机器人恐涉见不得光”。
傅星河看了报道,气得直砸桌子,“他们存心抹黑,肯定背后有人花钱。”
舒静娴则表现更冷静,她决定先把新成果公开给公众,让大家知道真实优点。
所以当天晚上,她跟傅衍礼连夜赶到一家电视台,想做一次正面访谈。
访谈前,她让台里提前准备视频资料,现场演示手术机器人在实战中的安全性。
那期节目直播后,不少观众在弹幕里表示惊叹,但也有人质疑是炒作。
好在总体反响尚可,至少令研究所重挽名声,订单注册量又有回升。
然而午夜时分,电视大楼外忽然停了一辆轿车,车里传出的广播声极其刺耳。
车窗内的人似乎盯着出入口,但一直没动作,直到访谈结束才驶离。
傅衍礼驱车带舒静娴回研究所,途中两人都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一路戒备。
回到所里,她才得到新消息,那被抓的鸭舌帽男子,一夜之间突然“发狂”在看守室自杀。
警方在清晨发现这事,立即展开调查,却也只能空留疑点。
“死无对证了,X组织还真.果断。”
傅衍礼狠狠咬牙,气得想把门踹翻。
舒静娴连连深呼吸,努力稳住情绪,却也忍不住抓紧案台,“我们必须赶紧找出幕后爪牙。”
她拨通某部门负责人电话,想要更多资源做医疗推广,同时也暗示对方能不能提供保护。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一听到X组织就推三阻四,显然不愿淌这滩浑水。
她挂断后冷笑一声,再度加大力度寻找更高层靠山,宁可花大价钱,也要为研究所买个安全屏障。
夜幕再度笼罩,四下毫无声息,远处似有雷鸣。
傅衍礼坐在控制室,对着空荡的走廊自言自语,“我真是个疯子,三十一岁了还在这跟人玩命。”
忽然想到自己对感情木讷,却在生死关头不惜拼命护着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勇气还是冲动。
他笑得有几分自嘲,却立马抬头,耳机里传来舒静娴的声音,“设备检查完毕,没发现异常。”
“好,那就先休息吧,尼也别太勉强。”
傅衍礼说完这句,转身向走廊走了几步,心里却不安分。
实验室灯光黯淡,气压隐隐很怪,仿佛随时会爆出新的麻烦。
他想找点咖啡提神,结果翻遍办公区都没找到半包速溶。
又觉时间太晚,叫外卖不现实,只能默默干着急。
忽然手机亮了下,跳出一条陌生讯息,让他心头又沉了几分。
舒静娴坐在控制台后排,手指依旧在检测设备上滑动,疲惫却还未散。
她听见外面轻微声响,意识到有人发消息过来,便站起来看看。
那几十页调试报告摊在桌面,散发出机油和工业碳粉的味道,让人心烦。
想起刚经历的风波,她深知这才是开端,她担心步步藏暗涌。
她没有主动叫住傅衍礼,决定先让自己静一静。
两分钟后,她还是扯着衣领,慢吞吞走出实验区,想跟傅衍礼对个口径。
走廊昏暗,感应灯又故障闪烁,冷不丁让人心里发憷。
远远看见他在看手机,手背还缠着纱布,似乎伤还没好。
她轻咳一声,“怎么还不回去休息,非要挺成通宵才满足?”
傅衍礼抬头,对着屏幕发呆,“尼看,这短信很奇怪。”
他把手机举到她面前,上面是一行简单字眼。
“听说你们进度挺快,小心夜深有人搞事。”
没有落款,没有来历,发件人一律未知。
她皱眉盯了几秒,眉心更紧,“你惹上什么人了?”
傅衍礼摇头,语调自嘲,“我就是个死宅学霸,除了跟你们研究项目,还能惹谁。”
舒静娴扭头望向半敞的窗,想到先前连续出现的离奇事端,担心又涌上来。
她权衡片刻,还是没法冷静,“难道还有什么内部鬼,或者新的对手想整我们?”
傅衍礼耸肩,毫无头绪,“我不想瞎猜,现在证据不足,只有一条鬼短信。”
他挥了挥手机,想把这莫名焦躁甩开,“要不先回宿舍吧,我真扛不住了。”
舒静娴轻嗯,决定明早再做打算,眼下也搞不出结果。
宿舍楼在研究所另侧,夜里没有太多人走动,楼道空荡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