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瑜扶起伤者,跟在众人身后,往侧门方向挪。
夜还没降临,可仓库内外却宛如经历一场噩梦。
侧门一打开,刺目的阳光照在空地上,几辆废旧车辆横七竖八。
没有明显的敌人堵截,众人连忙冲过去,找到一辆还能启动的破皮卡。
黑夹克说自己还能开车,让大家都上后厢。
皮卡引擎发出嘶哑声,缓缓从废弃区驶出,一路颠簸。
轰鸣声中,仓库变成背后的一堆废墟,无人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只剩下焦躁心绪萦绕,催着他们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皮卡一路朝偏远郊区驶去,没有明显规划路线,只想先躲避追兵。
人都疲惫不堪,却只能继续咬牙撑着。
行驶途中,手机忽然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的通知。
舒静娴立刻点开,发现是国外记者平台回复,他们表示文章已经上头条。
评论瞬间破万,不乏猜测和询问。
显然这波资料已经在社交媒体上引起轩然大.波。
“不错,一阶段完成。”
她抓紧U盘,嗅到了希望。
“只要我们活着,还会有更多后手。”
傅星河倚在车厢一侧,咬牙看着自己伤口。
“我只希望这恶梦快点结束。”
黑夹克小心控着方向盘,一路急转,将皮卡驶进山道。
破旧山路尘土飞扬,减速不及就会侧翻。
他们四处张望,最终发现路边有一座废弃别墅,或许可容身。
皮卡钻进别墅侧道,停在树木遮挡处。
众人下车,扶着伤员踢开别墅后门,里面荒凉破败,蜘蛛网随处可见。
至少有屋顶,不用再风餐露宿。
“勉强对付一下,看看有没有水。”
傅婉瑜放下背包,开始在房内翻找。
舒静娴继续给黑夹克处理伤口,让他拿破布止血。
傅星河提着棍子,守着门口提防埋伏。
又一次来到陌生的废地,又一次陷入凶险的逃亡,没人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
只有彼此的警戒和脚步,形成沉重回响。
中午骄阳越发毒辣,别墅墙体炙烤着室内闷热。
众人饥肠辘辘,却没多少干粮。
傅婉瑜找到两个半生不熟的罐头,扔给大家勉强垫肚。
“连口像样的水都没有,这地方够破。”
舒静娴一边啃罐头,一边查看手机动静,希望唐睿能给她好消息。
可惜信号微弱,连短信都发不出去。
时间似乎凝结,每个人都在艰难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手里的证据已经放了一部分出去,对方会倾尽全力反扑,他们该怎样招架。
就在沉默之际,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像是有人踩裂地上的枯枝。
傅星河抓紧口袋里的手机,依旧无法获得信号,他倚在门侧,沉默许久。
舒静娴抱着那只破旧背包,里面满是关键资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风险。
傅衍礼站在角落,他看向破损门板,微微移动脚步,打算先探一下动静。
“先别乱走。”
舒静娴说出这句,声音带着犹豫,内心却布满危机感。
“我不想再被堵在这里。”
傅星河低声回应,满身疲惫,无法平静。
“跟着我走。”
傅衍礼把视线移向众人,直截了当丢出提议。
“都先安静,不要暴露。”
舒静娴开口提醒,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谁都不想再节外生枝。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贴门板,发出让人心里发慌的响动。
别墅后门没有锁好,缝隙里透出几缕光亮,能感到外面的人并没有离开。
门外人或许也在观察环境,可能正琢磨下一步行动。
“我认识外面那人的鞋印。”
傅衍礼憋了好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你记得他,说明对方和你打过交道。”
舒静娴盯住傅衍礼,做出判断,觉得事态比想象更复杂。
“或许不止一个人,还有别的同伴,他们比想象中更棘手。”
傅衍礼说完这些,迅速把手里的资料装回背包,试图离开这片危险地带。
“开门吧。”
傅星河挪动步子,似乎要和对方正面应对。
“不要冲动,我们都累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被钻空子。”
舒静娴伸手挡住,内心的纠结无人可比。
“你想怎样,难道一直等死。”
傅星河说到这里,呼吸变得急促,他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我打算绕到别墅另一边,看看能不能从废弃花园离开。”
傅衍礼追求效率,他衡量利弊后,给出这条路。
“我陪你一起去,至少能拉开机会。”
舒静娴立刻抓住背包,做好继续突围的准备。
“那我呢,我躲这里?”
傅星河不甘,他无法接受被留在后方自生自灭。
“谁都不会丢下,咱们几个人一起走,分开更不安全。”
舒静娴说得明白,再多矛盾,也必须暂时联手。
门外的脚步停了约莫十几秒,忽然传出几下敲击,伴随一阵拖拽动静。
别墅深处的木梁裂痕明显,仿佛随时会坍塌,空气中尘土弥漫,让人更加压抑。
“跟我来,别回头看。”
傅衍礼往后窗方向移动,每一步都走得飞快。
“你小心点,我不想再劝你。”
舒静娴抬手扶住墙体,避免踩到碎玻璃或尖锐石块。
傅星河紧随在后,他对傅衍礼依旧有诸多不服,却也没有别的退路。
三人来到后窗,发现窗外是个荒废花园,杂草丛生,野藤缠满栅栏。
“这里能出去吗,看起来很难通行。”
傅星河打量半晌,觉得难度颇大。
“先把藤条扯开,再翻进去。”
傅衍礼深吸一口气,迅速动手清理那些杂乱的蔓茎,用力拆断。
“我在前面顶着,你们快些。”
舒静娴用手中的小刀割开藤条,她职业习惯随身带着医疗剪刀等工具,这时派上用场。
背后的门板又是一阵震颤,说明那边人已经找到进来的路径。
这破败别墅毫无安保可言,随时都会被对方撞开。
“快一点,否则就来不及。”
傅衍礼伸出手,引导舒静娴先翻过缺口,再让傅星河也跟上。
藤条断裂,野草被踩倒,刺鼻的腐朽味道四散。
三人顺利钻进花园另一处断墙,通过墙体缺口,抵达两百米外的小路。
“往哪边走,左侧是山坡,右侧是老街?”